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一條魚死了
這之後，李世民果然祭祀了玄武門外的這片樹林，祭祀之後，夢中再無沙沙的樹葉拍打之聲。
當下，李世民情知不好，剛要起身，後麵追趕的李元吉也到了，元吉舉槍向李世民當胸便刺，眼看槍頭到了胸口，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也不知怎麽，我忽然伸手向李元吉一指，緊接著，不知道是我，還是那個胡笳，喊了一句：“不要殺人！”
來也怪，李元吉的槍，“當啷”掉落，同時，李元吉也一頭摔於馬下，我嘻嘻笑，心想：“難道是我所指？”
我忙將手指放在眼前，手指還是那個手指，隻是上麵有摸過琉璃瓦後，留在手上的灰。我嘻嘻笑，心想：“這是我的手麽？”
放在鼻下聞了聞，的確是灰塵味兒，心想：“不對啊，我手上應該是肉包子味，怎麽是灰塵味呢？”
我想起來了，這隻應該是他的手，另一個胡笳！他要幹嘛？是要救李元吉麽？
對了，我想起來了，李元吉不是過他是自己的人麽？
果然，我感覺有個聲音：“那不是李元吉麽？怎麽會在這裏，哎，哎……”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再看李元吉，被一杆長槍當胸穿過，正瞪著眼，側臥在地上，已氣絕身亡！李元吉死了，我就嘻嘻笑，心想：“又一條魚被水草纏死了。”
就在我嘻嘻笑這會兒，忽然閃出一馬，我一眼就認出來，馬上之人，正是那個叫尉遲敬德的將軍。這家夥朗聲道：“殿下勿驚，我已將李元吉射落馬下！”著，一帶馬的絲韁，跳下馬，手提一把長劍，徑直到李元吉近前，將元吉的頭抬起，手起劍落，將元吉的頭被割下。
尉遲敬德手提元吉人頭，提著寶劍，大踏步走到李世民近前，李世民也站起身來，可能是剛才受到驚嚇的緣故，麵色十分難看，身體也微微發顫。
“秦王殿下，末將已將元吉的頭割下，望殿下勿驚！”
“怎麽，怎麽會是這樣？”李世民顫聲道：“那是，那是元吉麽？元吉，元吉……”李世民愣愣的，自語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我就嘻嘻笑，心想：“怎麽不會這樣？你這些水草，不是要纏住這兩條魚麽，現在二條魚死了，水草傷心了吧？嘻嘻，騙人！”
李世民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腔仇恨消散之後，心裏頓時空虛。李世民連問數聲，無人回答。是啊，誰能回答他呢，誰又敢回答他呢？他的疑問語氣，隻是在消減心中的自責而已。不需回答！這一點，身為李世民的心腹愛將尉遲敬德非常清楚。
也許見李世民數問之後，不言語，是對秦王的大不敬，尉遲敬德躬身施禮道：“秦王殿下，太子和齊王已死，請殿下愛惜身體為是！”
“哎，尉遲將軍，這，這一切是真的麽？”
“秦王，太子和齊王已死，殿下還是以大局為是！”尉遲敬德朗聲道。
“將軍，這，這是真的麽？”
尉遲敬德急道：“秦王，秦王，還是以大局為是！”
李世民淚如泉湧，道：“大局，大局，大局又是怎樣？哎！大哥，三弟，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就嘻嘻笑。可是，我身體的另一個聲音在：“怎麽會是這樣，哎！”
這會兒我知道了，這聲音一定是那個胡笳出的，我嘻嘻笑，道：“大魚吃魚，大魚吃魚。”那個胡笳歎了口氣，不話了。
“主公，此處不是傷心之所，望主公速速上馬，以防不測！”尉遲敬德緊張的提醒道。
“元吉，元吉……哎！”李世民又連問數聲，道：“尉遲將軍，他，他二個難道，難道是我害死的麽？”
尉遲敬德急道：“秦王殿下，是在下所為，與秦王無關，秦王，此處不是傷心之所，李建成的長林軍已到，望殿下速速上馬為是。
李世民歎了一聲，道：“真是如此？”
“確是如此！殿下！”尉遲敬德朗聲道。
李世民又“哎”的長歎一聲。也許這一聲歎息，算是李世民連續疑問的最終歸宿吧。
李世民哆哆嗦嗦站起身來。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已完全大亮，那旭日的光彩，多彩多姿，照射在林子上，我仿佛看到了一縷最靚麗的金黃。而且，不多時，這縷金黃又連成一片，形成金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了東方的際。
其實這樣的景色，也隻有我能看出來，別人是看不到的，比如這個胡笳吧，他道：“怎麽還是霧茫茫的，那是太液池麽？”我就嘻嘻笑，心想：“他竟將這麽大的林子，看成了太液池了，真是有趣。”我笑的紮手紮腳，沒想到，又碰掉了一塊琉璃瓦。
這回我不擔心如雷一樣的聲響了，因為，這樣的聲音，早已淹沒在了喊殺聲中。
李世民還要上馬，我就嘻嘻笑，上啥馬啊，剛才馬撞樹上，現在正倒在地上喘氣呢。我見馬呼出的氣息中，像一片濕潤的草地，不過，這個草地可不是好味道，感覺酸臭死了。我用眼睛穿過這片草地，這才發現，原來是馬的胃被撞破了，我就嘻嘻笑。
李世民走到戰馬前，拍拍馬頭，想讓這匹和他出生入死的寶馬，“秦騅”站起來，可是“秦騅”掙紮了幾下，打了幾個鼻噴，還是沒有站起來。不一會兒，眼淚竟流了出來。
尉遲敬德吩咐士兵將馬匹讓給李世民，李世民還是撫摸著“秦騅”，尉遲敬德急道：“殿下，還是速速上馬為是！”
那“秦騅”又打了幾個鼻噴，嘴動了幾下，我聽到它在：“主人，你還是別管我了，快走吧！”我就嘻嘻笑。
李世民強忍悲傷，又撫摸一下馬的雙眼，道：“秦騅和我出生入死，如今……哎！”李世民歎息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一個士兵近前，接過絲韁，翻身上了馬。
我聽到“秦騅”在自語道：“主人，我多麽希望伴隨你出生入死啊，可是，我再也不能了，主人，哎，有希望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我就嘻嘻笑。
其實，任何人的成功，都離不開身邊每一個事物的幫助，即使它是一匹馬，它同樣有靈性。。
我嘻嘻笑，指著‘秦騅’，不多時，馬死了。
此時，樹林外已是喊殺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