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師徒二人
東神州,大夏王朝。
夕陽西下,色漸漸暗了下來,空中飛來幾隻孤獨的燕雀,不時的哀叫著,仿佛是在尋找走散的同伴。
深秋的樹葉脆弱的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陣風吹來便紛紛飛向空,緩緩飄落下來,成了大地的養料。
青龍河,大夏王朝的母親河,貫通整個國家的東西方,所過之處皆是山靈水秀之地,乃東神州一大勝景。
這時,一大一兩道人影逆著落霞緩緩走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約麽七八歲的男孩,那男人相貌平平無奇,但是臉龐卻十分幹淨,一頭烏黑的長發再配上雖然廉價但一塵不染的白袍,倒是顯得有那麽幾分仙風道骨,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背後背了一個比棺材略的木盒,黑漆漆的,卻有著一絲光澤。
男孩衣著樸素,卻也還算幹淨,臉圓圓的惹人喜愛,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好像一隻剛出生不久對世界充滿好奇的綿羊。
“師父,前麵有條河!”孩子指了指前麵的青龍河,眼裏泛著光,臉上十分興奮。
孩子拉了拉中年人的衣袖“我們去釣魚吧,咱們晚上吃烤魚!”
中年人看了看孩子那期待的樣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大河,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莫要貪玩”男人沉聲道。
話還沒完,那孩子早已歡呼一聲,撒了歡的向河邊跑去。
男人搖了搖頭,提了提背著的黑盒,也快步向河邊走去。
黑夜來臨,今的月亮很大很圓,河麵被月光照耀,微波粼粼河邊的篝火旁,男孩依靠在男人寬大的肩膀上,周圍寂靜的可怕。
“師父,我冷”男孩擦了擦鼻涕,又往男人懷裏靠了靠。男人摸了摸他的頭,將自己的衣袍解了下來,搭在了孩子的身上。
男孩開心的笑了笑,指著麵前的河水道:“師父,這條河好大好寬,咱們出來這麽多年遇到的河,都不及它的一半?這是什麽河呀。”
男人摸了摸身旁的黑色木盒,一臉懷念的深情。
“這條河叫青龍河,是大夏王朝的母親河,它西邊的源頭,就是我的家鄉,也是我們此次出行的目的地。”
“我們去那裏幹嘛,難道師父想家了?”男孩嬉笑道,轉而臉色有暗淡下來“連師父都有家,那我的家又在哪呢?”
男人看著懷裏的可憐孩子,也沒有話,隻是又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
男孩望著空,若有所思道“師父,我的爹娘呢,為什麽別的孩子都有爹娘,鹿州城的那個張三,還有好幾個娘,為什麽我沒有,我的爹娘哪去了。”
男人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著男孩,一時間不知從何起。
“他們……他們在很遠的地方,遠到我也到不了,你……你別問了。”
“他們叫什麽,是幹什麽的,為什麽不要我!”孩子依依不饒的追問。
男人的臉漸漸沉了下來,男孩知道,這是師父生氣了,但是他還是倔強的要問。
“你還太,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隻需要知道,你的爹娘都是大英雄,而且他們非常愛你!”男人沉聲道,完就閉上了眼。
男孩知道師父現在不會再回答他一個問題,隻好默默地看著星空,自從記事起,他就跟在自己師父身邊,上到讀書識字,下到吃喝拉撒,都是師父在幫他,從他五歲起,師父便一直帶他雲遊四方,至今已經三年了,他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多久,但是,每當他的手牽著這個不善言辭的男的衣袖時,都會有一種安全感,家的安全感。
夜已深,篝火漸漸熄滅,男孩已經睡去。男人卻睜開了眼,看著躺在身邊的孩子,眼神有著複雜。
沙沙沙,一陣風吹過,身後的樹林傳來一陣落葉的聲響。男人眼神立即冷冽起來。久經殺伐的他憑感覺就能知道危險的來臨。
“這群雜碎還是找上門了!”男人站起身來,手中結印,身旁的黑色木盒一陣顫抖。
“驚蟄,芒種!去!”隨著他的一道口令,木盒之中兩道精光爆射而出,“啊啊啊啊啊啊!”又一刹那,樹林之中閃過幾道光弧,伴隨著一聲慘叫。
“收!”男人手一揮,兩道精光聽話的回到木盒之中,他直徑向樹林走去,隻見裏麵零零散散落著人的血肉,再往裏走,才看到一個“人”靠在樹旁,他是人已經不太準確了,因為他的手腳都被整齊的斬斷,確切的來,他應該是個人棍。
“這麽多年,還不放過我?”男人沉聲問到。
“嗬”那人棍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他,冷哼一聲“鄒瑛洛,當年武宗皇帝立誓,不殺你九族誓不為人,你以為他是在玩嗎?”
鄒瑛洛一腳踩在那人棍身上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這些魏國死侍竟能躲過夏朝的大理寺,看來,大理寺裏也有你們的人。”
“我大魏國的死侍無處不在,總有一你的人頭會被裝進盒中,獻給皇帝,總有一,你們這大夏王朝,都會是我大魏國的下!哈哈哈哈哈”那人棍瘋癲的大笑起來,那臉上滿是猙獰。
鄒瑛洛嘴角微微上揚,臉貼近了那人的耳朵,淡淡道“我今不殺你,留著你的狗命給你家皇帝帶個話,就我鄒瑛洛期待他的手段,在跟他,讓他好好活著,千萬別死,早晚有一,我會去魏國上京城親自取他狗命!”。
完,鄒瑛洛一掌將其拍暈轉身回到河邊。
他看著熟睡的孩子,拳頭握了起來,喃喃道“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