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陸續到訪 下
出了房間，三人又把之前對好的‘口供’如是了一遍。
“冷仔，你是，高考的失利，是你故意的，是不是？”顧爸語氣裏聽不出情緒，可一雙怒眉已經將他的心情刻在臉上了。
自家的孩子自家清楚，冷仔之前考完試的時候那副自信，可不像是會故意考砸的樣子，而且，聽到分數的那個時候，臉上的輕微驚訝也是被他捕捉到了，要是早就計劃好了的，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可這軍官、局長親自上門明了，又不得不讓人相信。
顧媽默不作聲地伸出手按在了顧爸膝蓋上，阻止了顧爸的追問，看著顧爸眼中隱隱有些什麽深藏的意味，隨即她又轉頭看向顧冷道：“冷仔，其實高考也隻是人生路上的一張憑證，為的還是你將來的前途，清嶸局長和這位羅長官看得起你，是好事，不要以此就沾沾自喜了，知道嗎？”
“媽，爸，那你們是，同意了！？”顧冷驚喜道。
“你長出息了，我和你爸都高興，又有什麽理由阻止你。”顧媽笑著道。
“謝謝媽。”羅衝也沒有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就蒙混過去了，本來還以為要費比較多的口舌。
“那就按之前的，過段時間，我們會派人過來接冷去我們軍校開始學習。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羅衝看了看時間，起身道。
“嗯，我們家冷仔，到時候就拜托兩位警官了。”顧媽也起身頷首笑了笑，“冷仔，送送兩位警官吧。”
“好。”
這麽一出事情之後，莫潤霜也沒了留下來的理由，她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心中雖還是有些不敢確信，但是看到自己的學生得到了賞識，無疑使她心中的鬱氣得到了些許緩解。
等到所有人都出了門，顧爸才沒好氣地一拍茶幾：“我看就是胡鬧。”
“唉，冷仔也長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決定。”
“阿花，你知道的，我最怕就是冷仔會和軍隊扯上關係，你來的是個警察也就算了，偏偏來了個你會不會是假冒的？”顧爸怒眉緊皺，臉都別過了一邊去。
“是不是假冒的你還沒能一眼看出來？”顧媽笑著嗔道，“沒準人家就是衝著你的麵子，才提前給咱們家冷仔給直接安排了工作了。”
“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也沒誰提前跟我們，哼。”
“那會不會是你的老戰友們”顧媽若有所思道。
“不可能，山高皇帝遠呢，而且他們也知道我最煩這些事了，部隊裏從來也不允許搞這些玩意。”
“那這就奇怪了，難道真的是像他們的那樣，光是看冷仔之前救人的那件事，就看上了的？”
“不管是什麽都好，最好別是怕什麽來什麽就行了，唉”
出了門的顧冷自然是不知道家裏兩位家長還在長籲短歎地憂慮著，從之前的對話來看，不放心是肯定少不了的，回到家還是得好好地再解釋解釋。
“顧冷，他們的，都是真的？不會是你請來的演員吧？”等到目送了兩位警官帶著一隊人走遠了之後，還站在顧冷身旁的莫潤霜開口問道。
“莫老師，我不至於搞這些動作吧。”顧冷無奈地攤著手，聳了聳肩，“而且，我也沒那個膽子敢做這種事啊。”
“也許吧。”
今的這個轉折對於大家來，都是意外的，不光是莫潤霜、顧爸顧媽，對於顧冷來，也是如此。可他不能表現出來，無論是班主任還是爸媽，都是十分熟悉了解自己的人，一丁點的猶豫都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想要騙人首先要騙過自己，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心直到現在也還一直撲通撲通地快節奏跳動著。
“顧冷，曾經你在我們班上最拖後腿的那個，現在也是校內有名氣的學霸了，這次你的落榜，相信對於很多人來，都是很意外的，我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是警官，哪怕他們真的確實是，我也不知道他們看中你是不是僅憑你挺身而出和歹徒搏鬥的那一次，更不知道你將來會有著什麽樣的人生。但是作為你的班主任，我真心希望你能有個更好的前途，投身於軍警保衛人民固然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但是你的努力和學識，理應讓它得到更好的升華。當然了，人生的路都要靠你自己選擇，不管如何，老師都預祝你將來前程似錦。”莫潤霜笑了笑，半開玩笑道：“要是有一飛黃騰達了，別忘了老師才好。”
“那肯定的。”顧冷用力地點了點頭，“謝謝你，莫老師，像我以前那樣對學習無動於衷的懶人，要是沒有你這麽久以來耐心教導，恐怕我現在也不會被大家所期待得那麽高。”
“少來，我沒那麽好糊弄，全班裏麵還有誰不知道你發奮學習是為了什麽。”一下子反應過來感覺了什麽不該的話一樣，莫潤霜止住了話，“行了，那我也不多什麽了，你這家夥，嘴還挺嚴實的，連老師都瞞著，害我擔心這麽久。”
“嘿嘿”
顧冷其實到現在心裏還撲通撲通地猛跳個不停，內心深處的愧疚感被牢牢地壓製住了，否則的話，他真怕一時忍不住就透露實情出去了，作為最了解他的師長以及家長，在這種大事上要欺瞞他們，他的內心也並不好受，圈內的事情也卻是如其他人所，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機密，不光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周圍的人的安全著想，他隻能選擇這樣的方式了。
莫潤霜如同她來時一般匆匆地走了，她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既然是學生自己選擇的路，那她這個作為班主任的自然也是能夠理解，為人師者，不光是傳道授業，更重要的是對學生將來的人生能夠有所幫助，出來社會之後可不比在學校時的真爛漫，有的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以個人意願而轉移的，更多的，是要學會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去適應你。顧冷家裏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以這孩子的性格，想必就算是提早加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也一定能發揮出屬於他自己的那份光芒。
至於學校裏麵的責難？那就讓別人去吧，隻要自己的學生能有所成就，自己作為老師，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呢？教人教書，為的不還是將來。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一次黑馬的落選，未必會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反而更有可能激發出他的潛力。
顧冷站在大院門口吹著風，心中頗感舒暢，他是沒有像班主任那樣想得那麽多，隻是想這樣做，隻是想堅持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僅此而已。就算是年少輕狂的恣意妄為也好，他相信這是一個能夠令自己為之自豪和驕傲的選擇。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教師？”黑色屍骸突然地問了一句。
“嗯。”顧冷微微點頭。
“你倒是挺幸運的，遇到的都是一些有趣的人。”黑色屍骸冷笑一聲，意有所指。那些靈魂的記憶碎片裏，它可是看到過很多各種各樣的人生，這些人的人生中某一些重要的片段，成為了成靈的執念承載體，也正是這樣，本應是同根同源的靈，卻有著對人的怨念，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大的隱藏危害。
“我班主任確實挺有趣的。”
“嗬，我的可不是這個。算了，現在也沒必要這些事情了，有人來了，看樣子，應該是衝你來的。”。
“嗯？”
仿佛像是為了印證黑色屍骸所一般，一輛黑色的敞篷跑車朝著他這邊呼嘯而來，快要到了的時候，車上人一個急刹，輪胎和地麵摩擦出一道黑印，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顧冷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