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她的直覺
三月二十二日, 晴。
春天尾巴上的寒意已經走完,天氣逐漸有了些夏天的模樣。虎杖悠仁結束完任務后和搭檔分別,買了晚飯準備回家自己做飯吃——
回家路上他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釘崎打的, 一個是伏黑。無一例外都是關心他這次的任務;雖然據說可能是接近特級的咒靈, 但實際上只有一級。
他和順平兩個一級咒術師自然是順利完成了任務。
畢業后虎杖悠仁剛開始和伏黑住了兩個月,後來又和順平一起住了兩個月;順平媽媽很喜歡他, 他差點被留下來和順平拜把子。
最後還是自己搬出來獨居了。成年男人嘛!總是希望除了朋友之外還有一點自己空間的。
回到租住的公寓樓下, 虎杖悠仁笑盈盈的和房東打了招呼,收穫n 1個牽紅線邀請。好不容易拒絕完熱情的長輩們, 虎杖悠仁終於到了家門口。
他單手拎著菜,從自己斜挎包里拿出鑰匙——轉動門鎖的瞬間, 虎杖悠仁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他感知到屋子裡有陌生的氣息, 作為一名咒術師的本能讓他立刻警惕起來!
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虎杖悠仁迅速在腦子裡思考著要怎麼樣才能在制服咒靈的同時完全不驚動公寓里的其他普通人
門很輕的被推開, 虎杖閃身進去, 剛想使用咒力的瞬間——他剛握緊的拳頭瞬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 瞪大了眼。
虎杖悠仁的客廳鋪了很柔軟的毯子;毯子是釘崎野薔薇挑的,畫風非常可愛。現在他可愛的毯子上躺著一隻同樣畫風可愛的肥貓, 還有一個除了身材之外哪裡都很可愛的女孩子。
他結巴起來:「千千千千樹?!」
雖然對方看起來長高了很多, 但虎杖悠仁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對方。那隻肥嘟嘟的貓爬起來, 笑眯眯的眼睛像是一對月牙:「千樹!屋子主人回來了!」
千樹單手撐著下巴, 臉頰上暈著漂亮的紅暈。她腳邊堆著**個空瓶子,聽見斑的話時猛然清醒過來, 和斑一起盯著虎杖悠仁。
斑道:「這和你說的可愛系男子dk完全不一樣啊!千樹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千樹茫然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忽然一拍自己大腿:「喔!我想起來了——因為在永暗裡的長眠有六年嘛!所以虎杖君現在應該畢業了才對是虎杖君沒有錯吧?」
兩人面面相覷, 千樹想了想, 又拎起地上酒瓶子認真補充了一句:「喝掉的酒我們都有賠償哦!」
虎杖悠仁回過神,連忙擺手:「啊,那個沒有關係千樹你怎麼會在這?」
「出現了一點事情,」千樹含糊道:「所以離開了段時間。」
斑接嘴:「回老家養傷了而已喂!你自己沒有酒嗎?為什麼要搶我的?」
千樹冷笑:「閉嘴,玩具貓。」
斑大聲反駁:「我是招財貓!!!」
千樹懶得和他吵架,自己把地毯上擺好的酒瓶子挪開——她和斑喝酒的時候都很注意,沒有把酒撒到地毯上:「你要做飯嗎?我可以幫忙哦,順便我也有事情想要問你。」
「啊可以。」
兩人一起進了廚房,千樹靠在洗手台邊熟練的剝蔥切蒜——虎杖悠仁好奇的看著她。千樹頭也不抬,問:「是不是覺得我會做飯很奇怪?」
虎杖悠仁意識到自己的目光被察覺,有些害羞和手足無措:「沒、沒有的事!」
「可以直說沒關係啦,」千樹把處理好的蔥蒜放進碟子里,道:「以前伏黑也是這樣的,明明我家政課是滿分還總覺得我沒什麼家務能力唔,能和我說說兩面宿儺的事情嗎?感覺你身上好像已經沒有兩面宿儺的氣息了。」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兩面宿儺已經不在我身上了六年前他被夏油老師和乙骨學長一起封印,從我身上剝離了。」
其實過程相當的兇險,只是虎杖悠仁沒有細說。他把過程簡化在寥寥幾句回憶里,又好奇的追問千樹:「千樹姐呢?千樹姐你突然不見了好久,大家都很著急但是夜蛾校長不讓我們去找你。」
千樹聳了聳肩:「因為找不到嘛!本來我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夜蛾校長的選擇很正確。不過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嘴上和俄羅斯人說不擔心其實都是假的,要不是甩不開那個俄羅斯人,千樹肯定自己回來揍兩面宿儺。不過現在也不著急——餘生那麼長,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去收集兩面宿儺的手指。
作為一個小心眼並且記仇的女人,千樹肯定不會因為兩面宿儺被切片了就放過他。
虎杖悠仁正垂首將花菜放在洗手池裡處理,道:「不過能再次看見千樹姐平安無事的出現,我真的很高興我以為你會先去找伏黑或者五條老師」
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是虎杖悠仁還是習慣性叫五條悟為老師。千樹聞言,切菜的動作一頓,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指。
她露出心虛的表情,小聲:「其實我給你們都帶了禮物,但我還不敢去見他們——所以他們的禮物就拜託你去送了。」
虎杖悠仁一愣:「噯?為什麼?」
「五條老師和伏黑他們都」
「因為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說了很模稜兩可的話,」千樹的大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菜刀刀柄,乾笑:「現在想起來好像會把局面變成眼前這樣完全是我自己的責任。」
撩了又不負責任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人幹事。
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千樹完全沒有意識到虎杖悠仁也屬於自己『年輕不懂事』的輻射範圍。她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最終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來找你最靠譜了,畢竟虎杖君是」
沖洗花菜的水聲突然停住。虎杖悠仁啪嚓一聲掰折了花菜桿。他收斂笑意,將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乾:「千樹姐,在兩面宿儺領域裡死了很多次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少年——不,或許說,是青年。已經變成成年人的虎杖悠仁平時笑起來總是元氣十足,但只要他嚴肅起來,卻又能很輕易讓人感覺到男人身上緊迫的威壓。
千樹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往後退了半步,后腰抵到料理台邊緣:「在想在想怎麼把兩面宿儺千刀萬剮?」
她試探著說出了自己以前的想法。
虎杖悠仁逼近一步,兩臂撐在千樹身側:「我在想我一定要活下去,要作為虎杖悠仁活下去。因為我還想再見到你。」
「不管是在花店見到你也好,在醫院見到你也好。」
「不管是見到哭泣的你也好,見到開懷大笑的你也好,見到皺眉碎碎念的你也好我想見你,所以我活下來了。」
已經擦乾的手指還帶著一點濕潤,輕輕按在千樹的手背上。千樹不自覺身子後仰:「等等,虎杖君,你是不是記憶錯亂了」
自己什麼時候和虎杖變成這種關係的?!明明印象里自己的『年少無知』也沒有對虎杖做出過什麼啊!!!
連親都沒有親過——
「悠仁,我媽媽讓我給你帶點特產過來噯?」
因為房間門沒有鎖上所以直接進來了的順平,在獃滯三秒后,手上特產『啪嘰』一聲掉下去。
旁邊斑仗著自己的體型優勢,『咻』的從順平腳邊竄過去,接住特產的同時跳上虎杖悠仁肩膀,幻化成人形——當然,斑的人形完全是夏目的模樣。
他一把拽住千樹胳膊,從廚房打開的窗戶跳了下去!
風呼呼的吹,斑在跳出窗戶后就變回原形,明顯不太適應人類的姿態。他一甩尾巴就將距離拉開,抱怨:「差點被那兩個小鬼追上。」
「你到底還有多少情人債?不是說只有高專那兩個老師和一個小竹馬嗎?」
千樹抱著斑原形毛茸茸的脖子,順手從特產袋子里拿出一塊餅乾咬了口:「不知道啊,我記憶里明明就只有這三個應該,沒了吧?」
「我還答應了銀古下個月去橫濱找他匯合。」
斑臉上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嫌棄:「我覺得那個俄羅斯人完全就是認錯人了吧?就算進化完全了也沒有見你有突然變成諸葛亮啊。」
千樹握起拳頭錘在他腦子上:「這種事情當然要慢慢來!跳級也沒有直接跳到大學的吧?」
「走啦!還要去找下一家。」
斑被千樹錘了下腦殼,翻著白眼想把她扔下去。只是想到夏目的叮囑,才勉強忍耐下來:「下一站總不會還有你的情人債吧?」
「絕對不會有了!」
千樹拍著胸脯保證:「下一站我們去見我分手多年的前男女朋友,絕對絕對絕對沒有情人債!」
她不保證還好,一聽見千樹這種信誓旦旦的發言,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充滿了懷疑:「真的嗎?」
千樹信誓旦旦:「你要相信我一個女性的直覺,我直覺很強的,他們對我肯定沒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