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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係統重啟第一次……失敗……係統重啟第二次……失敗……”


  “嚐試聯網第一次……無法找到有效網絡……無法搜索到衛星信號……”


  ……


  微弱的係統提示聲在我腦海裏時斷時續地響起,我也陷入到無窮無盡的夢境當中。


  我夢到一隻長著九指的巨手撕裂了空,無數猩紅的血液和腐爛的肉塊被拋入大海,海中的生物要麽死去、要麽變異為恐怖的怪物;


  我夢到布滿黃色之眼的蠕蟲從地底鑽出,從口中吐出墨綠色的粘液和彩色的蟲卵,粘液浸潤之處都腐蝕出深深的洞窟,人類被拖入其中,成為蟲卵孵化的容器;

  我夢到一個身穿黑袍的人類,頭部突然膨脹到三倍大,裂張出六副扭曲的麵孔,七張嘴在瘋狂地吟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讚歌,周圍的人類聽到後紛紛發狂,互相殘食;


  我夢到無數隻長滿邪惡花紋地觸手自月亮的環形山伸出,越過數十萬公裏的距離,舔舐著大地,留下一道道深穀般的痕跡;


  我夢到長著雙翼狼臉的怪物從火山口成群撲出,肆虐著殘破的世界,獵捕、吞食驚慌奔跑的人類;


  我夢到海洋中崛起如同山脈一樣巨大的怪獸,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颶風一樣掀起巨浪,它的每一步都像地震一樣造成海嘯;


  我夢到行星一樣大的豎瞳之眼每一次開合,都抽吸了所有目睹它的人的記憶、思維、意識,隻留下一副軀殼,而這軀殼又很快異變為無眼、尖牙的怪物;


  我夢到一座巨大的冰峰崩塌、裂解,而一棵比它更加雄偉的樹木生長直入雲霄,這棵樹垂下千萬根布滿尖刺的枝條,綻放著億萬朵妖異的花朵;

  ………………


  我還夢到我在客服中心接到無數電話,每一通都在投訴我:“你為什麽活著,而我卻死了!”


  我還夢到我在吃著漢堡、喝著可樂,趕著公交,可是瞬間手中的食物就變成一堆爛肉、血水,公交站候車的人都轉頭看向我:“你為什麽活著,而我卻死了?”


  我還夢到我在一間巨大的地下室中,孤獨地拚裝莫名的機械元件,周邊滿是形態各異的人形機器,它們也一同轉頭向我:“你為什麽活著,而我卻死了?”


  我還夢到我和一個容貌極美的女子在豪宅曖昧、在海島度假,並帶著她在太空中遨遊,但是她也轉頭向我:“你為什麽活著,而我卻死了?”


  我還夢到了許多許多人,有些我認識,但大部分我都十分陌生,無論前麵我和他們什麽、做什麽,最終都化為一句話:“你為什麽活著,而我卻死了?”


  ………


  不知過了多久,我腦中終於響起一個比較清晰的聲音:“三頭犬計劃執行完畢,實驗體‘重啟’成功。現在開始測試——身體健康‘良好’,神經連接‘良好’,大腦功能‘良好’……後遺症,可能出現間歇性失憶,其餘後遺症暫時不明確……無法連接到網絡……無法搜索的衛星……無法完成其餘加載……建議聯網……建議聯網……”


  我短暫的清醒結束了,又陷入到睡夢當中。


  ………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瞼漫起一層紅光,身體感覺到一陣溫暖——這是一種久違的舒適感。緊接著,我就感覺到自己身體被什麽卡住了,然後被拖著移動。耳邊也傳來了呼呼的風聲。但是我仍然不能動彈,甚至連張開眼睛都做不到。


  又過了一會兒,我突然聽到一陣密集的銳物破空聲,緊接著我就被甩到了崎嶇不平的地麵上。然後是震耳的野獸吼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應該屬於人類的叫喊聲。足足過了10分鍾,才漸漸平息下來。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可以稍微控製身體,首先當然是嚐試睜開眼睛——好刺眼!熟悉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球,但是卻帶給我無盡的欣喜——重見日的快樂,竟然如此讓人愉悅。


  但是接下來的畫麵就不太美好了。等目眩過後,我就看到一柄冷冰冰的匕首正對著我。持著匕首的是一個皮膚頗黑的健美女性,眉目剛毅,頭發向後盤起一個錐形的高髻,她對著我了一句話,似乎是英語,但是我完全聽不懂,自然也就無法呼應。


  這位女戰士見我沒有回答,向旁邊的人了一句什麽,我就感覺到後腦勺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不過沒有一點都沒有要暈的感覺。


  這時我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瑞貝卡久違的聲音:“先生,剛剛的襲擊力度剛好介於因腦震蕩暈倒和腦幹受損死亡之間,我建議您暈倒。”


  沒有任何猶豫,我就立刻“暈”了過去。接著我感覺到自己被綁死了手腳,然後被扔在某個擔架上,一搖一晃的被抬往某處。


  一路上,我開始與瑞貝卡開始交流——


  “瑞貝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現在在哪裏?”


  “先生,由於保護您到達波士頓實驗室並啟動’三頭犬’耗費了太多能量,我之前一直處於休眠狀態,中間曾經短暫醒來一千六百五十二次,嚐試連接網絡和衛星,了解相關情況,但是都失敗了。直到現在我也無法連上。推斷現在已經不存在網絡和衛星了。由於‘三頭犬’計劃成功,您的維特魯威人成功啟動了備用能源方案,我才完全蘇醒。目前我無法判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僅僅隻能根據之前的資料判斷,在聯盟防務會議召開時,名為’死亡之主’的降臨者以我們現有科技無法理解的方式跨越了時空,提前來到地球,並且對人類文明和地球生態造成了顛覆性的影響。至於更多的情況,由於我現在無法聯網,也無法連接我們自己的數據庫,所以無法給您答案,抱歉。”


  “你醒來了一千六百多次?那麽到底過去了多久?”


  “先生,由於波士頓實驗室被毀,能源不足,聯網被切斷,我隻能勉強改造了維特魯威人上殘留的納米機器人,通過地震時傳導來的震動、偶爾衝刷過來的水流以及您微弱的心跳來蓄積電量。在注射三頭犬計劃的藥劑後,您的心跳在計劃進行期間約為每跳動1下。根據累計的心跳數字判斷,已經過去了大概475年7個月零。”


  “這麽久,幾千年?你沒有開玩笑吧?”


  “先生,雖然您一直想教會我幽默感,但是我始終無法理解。所以我不開玩笑。”


  “那好吧,我現在的情況如何?”


  “先生,您的身體和意識在與‘死亡之主’對視時受到了汙染,但是‘三頭犬’計劃已經完全清除了汙染,並將您的身體升級到0版本,目前運行狀況良好,‘三頭犬’藥劑賦予了您優異的體能和敏捷的反應,還有對接、容納新生集團高科技產品的能力。維特魯威人之前受損比較嚴重,目前已經轉化為納米粒子的形態隱藏在您的皮膚之下。納米機器人大部分損毀了,目前仍然有0萬功能完好。不過如果能量足夠的話,它們都可以逐漸修複。”


  “好吧,活著就好。現在捆住我的是什麽人?”


  “應該是本地的獵人一類的,需要我切換體外畫麵嗎?”

  “切換吧。”


  隨即我眼前浮現出周圍的全環繞景象,隻見我被放在一輛雙輪車上,和一頭足有一匹馬大的狼頭生物的屍體堆疊在一起。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十餘頭不同種類的動物屍體,有些我認得,與我記憶中基本一樣,有些我則十分陌生。除了我以外,都已經被開膛破肚放幹了血,清除了內髒,其中一部分已經被剝下了皮毛,有些還被抹上了一層白色的顆粒狀物質,應該是鹽。我除了手腳被綁著以外,還被蓋上了一張獸皮。拉車的則是一頭肩高超過米的巨型馴鹿,鹿角大如一顆枝椏叉分的樹。


  圍繞著這輛大車的是二十多名持矛背弓的獵人,身上穿著獸皮和亞麻材質的布料混搭而成的衣服,其中的男性都留著長長的辮子,一直能垂到臀部;女性則把辮子在頭上盤結成錐形發髻。每個人臉上和四肢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紋身,其中最頻繁出現的圖案是一顆十六芒星。走在最前麵的就是之前拿著匕首對著我的女人,她好像是這夥人的領袖,因為隻有她將十六芒星紋在了額頭正中,其他人多是紋在臉頰或者手臂上。


  這夥人顯然已經結束了狩獵,正在回程,所以都非常放鬆,有有笑。我對瑞貝卡:“瑞貝卡,他們的好像不是英語?又好像是?你能分析出這是哪種語言嗎?”


  瑞貝卡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回應:“已經分析不屬於任何已知語言,不過存在與已知語言相近的詞根和表達,可以進行語義學分析。由於無法連接到主數據庫,我的算力有限,請您耐心等候。提取詞根‘I’……提取詞根'e'……提取詞根'aer’……提取詞根‘he’……”


  大概個時後,瑞貝卡完成了分析:“先生,他們所語言的基本詞匯來自於英語,其次是西班牙語、法語和印第安語,語法則是靠近法語,還有一點點漢語。還有大約5%的語言成分我完全無法分析,推測是一些專有名詞。他們現在正在閑聊,主要是狩獵、部族、婚娶、飲食,還有一些粗俗的笑話。現在我將這種語言同步給您。”


  隨著腦海中出現一陣清涼,我耳邊傳來的已經不是完全無意義的嘈雜聲,而是有著明確意義的對話,不過由於許多詞匯仍然缺失,所以就像一個英語不錯的老外聽一群土生土長的美國佬在打屁。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大概了解到這群獵手屬於一個叫做“安圖耐安蒂斯”的部族,領頭的女性叫做“妮婭?安圖”,這次狩獵的目的就是為她的姐姐積攢足夠的“嫁妝”,好讓她姐姐與另一個叫“穆托蘭”的部族的首領之子聯姻時不至於太寒酸。“穆托蘭”部族生活在海邊,掌握了能萃取幹淨的食鹽的技術,這次聯姻對於“安圖耐安蒂斯”部族非常重要。他們部族領地的東麵00多公裏處,有一個大城,名叫“新馬薩”,人口繁密,貿易發達,掌握了兩條通往遠方的商業航路,是他們的獵物毛皮的主要銷售地。他們花了不少時間在抱怨最近毛皮的收購價格越來越低。他們信仰的神叫做“雅特帕拉斯”,是森林之神、繁育之神和弓箭之神,標誌就是一顆十六芒星。他們幾乎每三句話就會一句:“女神庇佑!”或者:“女神在上!”


  其餘的都是他們的一些內部閑聊,並沒有很有用的信息。除了“妮婭?安圖”外,我還掌握了幾個獵手的名字。看來地球並沒有覆滅,而是回到了較為原始的狀態?瑞貝卡在分析了他們的服裝、武器、飾品、金屬件、馬車工藝之後,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的文明水平大致在公元初年前後到6世紀之間。同時根據太陽位置、氣溫、海拔、濕度、尚可辨認的植被等信息分析,我目前的位置仍然在北美大陸的東海岸附近的某處山地中,距離海洋並不遙遠。

  又過了個時左右,狩獵隊一行人來到了目的地,安圖耐安蒂斯的核心領地,他們呼為安蒂斯城。與我想象中不同,安蒂斯城的外圍是一圈由混凝土構築的灰白色城牆,大概由5米高,每隔0米就有一個高出城牆米左右的哨塔。而遠遠就能看到城內有一座高聳的尖塔,大概是神殿、教堂之類的地方。城內的房屋多為石塊和重木砌成,覆以木條、茅草搭成的斜坡式屋頂,大約能居住500人左右。而更多的部族居民則散居在城外的平原上,種植玉米和一種不知名的漿果。


  隨著獵物的屍體和毛皮分別被拖入城內的工坊,而我則被拖到尖塔前麵的廣場上,不一會就圍上了一圈人,獵手們則在解釋我的來曆,在回城的途中,撞見一頭成年“圖蘭”叼著我,本來不想管,沒想到那頭圖蘭太敏感,竟然主動對獵隊發起了襲擊,獵隊花了一番功夫才殺掉了它,還讓兩個獵手受傷了。首領妮婭則看我的皮膚細膩、牙齒整齊,認為我可能是什麽貴族或者富商之類,如果有人出錢贖回可以讓部族發一筆橫財。即使沒有,把我賣到新馬薩給人做奴隸,也能換點錢。


  我靠……我以為是見義勇為,結果是宰肥羊?


  這時候尖塔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神色和藹的老太太步下台階,來到我旁邊。獵隊首領妮婭則向她解釋了我的來曆。老太太聽完後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我,然後從長袍內取出一個陶罐,用手指挖了一塊黑色的油膏,就往我的嘴巴伸來。


  我一看是裝不得了,鬼知道那油膏是什麽,立刻做出如夢方醒的樣子從地上掙紮地爬起來,用英語含混地:“我……我在哪……你……你們是誰?”


  周圍人一片驚呼,妮婭和在場地幾個獵手噌一聲就拔出了獵刀、匕首,倒是老太太沒有驚慌,而是揮手阻止了獵手,然後用溫和的語氣問我:“年輕人,歡迎來到安圖耐安蒂斯,願女神保佑你!請問你來自何方?”


  我裝作思考了一會,用生硬的安圖耐安蒂斯語開口道:“你們是安圖耐安蒂斯部族?我……我……記不起自己從哪兒來的了……”


  這時候妮婭的巴掌“啪”一下拍在一個大塊頭獵手的後腦勺上,生氣的喊道:“你這蠢貨,把我們的錢袋子給敲傻了!”


  大塊頭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憨憨地低聲解釋:“我……我就是輕輕地……打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麽不經打。”


  妮婭則氣鼓鼓地不再理他,而對老太太:“奶奶,這個男人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幹脆明就賣給路過的商隊做奴隸吧!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我去……是個狠角色!


  不過還好老太太並沒有同意,而是微笑著:“女神教導我們,要對失路者施以援手,因為今的他,也許就是明的自己。你拯救了他,就不要再陷他於困境。巴蘭卡,既然是你敲昏了這位年輕人,那麽你就負責照顧他吧,族裏會多給你一份糧食還有他的衣物。”


  然後老太太讓這個叫巴蘭卡的獵手攙起我,來到一個臭烘烘、滿是雜亂的皮毛、武器的石屋裏,放在一張臭烘烘的床上。。


  巴蘭卡一臉苦相地看著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你敲傻地……你就先住在這裏吧。食物我一會兒給你帶來。”


  我絕望地看著巴蘭卡滿是油垢、汙泥和傷疤的大臉,和他滿口的黃色板牙,聞著腥得像臭掉的魚蝦一樣的口氣,心想還真不如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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