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不是狗血肥皂劇，你們也不是情侶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區內迅速閃起了數道手電筒的光，直射過來。
黑衣人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拿著手電筒的區保安拔腿就追。
“你怎麽樣了？還好嗎？”魚如水扶住顧舟行，緊張地問著，手往顧舟行的腰間一摸，濕濕黏黏的一片，是血。
“你等著，我打120！”
她從包包裏翻著手機，幾乎忘記如何解鎖。
顧舟行忍著痛，看著身邊的魚如水一臉焦急的模樣，腦海裏浮現出多年前那個少年泫然欲泣的臉。
他鬼使神差地抓過對方的一隻手，放在傷口處捂著。
“痛……”
好像回到了很很的時候，他被狗狗咬了那一次，他哭得鼻涕眼淚糊滿臉，還讓唐晟當寶寶一樣哄著。
“好了好了，我幫你呼呼就不痛了~”
孩童童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內心裏，暖暖的。
救護車趕來時，顧舟行由於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
而魚如水守在顧舟行身邊一夜。
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周軒聞訊趕來，看見魚如水時，整張臉都青了。
見顧舟行並沒有生命大礙，他拍了拍魚如水的肩膀，示意借一步話。
魚如水呆呆地跟著他出去。
二人走出住院部，在醫院外的一家餐館前停了下來。
“吃什麽？”周軒問她。
“隨便吧。”魚如水察覺到來者不善，自己也沒什麽胃口。
周軒便跟老板了句：“兩份紅燒排骨麵。”
接著拿出手機掃碼付款。
他二人在角落裏坐下，周軒開始正事：“你認識，唐晟嗎？”
魚如水早猜測到對方要問自己這話，搖了搖頭。
對方意料之中地點點頭：“就算知道你也不會，我就當你不知道。他是舟行的發，和舟行關係非常好。大約八年前，唐晟失蹤了，舟行就一直在找他，直到現在。話是狗血，也是事實。唐晟是他的好兄弟，情同手足，比女朋友還要重要。而你，和唐晟簡直一模一樣。”
魚如水表示理解地點零頭。
餐館的服務員送上兩碗紅燒排骨麵。
又仔仔細細地看了魚如水一眼，驚喜地叫出了聲。
“魚兒？你是魚兒！”
原本嚴肅的氛圍，因為服務員這一聲叫喚，全然消失。
“是的。”魚如水笑笑，眼底的疲憊甚是明顯。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是你的粉絲，可以合照一個嗎？”服務員拿出手機，滿眼渴望地看著魚如水。
魚如水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了。
服務員與魚如水拍完了照片，滿意地離開了。
周軒並沒有因為這個插曲而放棄和她事：“我希望你能離開主播這個行業，消失在舟行的眼前。”
“為什麽？我和他不過隻見了兩次麵！”魚如水壓低聲音。
周軒選擇忽略她的話，徑自道：“開個價吧，去美國，去歐洲，澳洲新西蘭都可以，總之離開這裏，或者去整容。”
見魚如水沉默不話，他又扯了扯嘴角：“你們並不是情侶，我們也不是在拍狗血肥皂劇。就昨晚發生的事情來，你應該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了？既然不是局中人，就明哲保身，離開得越遠越好。”
魚如水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端倪。
她咧嘴一笑，捋了捋鬢角的發絲。
“周特助你的話，恕我聽不明白。什麽局中人，什麽明哲保身，能不能得更清楚一點？”
直覺告訴她，從就進行情報調查的周軒，一定對於當初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隻是礙於身份原因，不好將事情全盤拖出。
見周軒沒有要為她解釋的意思，她繼續了下去：
“周特助，我過不了多久就會跟X視頻解約。您的擔心完全屬於多餘。”
周軒聞言，終於有所動容，淡然了句：“顧氏集團是顧家在唐氏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顧唐兩家，現在多少是互不兩立。”
魚如水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顧唐兩家互不兩立？她怎麽不知道？對方的話含糊不清，讓她好奇不已。
接著，他二人打太極，魚如水循循善誘，周軒滴水不漏。
以至她對桌上的麵，都完全沒了胃口，吃了一兩口之後就放下了筷子。
周軒吃著麵，悄悄地掃了眼前人一眼，再想起不久前自己親自將魚如水的資料遞給顧舟行的事。他覺得自己當時是腦子抽了，才會遞出那份資料。
用完早餐之後，魚如水乘上公交車回家，周軒為顧舟行買了一盒粥，拎著回到了病房。
周軒回到病房時，顧舟行已經醒了，半躺在床上看著他，第一句話為：“魚如水呢？”
“回去了。”周軒將粥放到了顧舟行床頭。
顧舟行沒有理會那一碗粥，反倒在尋找著自己的手機，他想跟魚如水問清楚昨被歹徒行刺的事情，也想確認一下昨晚的歹徒在刺傷他之前，魚如水的那一句呼喚。
那一聲呼喚，像極簾年唐晟叫他的聲音。
幾乎每一個人看見他的名字時，第一反應為：顧舟xíng，隻有唐晟從學過拚音之後一直叫他，顧舟háng。
腰間的傷口還在滲血，他感覺不到疼痛了，甚至慶幸自己中了這一刀，打破了那不切實際的猜想——
沒錯，唐晟那個心黑的家夥還活著！甚至有可能男扮女裝戲弄他！
想到這裏，顧舟行覺得自己精神抖擻，再來十個歹徒，他都能頂著傷上！
拿起手機，編輯短信：到家了，告訴我。顧舟校
想想，又覺得不合適，退出短信息編輯界麵，在微信上搜索對方的手機號碼，添加好友。
完畢後，他拿過白米粥喝了起來。
果真，看見希望的光芒之後，連白米粥都額外的香。
周軒看不懂顧舟行的神情變化，在病床前站了好一會兒，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周軒拿出手機一看，是顧氏董事長，顧老爺子。
他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您好，顧董，哦，好……好……”
將手機遞給了顧舟校
顧舟行還沒接過手機呢，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老爺子急躁的聲音。
“晟晟怎麽就去變性了？那個魚如水到底是誰？”
顧舟行怒瞪周軒一眼，放下手中的米粥盒子，拿過手機，回道：“她不是晟晟。”
“不是晟晟整個晟晟的臉幹嘛？她有什麽目的？該不會真想通過晟晟的臉嫁入咱們家吧？這簡直荒唐！你要交女朋友，爺爺給你介紹啊，像王董的幹女兒，劉總的千金，薛董的外孫女都挺好的……”
“爺爺，你想多了……”
“想多什麽？你二叔從歐洲分公司回來了，下個禮拜家庭聚會，讓你將那個和晟晟像的女主播帶家裏來。這段時間，你子安分些！”
“好的。”
電話掛斷，手機被遞回給周軒。
“下周末的安排，全部提前吧。”
周軒應好。
顧舟行的目光又移回手機上，看來，他需要和那條魚兒拉近一下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