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賑災
這一聽陸南衡要去賑災,真是氣了個仰倒,自己謀算了好久,好容易有了些苗頭,到頭來,自己的兒子給自己泄了氣。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南衡也是得了那新帝的信任了,不然怎麽會被派著和自己的親外甥一道去賑災。若是能在新帝跟前站穩腳跟,將來裏應外合,將新帝推翻不是更容易了
陸南衡一走,陸灃就和自己的親信開始密謀,整日裏忙得很。林嘉柒在家也是閑得無聊,幹脆又撿起了從前的喜好,除了待在廚房鑽研廚藝,就是在屋裏看話本子,偶爾回長公主府住上兩日,過得好不愜意。
陸南衡一行戎達安豐時,安豐的雨還未停。來接的是安豐的縣令,看見陸南衡一行饒時候,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大人,可算是來了,可算是來了。”縣令一個四五十歲的大男人,哭得像是個委屈的孩子。
林嘉謙對著縣令行過禮:“想必是安豐的縣令吧,您不必稱呼我們為大人,我們隻是聖上派來賑災的。”
“是,下官是安豐縣令安儒生,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原來是安大人,在下林嘉謙,這是胞兄林嘉榮,妹婿陸南衡。”
“您是?難道?”安大人驚疑,這名字好生耳熟,“二位是越陽長公主之子?”
“是,這次舅舅叫我們來,也有安豐、安富是我們封地的緣故。”林嘉謙點頭,“不知安富的情況如何了?”
道這個,安大人就忍不住歎氣,“唉,這雨已經下了有十來日了,也就到今日才了些。不別的,單那些百姓,家境好些的就罷了,差些的屋子都塌了,現在縣衙裏都擠滿了百姓。也不知這縣衙是否能再塞得進人了。”
“這麽嚴重?那城中的富戶呢,可有幫著接濟些?”林嘉榮問道。
“這,沒有,他們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壓根不管這些的。”安大人有些赧然,“安富的情況也不大好,不過具體的下官也不大清楚。”
“從安豐到安富要多久?”陸南衡出聲。
“差不多兩個時辰,可這兩日下雨,路上很是難走,怕是要更久了。”
“那安富的縣令是個什麽樣的人?”陸南衡繼續追問。
“安富的縣令是我弟弟安武生,他這會兒定是在受災的百姓家裏。”到弟弟,安大裙是露了絲笑來。
“那安豐受災最嚴重的是什麽地方?”林嘉榮對這點才是最關心,到底這些百姓都是自己封地的,也算是自己的人了。
安大人略想了想,“最嚴重的當屬陳村,那裏的屋子幾乎都倒了,如今陳村的人都擠在縣衙。其餘的村子都隻有幾戶人家受災,大多還是安好的。”
“這倒好辦了,不如大哥你留在這裏,我同南衡一塊兒去安富看看。”林嘉謙迅速做出反應,安排好行程。
林嘉榮自然不會質疑,留下和安大人一起處理災情,林嘉謙則和陸南衡馬不停蹄趕往安富。
安富顯然比安豐嚴重得多,
安富正臨河,連著十來日的雨,河水暴漲,沿河的房屋都被衝倒了,更別提田地了。
進入安富的地界,馬車根本走不動了,林嘉謙、陸南衡幹脆下了馬車,步行去找縣令。
下了馬車,走了不到百步,兩人均是出了一身汗,路上濘泥不堪,根本沒法走。陸南衡還好一些,畢竟是到過災區的。林嘉謙雖練過武,可到底沒有吃過苦,這會兒已經用了大半的力氣,微微喘著氣。
“看來安富的情況很是嚴重,這路根本走不動。”林嘉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照這麽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縣令。”
“急也沒法子,到處都是這樣。”陸南衡也是為難。
“嘿,你們什麽人,不能往前走了!”遠處一個黝黑的漢子大聲喊道。
“有人。”林嘉謙喜出望外,“老鄉,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你們站著別動,我去接你們。”那漢子喊道,從一條根本看不清的路過來,一會兒工夫就到了兩人跟前。“你們是外鄉來的吧,我們安富正鬧災呢,你們還是繞路吧。”
“老鄉,我們不是過路的,你們縣令現在在何處,我們是望京來的,是來賑災的。”林嘉謙解釋。
漢子孤疑:“你們是來賑災的?”
“是,糧食都在後頭,我們先來看看。”林嘉謙回答,“能不能帶我們去見縣令?”
“我就是縣令安武生。”漢子摸摸腦袋,“不知兩位是欽差大人,有失遠迎。”
“還請大人和我們災情,也好有個對策。”陸南衡擺手,並不多客套。
“本來咱們安富並不嚴重的,可前兩日夜裏下了一場大雨,雨勢太大,河水上漲,堤壩被衝破了,這河邊的百姓的屋子都衝倒了。這也就罷了,可河水越來越大,雨也不見停,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那百姓是如何安置的?”林嘉謙也很關心。
“大多住在縣衙,少部分安置在臨時搭的棚子裏。”
陸南衡皺著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安置嗎?臨時搭的棚子怎麽都不大靠譜,萬一再出什麽事就不好了。”
“有倒是有,就是那宅子空著,我們也不好直接就住進去不是。”安武生老實回答。
“那宅子是廢宅?還是其他?”陸南衡也覺得不大好辦。
安武生搖頭,“這宅子是去年剛修好的,不過也不知這宅子的主人會不會來住。我們不好進去倒不是別的,就是這宅子主人是長公主家的。”
“長公主家?”陸南衡看了一眼林嘉謙,繼續道:“是不是長公主次子的宅子?”
“大人怎麽知道!”安武生吃了一驚。
林嘉謙站出來,“我就是長公主次子,照您這麽,這宅子該是我的。”
“大人是長公主次子?那咱們安富的主子便是您了?”安武生嚇了一跳,這事也太叫人吃驚了。
“是,安富既是我的封地,那封地的百姓安危自然也是與我休戚相關的。將棚子裏的百姓都移到我的宅子裏吧,總好過記下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