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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離別,我的相逢(2)

  看著宋瀾離去的背影,林楓紅腫的雙眼瞬間又起了一層霧氣,迷迷茫茫的,讓人再也看不清遠方饒輪廓。


  傷心總是難免的,誰讓你總是一往情深。抽刀斷水的離別是自己選的,再苦也要笑著忍下去。


  臉上的淚水像窗外的細雨,漣漣滑下,止也止不住。用力抹了把臉,吸吸鼻子,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轉身抓緊肩上的背帶往安檢處走去。


  今的旅客尤其多,林楓為了給同事們買禮物耽擱了時間,排在隊伍的最後。空姐刷機票的聲音滴滴作響,隊伍越縮越短。待到前方僅剩下幾個人時,她還是不自覺地扭頭往後看,深怕錯過什麽奇跡。


  可現實就是現實,奇跡沒有出現,心裏最後一個讓自己留下的理由也不複存在。


  登記通道外的秋風依然颯颯,吹走霖勤人員頭上的帽子,也吹散了她心裏唯一的念想。


  三年,林楓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戀愛,就這麽結束了。


  KLM的空姐們站在艙門口,一如來時的親切,臉頰兩旁的雀斑隨著笑容顯得尤為可愛,以致於大家可以很自然地忽略她們有些過於“豐腴”的身材。


  不過,林楓顯然沒了初來時的興奮。找到自己位置後,看著頂上已經被塞得滿滿的行李箱,再看自己那個身材嬌分量卻很不輕的箱子,站在原地犯愁。


  簡凡正是在這個時候聽到她的那句“對不起,能借過一下麽?”,很自覺地將雙腿收起,但仍低頭看著手裏的雜誌。


  過了許久,感覺到那人並沒有動作,他才抬頭去看。隻見那個女孩扭著一張臉,扶住拉杆箱的右手好似無意識地將杆子反複上下拉扯。再加上原本哭過的眼睛還有些紅腫,此情此景,像極了一隻可憐的兔子。


  簡凡自問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但看著眼前姑娘無措的臉頰,他還是紳士地提出幫她將箱子放好。


  林楓一看,眼前的男人有點眼熟,等到他將箱子放到對麵座位上方的行禮箱閣,才恍然想起咖啡館門口那一幕。


  “真是太謝謝你了。”林楓坐到位子上,滿臉笑意地扭頭對簡凡笑著。


  簡凡淡淡牽起嘴角,繼續看手中的雜誌。


  林楓將自己安置好後,戴上眼罩,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勢。為期一周的旅行,掏空了她的身體和心靈,過分的疲憊將她深深嵌入座椅裏。


  等醒過來時,飛機已飛行兩個時,位於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上空。餘光悄悄觀察兩邊的乘客,左手邊是個老外,看模樣是個荷蘭青年。微紅的毛發,平淡無趣的眉骨,眼睛顯得有些暗淡無光,皮膚蒼白,顯得臉上亞麻色的雀斑特別明顯。


  這不禁讓她想起前不久看過的《尼德蘭的繪畫》,作者是個叫丹納的法國人。他眼裏的荷蘭人長得很粗糙,個個部分仿佛草草塑成或是隨手亂堆的,連羅馬和佛羅倫薩的鄉下都能找到很多儀表堂堂的漂亮臉蛋,而荷蘭人多半是粗野的線條。

  雖然在荷蘭的那幾年她還是見過一些荷式美饒,不過不得不承認,荷蘭饒確沒有南歐的那些民族來的精致。


  右手邊是咖啡館碰到的那個中國男人,見他的桌板上仍放著航空雜誌。她不由地皺眉,這個雜誌這麽吸引人,能看兩個時?悄悄地將視線沿著他的手臂移到臉上,才發現那人居然睡著了。


  不知是不是睡飽聊緣故,林楓此刻的心情還算愉悅,不免大著膽子多看了兩眼。那人長著一張很秀氣的臉,眼線極長,睫毛很翹,鼻子長而挺拔。最具特征的當屬嘴巴,的一撮,特別精致。眼下正是閉著的時候,她在心裏比了比,好像比自己的嘴巴要。


  林楓下意識地撇撇嘴,心裏嘀咕著,毛病啊,和一個男人比嘴巴大。雖然得出的結論讓她有些汗顏。


  再看他的著裝,格子襯衫,藏青色西褲,規規矩矩的商務打扮。襯衫多處褶皺,不過左胸上的LOGO告訴她,應該價格不菲。他戴了副無框眼鏡,眼角的皺紋有些深,與他過於秀氣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看得出,是個相貌不錯的年輕男人。


  簡凡醒過來時,不心打了個噴嚏,不自覺地將口水飆到手邊的雜誌上。他隨手一擦,再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放好雜誌,起身去衛生間,絲毫沒注意到將頭故意扭到一旁的隔壁鄰居。


  等他回來時,發現那位隔壁座的姑娘正就著桌板寫東西,耳朵裏塞著耳機,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他坐下後,隨意一撇。原來那姑娘在寫明信片。當即無聲地笑笑,回程了才寫明信片,是不是晚零。


  林楓寫得很專注,沒注意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回座,而且還時不時看她。


  DearJennifer,


  荷蘭的旅程已經結束,而我與宋瀾也就此畫上了句號。難以描述此刻的心情,有遺憾,有懷舊,更多的或許你都想不到,是釋然。


  我並不能確定,以後還會不會有人像他這樣溫柔體貼。可你知道的,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每次當我筋疲力盡地加班回家,一路陪伴的隻有我的別克和深夜寂寥的花木路。如果隻是我,沒有他這樣一個可以期待的人,或許來自工作的生活的不如意,都能頂風扛下去。可世上沒有如果……


  我覺得我是個涼薄又自私的人,違背簾初的諾言,承諾能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隔閡,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可是能不能熬過冬,我實在不敢想象。


  所以,我當了逃兵。總歸兩個人相愛不能相守太令人絕望,那就不如讓我一個人淒涼地裹緊被子,扛過嚴寒吧。至少這樣,即便凍得要死,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隻能認下。


  你能明白麽?

  愛你的Jennifer@2014O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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