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添堵
因著是在自家,也不必擔心出事,幾個人都喝了些酒,特別是林嘉榮喝得舌頭都捋不直了,直拉著林嘉謙哼哼,沒辦法,林嘉謙隻好先送他回去。兩人一走,陸南衡和林嘉武不熟,也聊不到一塊兒去,就這麽幹瞪著眼喝悶酒。
機會來了,林嘉柒拉著林嘉珍一起坐到那桌,“表妹,你陪著你堂哥坐著吧,許是喝得有些多了,我現在有些頭暈,就先回去了。”陸南衡見林嘉柒過來,立馬起身要回去。
“行,表哥心些,要不找人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隻是有些暈,不礙事的。”拒絕了林嘉柒的好意,陸南衡快步離開。
這下好了,該走的都走了,剩下來的話就好了。林嘉珍一個眼神過去,林嘉柒頷首,跑到林嘉武身邊替他斟酒。
“突然就想起絮表妹了,她都好久沒和我們一處了。”林嘉武怕是有些醉了,竟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有門兒,林嘉柒心中一動:“是啊,表姐今日還來找過我娘,是城中的傳言讓她寢食難安,我瞧著人都瘦了一圈呢。”
林嘉珍配合開口:“這也難怪,傳出這樣的話來,還有誰會娶表妹,眼看著就要及笄了,真怕於家心狠將她送到庵裏。”
“若是有人能娶表姐,表姐肯定不會過得這樣苦。”
“哪有這麽容易,那些太太最是看重名聲的,怎麽會同意家中子孫娶表妹,表妹這輩子怕是就要毀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得熱鬧,林嘉武聽得心中難忍。表妹那樣溫婉柔弱的姑娘,因為那些太太要受這樣的委屈,名聲就這麽壞了。這傳聞都是假的,表妹不該受這些傳言的苦,這也有自己的錯,要是當時剛傳出那些話時,自己能站出來澄清,怕是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麵了。虧得自己是個男人,讓表妹獨自承受這些流言蜚語的傷害,如今表妹過得這樣水深火熱,自己也該負起責任了。“若是我娶了表妹,那表妹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傳言的影響了?”
“嘉武哥,你什麽意思?你可別衝動,大伯母肯定不會同意的。”林嘉珍道。
林嘉柒也附和:“是啊,你的親事哪裏就是自己能做主的,再,你若隻是因為同情表姐就這樣做,將來你們也不會過得快活的。”
“不是的,不是因為同情,我是真心愛慕表妹的。表妹那麽好,我娶她是心甘情願。”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林嘉武露出了極滿足的笑。
“可是大伯母那裏怎麽辦?”林嘉珍潑冷水。
“要不我讓我娘和大伯母談談?”林嘉柒假意建議。
林嘉武不知是哪裏生出的豪情壯誌:“不必,我自己就行,你們就等著喝我的喜酒吧。”甩下這麽一句話,林嘉武就踉蹌著回府了。
林嘉柒、林嘉珍姐妹倆也不多待了,各自回房休息。
長房的陳氏果然是愛子如命,第二日一早就派人來請林老太太,是要到於家提親。林老太太正愁外孫女的親事,長房真是一瞌睡就送枕頭,當下林老太太就收拾得精精神神出門去了。
於家也愁於若絮這塊燙手山芋扔不出去,一聽林家來提親,一向尖酸刻薄的於老太太都換了笑容,直把林家當座上賓。
雙方是你情我願,提親過程相當順利,當場就換了庚帖和信物,連訂親、成親的日子都選好了。要不是於若絮還未及笄,怕是立馬就要成親了。
外孫女的親事定了,林老太太很是高興,她本來就挺喜歡林嘉武,如今外孫女嫁給嘉武,自己也能照菇,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長房陳氏也很高興,去年就開始給兒子相看,兒子一直看不上那些姑娘,現在好容易有個喜歡的,雖於家比不上林家,但二房老太太一向疼外孫女,去了這麽個兒媳,將來指不定能得二房老太太多少好處呢。二房如今又有公主在,將來好日子還能少得了?
這樁親事,唯一不高心大概就是林誌凨了,林家長房雖比自家好,可和二房一比就不夠看了,更別提二房嘉榮嘉謙的娘還是公主,那兩個子聽還有封地,哪裏是嘉武能比的。越想越難受,可上頭婆母都應下了這樁親事,自己還能怎麽辦,隻能自己生悶氣。又想到家裏還有個懷著孕的妾室,心裏就更不舒坦了。
親事已定,城中傳言稍息,更熱鬧的來了,嶽陽公主府正式建成,就等公主入住了。一時間城中熱鬧極了,公主入府,自然要設宴,誰不想在這宴上摻一腳,若是能入了公主的眼,將來還愁沒有好出路?
越陽公主府正式竣工,卓內官提前離開林府,到公主府安排入府的一應事宜。
公主住在公主府是朝朝代代傳下來的規矩,陸氏已是越陽公主,這規矩自然是要守的。來本是一件極容易的事,誰知又出了幺蛾子。這幺蛾子不是其他,就是林誌成。
按理,林誌成現在是駙馬,應該搬入公主府,可他不知是腦子裏的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拿喬。入公主府要帶上那個叫婉晴的妾室和庶子,不然絕不入公主府。陸氏又不是失心瘋了,自己的公主府憑什麽要讓庶子和妾室進去,幹脆就撂了話,讓林誌成不必一道進公主府,留在林家和那個妾室一處過活算了。
這下林老太太又慌了,要是真的夫妻分府而住,外頭人不得笑話死。那樣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他們夫妻離了心,這以後誰還會再與林家交好,不都趕著巴結公主去了。
“綰青啊,你再稍等兩日,我一定會服老二的,絕不會讓婉晴母子進公主府的。”
“母親不必勉強,強扭的瓜不甜,要是硬扭過來,怕是要折了瓜呢。我也不願做惡人,省得拆散了有情人,倒不如讓他們快活過日子。”其實林誌成不去公主府更好,省得給她添堵。
“這是的什麽話,那婉晴不過是個妾室,白了不過是比仆婦好些,怎麽能和你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