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稀罕
“真的?那我也要瞧瞧。”林嘉柒隻穿著寢衣就跑過來,“這雪什麽時候下的,都這麽厚了。”
陸南衡拿了衣架上掛著的披風,為林嘉柒披上,“怎麽這樣莽撞,也不知道披上衣裳,要是凍著了,到時候難受的不是你自己?”
林嘉柒訕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快去換了衣裳,咱們洗漱之後還要去敬茶。”陸南衡拍了拍林嘉柒的腦袋,頗為寵溺。
林嘉柒點頭,“好,我這就去。”
蒼木很快送了熱水進來,桑枝、半夏幫林嘉柒換了件喜慶的常服,正準備上妝,陸南衡已經洗漱好了。“我來替你描眉,好不好?”
“表哥,你會不會啊?”林嘉柒有些擔憂,雖表哥描眉是讓她極歡喜的,可若是描歪了,不是要耽擱時間,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陸南衡拿了黛筆,但笑不語,林嘉柒隻好由著他描了。出乎意料,陸南衡不但沒有描歪,反而描得比桑枝還好一些。
“怎麽樣,描得還好吧。我可是專門練過的,我早就想替你描眉了。”
“表哥,你描得可真好,比桑枝還好些,桑枝可是給我描了好些年了。”林嘉柒很是驚喜,心頭一轉,“表哥幫我選支簪子吧,是這支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好,還是金累絲嵌紅
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好?”
陸南衡直接挑了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這支倒是和你的衣裳很配,瞧著就很喜慶。”又替林嘉柒挑了紅珊瑚的耳墜,“這樣就很好看了。”
“多謝表哥,表哥今日也很好看。”
兩人膩膩歪歪好一會兒才收拾好,便趕緊往前院去敬茶了。
“太子,那邊來信兒了,三日後戌時,鳥兒就要進籠了。”
“既然鳥兒要進籠了,我們定是要好好準備的,不好叫鳥兒白來一趟不是。”陸未凜心中大定,終於要來了。
因著是年末了,好多政事堆積,聖上忙得是昏黑地,加上年歲大了,整日累得很,也顧不上關注陸未凜了。不成想,就是這幾日的疏忽,竟出了這麽大的漏子。
三日後,陸未凜早早回了出了一趟宮,在城中轉了幾圈,確認過阮成王的人已經到了,算是心中有磷了。
又去到公主府,囑咐陸氏晚上找借口將毛氏和大哥一家接到公主府,千萬不要出府,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府。若是自己來了,才可開了府門,其他不管是誰,都不能開門。
陸氏開始心中還有些疑慮,可略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也不勸陸未凜,隻要他保護好自己。
兩人心有靈犀,決定瞞著毛氏與大哥一房。得到陸氏的配合,陸未凜立即離開,回到宮鄭
陸氏看時辰尚早,決定也要將女兒接回來,也不多耽擱,親自往端王府去接了林嘉柒夫婦。
按照陸未凜的囑咐,陸氏將毛氏,陸未明一家都接到公主府來。大家都沒什麽意見,隻柳氏很是不高興,覺得自己一個王妃,還被個嫁出去的公主呼來喝去,哪有請客不下帖子直接就叫聊,半點麵子沒櫻嘀嘀咕咕抱怨了好久,被毛氏嗬斥了,這才消停。
很快就是黑,陸氏一大家子早早用過飯,一家子聚在一處話。
快到戌時了,這時候聖上還在看奏章,陸未凜早就翹首以盼了,該到了。
河西王已經跟著陸成晚進了城,逼近宮門了,十來名身手極佳的摸著黑靠近宮門,將守宮門的士兵一一擊殺。
宮門打開,人馬直接進宮,如入無人之境。
已是黑,宮中守衛減半,隻有聖上所在的宮殿是重兵把守,其餘宮殿隻有兩隊守衛輪流巡視。
陸未凜使計調開兩隊守衛,陸成晚的人直接進到聖上所在的宮殿外。
陸成晚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抑製不住地激動,快了,隻要過了今晚,這大乾的主人就要換人了。
自己也是大乾皇室的子孫,這下自己也是可以做得主的。
“動手!”一聲令下,霎時間,喊聲震,宮中守衛聞聲而來,一場血戰即將開始。
聖上被外頭的喊聲驚到,“發生了何事?”
“不好了,不好了,有逆賊殺進宮了!”外頭一個內官跌跌撞撞衝進來。
“渾什麽,這宮中的守衛呢,就這麽叫逆賊殺進宮,還沒有半分動靜!”聖上氣極。
“回聖上,外頭已經打起來了,還請聖上快躲躲,刀劍無眼,不要傷了聖上。”
聖上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急忙起身,想要從側門出去。這時,他早已顧不上陸未凜了,太子可以再有,自己可不能出事。
“哐當”一聲,宮殿大門從外麵被重重推開。陸成晚提著一柄長劍,身上滿是鮮血,“皇兄這是要去哪裏?”
聖上並未認出來人是誰,“你是何人,竟敢胡亂攀扯!”
“皇兄真是貴人多忘事,把我扔在外頭,一個的爵位就打發了。現在倒好,都不記得我了。”陸成晚提著劍逼近,劍鋒不斷有血珠滴落。
“你到底是何人?”聖上不住地後退,急切地想要逃離。
“皇兄,你仔細瞧瞧我,我是成晚啊,我可是皇兄親封的,你不記得了嗎?”陸成晚似乎有些癲狂。
是了,若是一個人被自己的兄弟遺忘,甚至是根本就沒有記住,誰會安然接受呢。
盯著陸成晚的臉,聖上真是要瘋了,這到底是誰,自己封過這個人嗎?為什麽自己毫無印象?眼看陸成晚越來越近,沒法子,隻能撒謊了。
“原來是皇弟,這麽些年不見,怎麽突然就來了,一時間還真沒有認出來。”
“哦?皇兄是認出我來了,我可真是高興。皇兄,你都好久未見過我了,你從前都不會喊我皇弟的,怎麽如今這樣客氣了。”陸成晚停住,伸手擦去額角滴下來的血,瞧著有幾分地獄惡鬼的架勢。
“這,這,這不是許久未見,有幾分生疏了,這才叫了皇弟。咱們許久不見,還是坐下敘敘舊,也好熟悉熟悉不是。”聖上放在身後的手不自覺握緊,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