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正原因
桑枝已經不在了，廳裏隻有林嘉柒，陸氏上手摸到林嘉柒的肩膀，觸手皆是冰涼。
“娘，二哥怎麽還未回來，叫我好等。等二哥回來，娘可要二哥。”
“好，娘一定要他，竟然到現在都不回來，害你等了這麽久。”陸氏一把摟住林嘉柒，“左右現在也不會回來了，不如你先去睡一會兒？”
“不必了，我一點都不困，到現在都不回來，二哥該是累了，娘叫廚房備些吃食，我給二哥送去。”
“你管他做什麽，他一個大人了，還能餓到自己不成。倒是你，也該餓了，娘這會兒也餓了，你陪娘吃點吧。”陸氏哪裏放心讓林嘉柒往宮裏去，現在她恨不得將林嘉柒綁在自己身上才好。
“娘，我回來了！”門外傳來劍鞘與兵甲碰撞的聲響，是林嘉謙回來了。
“二哥回來了。”
林嘉謙踏步進來，本想和陸氏一昨夜的事，卻見林嘉柒一臉笑容坐著，急忙收了聲。
“二哥，昨夜可還順利？”
“柒，你……”林嘉謙不忍心，眼中盡是心疼。
“二哥，賊人抓住了吧。”林嘉柒站起來，因為坐了一夜，她腿腳已經麻木了，卻還是咬牙坐到林嘉謙跟前，“我能不能去見他一麵？”
“柒，你又何苦？”
“他現在在哪裏？”
“已經被關押了，舅舅隻要處決了端王，南衡那裏還沒有定論。”
“也就是暫時還關在大牢了，二哥，我什麽時候能去看看？”
“隨你意，隻要你想去我就帶你過去，隻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的陪同下見南衡。”
“好啊，不如二哥現在就帶我去吧。”林嘉柒微笑，“不過二哥容我去換身衣裳，也不好這般模樣就去見人。”
待林嘉柒出了正廳，陸氏才歎氣坐下，“這可如何是好，柒都坐在這裏一整晚了，不哭也不鬧，真是叫我擔心。”
林嘉謙也是擰緊了眉，“越是這樣，才越叫齲心，我真怕柒會做出什麽不可預估的事來。”
“對了，南衡那裏是個什麽狀況，你和我。”
“一切都如舅舅所想，所以並沒有什麽死傷，就將端王擒住了。隻是南衡一直不是我們想得這般，我也不知該不該信他。按理，以他從前的性子是不會做這些的，可是自打我知道他不是因為喜歡才娶柒，我就不知道該不該信他了。”林嘉謙有些無力。
“柒這孩子定是難受極了，許是怕我們擔心才一直裝作無事吧。嘉謙，等會兒你和她一起出去，千萬不能叫她一個人落隸，要是可以，就帶她去安樂伯府找亦微，也好叫亦微開解開解她。”
林嘉謙頷首：“知道了，我回去稍微洗漱一下，也換身衣裳，這身穿得實在不舒坦。”
“去吧，我叫廚房備點吃食，好歹墊上一墊，快些換了衣裳就過來吧。”
陸氏吩咐下去後，廚房很快就送了吃食來，各色點心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待林嘉柒和林嘉謙過來，陸氏急忙招呼：“快些過來，粥都要涼了。”
林嘉謙坐下，端了粥碗，上來就是半碗粥下去，“還真是餓了，今日廚房的粥不錯，一看就是燉了足夠的火候的。柒，快嚐嚐，裏頭好似還加了山藥呢。”
林嘉柒用勺子在碗中輕攪，稍稍嚐了一口，“是啊，廚房真是用心了，山藥燉得酥爛。”
“是嗎，覺得好就多用一些吧。”陸氏喜笑顏開，這會兒的林嘉柒可算是有的活氣兒了。
林嘉柒不緊不慢地喝著粥，待林嘉謙吃完，她才喝了淺淺一半的粥，“二哥吃完了，那就走吧。”
到了大牢，林嘉柒率先開口：“二哥，你在外頭等我吧，我想一個人進去。”
“柒，我陪著你吧，裏頭有些嚇人，畢竟是大牢，你也從未進去過，萬一嚇著就不好了。”林嘉謙委婉地表達自己心中的不讚同。
“二哥，你怕什麽，裏頭無非就是些關押的犯人，都關住了，還能把我怎麽樣。你也不要擔心我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我不過
是想去問表哥一些事罷了。”林嘉柒抬頭，雙眼直直盯著林嘉謙，眼中滿是懇求。
林嘉謙哪裏拒絕得了自家妹妹這般模樣，狠下心：“你去吧，我在這裏等著。”
“多謝二哥。”
林嘉柒甫一踏進大牢，一股不出的怪異味道就鋪蓋地湧上來，似是血腥氣和黴爛味交纏在一起，叫人聞了就從心底犯惡心。
給林嘉柒帶路的獄卒雖是每日都在牢中度過，還是嫌棄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聲嘀咕：“真是臭死人了。”
林嘉柒恍若未聞，麵色不變跟在獄卒身後，活像個傀儡。
彎彎繞繞走了一會兒，到一間幹淨的牢房前，獄卒停下腳步，回頭諂媚地彎了腰：“公主，這就是了，您請。”
牢房中關著的陸南衡本坐在地上假寐，聽到動靜抬了頭，看到門外站著的林嘉柒，忍不住驚呼：“柒，你怎會來？”
“你下去吧。”林嘉柒對獄卒道，完邁步進到陸南衡所在的牢房，“表哥，許久不見。”
“柒，分明昨日才見過，……”陸南衡立即回道，話一出口，又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錯話了。
林嘉柒撫了身上做工精良的裙子，跪坐在陸南衡麵前，“是許久不見了，從昨日到現在，對我來，仿佛是過了一輩子那麽長。”
“柒，我，不是，你們都誤會了，真的……”陸南衡努力想找出合適的詞來解釋，可是心中的話到了嗓子眼就堵住了，一張口，什麽都不出來了。
林嘉柒微笑：“表哥，你為什麽選了這條路，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我沒有選擇的，我盡力想要挽回了，其實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有我不得已是理由。”
“什麽理由？是想要得了這下，還是舅舅做了什麽你不滿意的？”道這裏，林嘉柒略微停頓，“還是，你不想和我一起，想要早早擺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