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狼堡
“阿淵……”
嘎吱——
還沒待藍繼續往下,房門就這麽毫無征兆的被人推了開。嚇了兩人一跳,趕忙站到了一起,緊緊的盯著門外。
一名老者杵著一隻拐杖踏著大步走了進來,身側還跟著兩名青年壯漢,三人身上是和藍二人一樣的白色皮毛做成的衣服,但是就總體美觀來可要比兩人穿的好看多了,正正經經的上下兩件,穿的利利索索,整整齊齊,不過身後具是掛著一個狐狸頭。
看著精神抖擻,神經奕奕,走路都帶著殘風的老者,藍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他要拐杖到底幹嘛用的,是個裝飾品不成?
“二位友在這裏待的可還算舒適?”
老者擺了擺手示意身旁的兩人就守在門口,自己則是走過來站在嚴陣以待的藍二人麵前一臉笑意的望著他們。
“很舒服,多謝相救。不過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藍看著老者似乎沒什麽惡意便搭話道。
“嗬嗬,兩位友自上麵來,卻不知,來的是何地嗎?”
老者也不直言,繼續笑眯眯的道。
藍白淵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滿滿的奇怪。白淵則是暗暗的用靈力探查了一下,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
“誒,阿淵,他在什麽?什麽上麵?知道什麽啊。”
藍拽了拽白淵,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問道。
白淵搖了搖頭,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很明顯,這人沒有惡意,而且就算有……自己倒是不怕他。於是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
“子白淵,不知長者如何稱呼?”
“嗬嗬,友不必如此多禮,我名泰乾。看來那位大人並未同你們細講這些事情,倒是我多此一問了。”
“大人它……近來可還好?”
也不待兩人的回應,泰乾又一次問道。眼角微微有濕潤,帶著幾分追憶與想念。
“乾老請放心,一切安好。前輩還讓我給您帶好呢。”
白淵頓了頓,繼而看著老者的眼神定定的道。
“嗬嗬,好好好……大人實力強悍,定是一切安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泰乾也不懷疑,隻是笑的更開心了,眼角的濕潤也盡數褪了去,望向兩人的眼神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
怎麽感覺就突然這麽熟了?合著就我是個憨憨啥也不知道?
藍在一旁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等到兩人交談完,也趕緊學著白淵剛剛的樣子躬身行禮報了個名,道了句乾老好。
“嗬嗬,兩位友切莫如此客氣,喚我老泰即可,老朽可擔不起這乾老二字。”
“你們隨我出來看看。”泰乾向二人招招手,便抬步向外麵走去。
藍心下一動,拉著白淵緊隨其後,剛要問出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被白淵的眼神給製止了。
於是隻能乖乖的閉嘴不言,畢竟白淵的實力要比他強多了,聽他的總不會錯。
出了門又走了幾層樓梯,一行人便到了這冰樓的頂層,剛開門就有一股寒風迎麵襲來,猝不及防之下,藍險些摔個跟頭,還是虧了白淵在一旁扶了他一把,才沒至於跟大地親密接觸。
“運轉靈力抵抗。”
耳邊穿來白淵極低的聲音,藍趕忙乖乖的運轉起靈力,抵禦寒風,果然那如刀的寒風打在臉上便沒有那般疼了。
“這裏是狼堡,堡內生存的都是我狼族中人。而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做荒川雪原,位於聖大陸的最北端。”
隨著乾老的聲音響起,兩人這才開始正正經經的打量這個地方。
抬眸,一個巨大的冰城映入眼簾,城池的邊界地帶是極高極厚的冰牆,不同別處的白色,在冰牆的外側包裹了一層暗紅色的冰,也不知是如何出現的。
巨大的城牆勾勒成一個五角星的形狀,城牆上相隔十數裏便有一座角樓,可容人居住駐守。
城池內,各種冰式建築林立,隻是形態各異,有大有有高有矮,沒什麽規律,美觀可言,至於交通更是簡單,沒房子的地方就是路,一道道白色影子在路上穿行而過。
而他們此時所站的地方正位於城池最中心的一座圓柱形塔狀建築的最頂端,可以將整個城池囊入眼中。
不過傾灑下的陽光讓藍很是憋悶,陽光撒在冰上,反上來的光簡直讓他想哭。
“這是,棱堡?……”
藍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知道的,隻是看見了這城腦子便冒出來了這麽兩個字,然後便問出了口。
“嗬嗬,友的不錯。確實是棱堡。”
泰乾深深的看了藍一眼,似是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頗有見識。
本從一開始他沒探查出藍的修為時還吃了一驚以為是個才,誰知道才一出門就差點被風吹倒,讓藍在泰乾心中的地位直線下降。
而此時藍隻見了一眼便一語道出了棱堡二字又讓泰乾疑惑了起來,心境可謂一波三折,雖然麵上毫無表露,心裏卻暗暗歎了句自己識人不清。
“這應該是戰時修建的軍事堡壘,難道在這荒川雪原之中還有什麽需要這般防範的敵人嗎?”
藍揉著自己發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麽會在這裏見到這樣典型的軍事堡壘。
“確實如此,在這荒川雪原中除了我們銀狼一族,還有雪狐一族,向來與我族不對付。”
“原來如此。”白淵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在一旁默默的擦著眼淚的藍,揉了揉額頭。
“嗬嗬,我帶你們上來就是讓你們看看城中的狀況。你們有時間可以在狼堡中逛逛,年輕人就是朝氣蓬勃的。”
乾老看著躍躍欲試,一邊揉著眼淚一邊不住的往下望的藍,笑著道。
“對了,你們身上的雪狐皮是他們臨時找的,我已經讓人給你們現做了兩套衣服,估摸著已經給你們放屋裏去了。你們回去看看,然後給換上。荒川雪原不同其他地方,這裏的寒氣單靠靈力是根本沒辦法長時間抗衡的,所以那狐皮衣服一定要好好的穿著。”
“我們明白,謝謝乾老。”
“乾老,衣服……”聽了藍的應聲,白淵卻突然問了半句不著邊際的話。
“放心吧,該是誰換的就是誰換的。”泰乾似乎明白白淵話的意思,回了一句。
“謝謝乾老。”
“阿淵,你們打什麽啞謎?”藍卻是困惑不已,完全不明白兩人打的啞謎,擰著眉思考卻沒有半分結果。
他覺得他被排外了……
“哈哈,好了,你們也不用在這陪我這個老頭子了,去玩吧。我跟他們都吩咐過了,不會有人為難你們的。”
“謝謝乾老,那我們先走啦。”白淵趕緊應了一句,拉著藍趕緊回了屋子,免得他多問。
“阿淵……”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其實那個大人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那你還跟乾老那人讓你帶話了?!”
藍對白淵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就信了,看來他應該不是個傻憨憨,嗯。
“因為,乾老想聽啊,了又沒錯。”
白淵應了句,順便看了看床頭,果然見床上放著兩套一模一樣的狐皮衣服,隻是一套大了些,一套了些,衣服領子上掛著一個狐狸頭。
“??還,還可以這樣?”
“不然呢?要不然你笨,憨憨~”
白淵看著還在揉眼睛,一臉呆愣愣的藍,不由的笑出了聲。
“可歎我還是個孩子啊,大人的世界真是危險。”
藍看著一臉調笑的白淵,撇了撇嘴哀聲道。
“要不要點臉了你。”白淵一把拎起那套大一些的衣服甩給白,示意他換上。
“本來就是,我這不經世事…”
“呦,不經世事你怎的還知曉棱堡這種東西,連我都是你了之後才堪堪想起來這麽一個東西。”
“誒,你還真別,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才,隻搭眼那麽一瞧,嘿!我腦子裏就崩出來了棱堡這倆字,怎麽樣厲害吧?”
藍嘚嘚瑟瑟的衝他笑,邊解著衣服一邊自誇到。
“我,這麽冷,沒法換啊……”
剛解開一半的繩子,冷風便已經透了進來,哪怕運轉了靈力,冷氣仍舊無孔不入,凍的藍直打哆嗦。
“脫多少穿多少。”
白淵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閉著眼睛應了聲。
“阿淵阿淵,你過來你過來,來來來。”
“幹嘛?別想讓我給你穿衣服!”
“哎喲,你不要這麽冷血無情好不好?真的太冷了,我手都打哆嗦根本穿不上……”
藍一邊嘟囔一邊湊了過來,真的辦不到啊。
“你睜眼睜眼,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快點快點冷死我了。”
“我想打死你……”
當然又是以白淵的屈服結束,一手與藍的手抵著運轉靈力給他抗寒,一手同藍的手配合著給他穿好了。
“謝謝阿淵!”藍摸著身上的狐皮,軟乎乎暖嗬嗬的。恭恭敬敬的給白淵躬身行了個後生禮。
“哼,礙眼。”白淵冷哼一聲,側過身子不著痕跡的躲了他這玩笑的一禮。
“阿淵,你不要老冷著臉嘛。剛剛都笑了,俗話得好啊,笑一笑十年少~”
“我倒是也想笑,架不住您老氣的我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