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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的所有靈力都被血花吸走,不過念在你此前照顧血花這麽多時日的份上,我留住了你的馴靈師體質。你放心這每天的刑罰雖讓你痛不欲生,但絕對不會讓你死。你就在這裏好好享受吧!”


  說罷,主上便大笑著走開了。


  這就是最後的結局了嗎……用那麽多孤靈的生命最後換來的結局……我以為隻要用我的死就可以換來一個好的結局,但是最後我這般苟且地活著,而且還間接地成就了主上。那般死亡之劍,最終還是落入了主上之手。


  主上說得沒錯,我之前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我的出生我的運氣,我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我前進的每一步都是踩著別人的命前進的,最後當就剩下我的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再來為我當擋箭牌的時候,我終於還是狠狠地摔倒了,再也爬不起來了,還連累了別人。


  日子就這絕望地重複著。


  群鳥、冷風、滿是利刺的大地、掙脫不開的鐐銬、無休無止的滲入呼吸的疼痛。


  我不知道白日夜晚,隻知道疼痛,從心到身體,千刀萬剮。每日都是無數次痛得昏過去,又因疼痛醒來。也曾多少次在心中默念著齊焱的名字想要以此取暖,但是一想到齊焱此刻已經被洗腦成為主上的仆從,即便相見,也不過是敵對。不如不見,這樣也好,至少他毫無痛苦地活著,現如今。這已是最大的奢望了。


  我摸索著手腕上的石頭手鏈,用顫抖的手指上殘留的餘力捏住它,總覺得隻要握住了它。就握住了曾經那段美好的時光。我第一次如此害怕我會忘記,忘記那段記憶,忘記我是誰,隻剩下眼前這一片無盡的黑暗。


  原本還想著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可以回到人界,繼續讀書,之後可以和齊焱一起結婚生子。過一生正常美滿的生活。我無聲地苦笑著。


  但是,這裏究竟是一個什麽地方?能不能找到什麽辦法讓我離開這裏?至少結束這無始無終的折磨。


  可是,盡管自己在心裏鼓氣。但是身體卻在一次次的疼痛之後害怕了,猶豫著不敢向別處摸索。又是一陣剜骨的疼痛,我的意識愈亦模糊,雖然馴靈師的體質可以使我免去一死。但是當最後一抹意識也抓不住了。即便我還留著一口氣,也形同死亡了。


  這樣也好,總比這般活著好。上天還是公平的,我最終還是可以選擇死亡。


  “孟怡詩!你振作一點兒!”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飄過,淡淡的如同天邊捉不住的雲。這聲音,很耳熟,熟悉得就好像是我自己的聲音,但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我想要問她是誰。但是無奈自己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我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示意對方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孟怡詩!你還沒有資格死!你要去救安隱!你要去救齊焱!你必須要活下去!”聲音裏有幾分蠻不講理又有那麽多的柔情和害怕。


  是秋木槿。居然是秋木槿。但是安隱不是說秋木槿之前已經魂飛魄散了,現在又怎會在這裏同我說話,她真的是秋木槿嗎?還是主上又耍了什麽花招。


  我用手比劃出了一個問號。


  “你不能說話,也看不到,對不對?你是不是還不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你見到過安隱了嗎?”


  聲音急切而擔憂,看來她對之後的種種一無所知。


  我微微點了點頭。


  “那時候,你用靈力護送我和安隱進入輪回。誰想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阻隔了我們,我猜是主上的勢力。那時候狀況非常混亂,我不知道安隱去了哪裏,我則被卷入到了這裏來。這裏叫做鏡中月,是那種靈力高強的孤靈做出來困住自己俘虜的地方。我在這裏也遇到過其他同你一樣被主上捉來的孤靈或馴靈師,隻是……你的狀況最慘。”


  我搖了搖頭,仍舊比劃出了一個問號,我想問,有沒有辦發出去,打破這鏡中月。


  “因為我並沒有實體,主上也沒有對我施加什麽刑罰,也便利了我四處遊蕩。我問過許多孤靈和馴靈師,他們也曾嚐試過許多法子想要打破這鏡中月,但都無果。凡是被困於此處的靈物,都被吸幹了靈力,即便有辦法怕是也無濟於事。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不代表永遠都沒有辦法,我當初被殺死的時候也以為永遠都見不到安隱了,但最後還是找到了辦法。不過奇怪的是,我發現,最近被扔進這鏡中月的靈物越來越多了……”


  我心頭一震,吸幹靈力……近日被捉的靈物越來越多……主上成為了血花和死亡之劍,他需要靈力來喂養它們,壯大它們的力量,那麽這些被扔到鏡中月的靈物們,大概就是犧牲品了。在靈界,沒有了靈力,與死恐怕也沒什麽兩樣了吧。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怕是真的要讓整個靈界來為他的伊落陪葬了!到那時候,齊焱、安隱、艾瑞他們都在劫難逃,隻有無盡的災難。


  血花是我綻放的,死亡之劍是我取出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我啊!是我毀了這個世界。不行,我必須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即便不能做什麽,但是也隻有在努力之後才有資格說我做不到啊!


  我要出去,我必須離開這裏。


  我捏緊了自己那血肉模糊的拳,向前微微移動了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抽搐,又像是在掙紮,我的心狂跳,每一次跳動都帶著一種讓我興奮的疼痛。


  我張開了嘴,用嘴型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要。出。去。我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我在呐喊,全身都在呐喊。


  命留著,總是要有用的,不是在這裏等死。這一次,不能再等著別人來幫我了。我緩慢而艱難地從地麵上爬起,但又在鎖鏈的束縛下重重地摔倒,地上的刺毫不留情地齊齊刺進我身體中,新傷疊舊傷,我能感覺到自己此刻皮開肉綻,疼痛讓我直冒冷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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