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想把你切片
“放心好了，我沒事。”顧冷還是挺感動的，語氣不由得溫柔了些。
“都怪我跟你……要你……嗚嗚……”清蓮沒兩句，又哭了起來。
顧爸顧媽對視一眼，神情詭異。
“我又沒怪你，何況，也是我自願的。”顧冷自然是知道她指的是房間裏的一席話，她還以為是自己慫恿才導致現在這樣的呢。
“我……”
“好了好了，現在冷仔也算是大步襤過，你也不要哭哭啼啼了的，年輕人受點傷沒什麽的。”顧媽有些看不下去似的，大手一甩，直接'赦免'。
“阿姨……”
清蓮還想點什麽，餘擎適時地摸了摸她頭：“蓮，還不趕快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她嗚咽著含糊不清道。
“唉。”顧媽輕輕歎了一聲，得知自家兒子出了事的時候，她確實還有幾分怪責之心，可人家姑娘一整晚以淚洗臉，態度也挺好的，再加上兒子這兩好像真的和那個祁紗鬧翻了似的，這麽大的事居然她都不過來看一眼，也是顧及到兒子的心情，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姑娘長得也挺標致，也挺懂事，要真能成了，也是美事一樁。
她也曾有少女芳心動時，最能體會個中滋味。
“爸，媽，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反正醫生待會還要帶我去檢查，應該沒那麽快能好的。清蓮你也是，都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的。”顧冷寬解道。
“不，我留下來吧。”清蓮搖了搖頭拒絕道。
“你留下來也沒用啊，總不能跟著我進去病房檢查吧。”
“至少我”
“要不這樣吧。“餘擎打斷道，看向顧爸顧媽：“兩位，不嫌棄的話，我司機就在樓下，讓他先送你們回去休息，然後顧冷這邊檢查完我立馬通知你們，你們看意下如何？”
餘擎的姿態放得很低，絲毫有沒有讓人覺得他是因為財大氣粗才這麽的，這反倒弄得顧爸顧媽有點不自在。
“這樣吧。”顧爸略一沉吟，“阿花，你回去給兒子煲個湯補補吧，我在這裏陪著他，等中午的時候我們再換過來。”
“嗯，好。”
“不知道怎麽稱呼？”顧爸轉頭對餘擎問道。
“我姓餘，單名一個擎，是蓮的爸爸，真不好意思，這麽久還沒自我介紹。”
“這個倒是沒什麽關係。”顧爸一臉的認真，“其他事我們可以先放一邊，本來這次事情就是個意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冷仔能盡快地好過來。”
“我明白。”餘擎自然是聽出了顧爸的弦外之意，心中好感更盛：“不管怎麽，也是因為我家清蓮的邀請，雖然是個意外，但我們還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心意，畢竟他們兩個也是同學。”
餘擎的話得很是真情切意，顧爸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盡管他心中還有一點奇怪，不過也沒問出來了。
幾人三下五除二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就分頭行動了，顧爸、清蓮、胡叔，留下來陪著顧冷後續的檢查，顧媽則是急急忙忙回家準備老火補湯去了，餘擎也還要回去處理後續的事情，簡單地和醫院方麵交待了一下，也離開了。
幾個護士和醫生推著病床，把顧冷從急救室轉到了10樓的病房，10樓的病房和其他樓層不同，隻有5間病房，每間病房的門都有著一些看不懂的古樸花紋，而且顏色各不相同，分別是白黃紅紫黑，正好對應了圈內的幾個等級。整個10層沒有那股醫院裏特有的明顯的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更像是住宅區一樣。
跟在一眾護士身後的清蓮自然是沒發現到的，自餘擎離開之後，她就沒怎麽敢話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顧冷身上，而胡叔卻是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誒醫生，這一層樓病房怎麽那麽少？而且這些門的顏色怎麽都不同啊？”首先開口的，是顧爸。
“噢，是這樣的，這層都是我們院裏一些比較厲害的專家，平常一般都是不對外開放掛號那種的，顏色隻是按照那些專家喜歡的來改而已。”一位戴著厚厚老花鏡的老醫生解釋道。
顧冷的床架停在了最裏麵的黑色門病房前，走廊的白熾燈照得黑門有點反光，整個走道上除了他們幾個人的腳步再無其他聲音，顯得格外的冷清，不知道怎麽的，顧爸突然覺得有點冷。
“你們想陪著病人的話，可以到旁邊的休息間，我們這層有個專門設置的休息間，等病人出來之後，我們會去喊你們的。”
幾個護士把床架推進去之後，又出了來，厚厚老花鏡的老醫生也隻是在門口敲了敲門提醒裏麵的人而已，並沒有進去，整個過程默契而詭異，看得顧爸心裏有些發虛。
“請跟我來。”
護士端著職業性的笑容，引著三人往休息間走，休息間倒是和平常的那些病房休息室差不多，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又回來了。
“胡叔，這裏”在顧冷進了門之後，清蓮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放心吧，這裏的醫生技術很好的，冷不會有什麽事的。”胡不重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安心，並沒有再明什麽，而是看向顧爸，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試圖盡量緩解10樓病房外的這種沉默的壓抑氣氛。
而病房之內，顧冷被搬到了一個大大的白色軟床上麵，與其是病房，更不如是一個型的私人空間。
房間裏和房間外簡直兩個世界，這裏的空氣彌漫著淡淡的香氣，用腳趾頭想都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房間裏麵沒有對談桌，也沒有一些其他的什麽醫療常見的工具，就像個型的家具，茶幾，沙發，一張床，幾樣簡單的門櫃桌椅擺設，一個寬寬的薄紗窗台處，坐著一個氣質淡雅的女人。
“家夥，你這是哪裏不舒服。”她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的又很清晰，隻是配合眼下場景的話，不由得讓顧冷的想法產生了一點偏斜。
“額，這裏不是病房麽”他腦子裏還有點懵。
“所以我問你，哪裏不舒服。”她沒有不耐煩，隻是再補充了一句，“這裏是病房沒錯，不過也是我的房間。”
“啊？”
年輕夥子嘛，腦子裏可能也許大概應該不定會有一些比較奇怪的幻想，女人的法讓他不禁有點血氣上湧。
“我建議你老實點，不然一激動把傷口給撐裂了，我這裏可沒有針線給你縫上去。”那女人悠悠道，雖然是有些調侃的語氣，但是顧冷絲毫沒有聽出她調侃的意思，反而感覺到了一絲冰冷。
“看來是個挺聰明的孩子。”女人語氣放緩，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顧冷，那裏麵的透徹澄明像是一汪清泉，“自我介紹一下，秦蘭，圈內自由人，同時也是你的主治醫師。”
“你是圈內人？還是個醫生？”顧冷驚道。
“怎麽？有什麽問題？看不起醫生嗎？”秦蘭皺了皺鼻子，有點不爽。
“不是不是，隻是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顧冷連忙解釋道。
秦蘭站起身，身材的玲瓏浮凸在陽光的鋪襯下完美地展現了出來，臉上隻是淡淡的職業妝，容貌並不是很出眾的那種，但人往那一站，舉止談吐之間的氣質猶如一朵靜靜綻放的幽蘭，沁得人身心陶醉。
“以為打打殺殺就是圈內的全部了？”秦蘭輕笑，仿佛看到了早些年的自己，緩緩解釋道：“不可否認圈內確實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擁有著不錯的戰鬥力，你們這些家夥們爭破頭的那個名額，也是隻有通過不斷的打鬥才能拚得，不過能力可以用來殺人，自然也就可以用來救人。”
“那我這種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啊”劫後餘生手術成功？那既然手術成功了還繼續檢查什麽？好好養著就是了啊，連他自己也沒怎麽搞明白，怎麽手術過後還要檢查。
“沒想明白是嗎？”秦蘭走近了床邊，低下頭打量著這個令自己產生了興趣的男生。
“人在正常情況下，人體的血液占體重百分之7到百分之8，體重70公斤的人，血液大概5000至7000毫升，一般捐血在00至400毫升，一次流失500毫升對人體影響不大，不會對身體產深危害，但是一次失血量超過身體百分之0或是1000毫升以上就會出現休克甚至危及生命，失血達分之1以上，即稱失血過多，應立刻輸血，否則將有生命危險。你在送上手術台之後，血液流失已經超過了百分之50，百分之50！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她的眼中光芒漸盛，唇角漸漸上勾。
“別的醫生和我不同，他們隻是接觸過圈內，並沒有真正地去了解過圈內的人。但是我不同，我不光是醫生，我同時也是一個真正的圈內人，我知道圈內的人絕大部分在身體這點上隻是一個普通人，再強壯再能打的，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除了一些比較特別的奇奇怪怪的能力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在血液流失超過百分之50以上還能堅持一整晚的手術，手術居然還那麽成功，你的能力我剛了解到一點，顯然並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而且，你居然還能有著手術完馬上清醒的意誌力和精神，嘿嘿嘿嘿”
她的表情和神態逐漸誇張，無一不顯露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學術狂人這個特性，就像是大雄串門看到洗澡中的靜香，落單的紅帽碰上了餓瘋了的大尾巴狼。
“你你想幹什麽？”不知道為什麽，顧冷心中的那絲驚慌並沒有被鍵盤的被動給吸收掉，他明知道外麵還有人在等著他，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可秦蘭臉上陰森的笑容著實讓他心裏發冷。
“我想幹什麽？問得好啊。”秦蘭又是陰陰一笑，這次顧冷終於不用在勉強著扭頭用眼角的餘光去打量她的身影，她陰冷的笑容就如同被放大了一般貼近了顧冷眼前，令他苦笑不得的是，他竟然還在這令人發毛的笑容下，發現了她居然是那種越看越漂亮的耐看型。
“我現在是真想把你給切片了，然後慢慢研究，你的身體到底有什麽不同，是不是能像傳中那種唐僧肉一樣那麽特別。”她靠近了顧冷耳邊，嗬氣如蘭，弄得顧冷是背上冒冷汗，耳邊酥麻癢。
“可惜了，你是老師他女兒的情人，動不得，嗬嗬嗬。”秦蘭從床上撐了起來，毫不避諱地側躺在顧冷身旁，一雙美目彎成了月牙，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額嗬嗬。”顧冷隻得尷尬地陪著笑，腦海裏瘋狂地呼喚著死活不回應的黑色屍骸。
“所以呢，你想不想和我合作一把。”秦蘭似乎早有預備，切片是肯定切不成了的，但是動點心思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