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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惡魔?」

  夏油傑翻看完手裡的冊子,  頓時眉頭緊鎖:「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玩意兒,它們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五條悟搖頭:「不清楚,現在咒術界高層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關於惡魔的所有信息都來自於那個叫瑪奇瑪的女人,她自稱為惡魔獵人。我看她倒是更像個政客。」

  「不過內閣倒是狠了心的想要滅滅爛橘子們的威風,  給瑪奇瑪撥了不少資源,  讓她成立專門對抗惡魔的官方組織。」

  如果換成平時,  看那群老傢伙和政治高層鬥智斗勇,夏油傑不知道多高興。他甚至還能和硝子一起開瓶酒喝到第二天天亮。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夏油傑蹙著眉,  問:「瑪奇瑪和千樹是怎麼認識的?」

  「你還記得嗎?老頭子們說過,千樹時通過天元來到這裡的。」五條悟目光看向地宮方向,  道:「沒有人規定她是一出生就來到這裡,在遇到我們之前,  千樹肯定還遇見過很多人。瑪奇瑪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她一出生就和那群老頭子們待在一起,我不認為那群老頭子能教會千樹那麼完整的三觀。」

  從五條悟和夏油傑接手千樹的時候,  這個小姑娘就已經有一套充滿了自己邏輯的思考方式;雖然腦迴路詭異了一點,  但偏偏每個行為仔細研究,  居然都很符合常理,甚至三觀端正,  有理有據。

  這種行為邏輯明顯和那群咒術界高層的理念完全相反。關於這方面的問題,  其實很早之前夏油傑和五條悟還有硝子他們三個,  就認真的開會商量過。

  但因為從來沒有人上門來找過麻煩,千樹看起來也對自己那套行為邏輯相當適應良好——於是三位本來就沒什麼經驗的年長者,  相當心大的隨她去了。

  誰知道時隔九年,冒出來一個參與了他們所完全不知道的,千樹的過去的人?

  夏油傑臉色一變:「她會不會是千樹的前任監護人?」

  五條悟:「不會吧?」

  兩個男人兩兩相望,  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

  高層和五條悟扯皮了一整天,  中途還有頭腦不清醒想提前派人去秘密處決千樹。當然,  沒成功。

  就算夏油傑不突然冒出來,這場秘密處決也不會成功的。畢竟是在高專呢,四捨五入就是五條悟的地盤。

  最後扯皮出來的結果就是:五條千樹人可以留著,但是她必須要在五條悟的監護下進入高專學習,成為一名可以控制自己力量的優秀咒術師。

  等到她不再有失控危險的時候,就可以結束監護。

  雖然中間特務四課的人進來探望了一下千樹,但並沒有改變這份判決。更何況特務四課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也並非是為了千樹。

  他們是來和咒術界高層談判的——特務四課也要共享咒術界『窗』的權力。

  但瑪奇瑪能不能把權力從咒術界高層手裡撕下來,千樹就不知道了。她也不太關心這件事情。

  比起瑪奇瑪是否能獲取『窗』的權利,千樹明顯更關心另外兩件事情:自己要進高專念書了,以及順平要復活了。

  五條家。

  吉野順平,十六歲。

  一天前他死了,眼睜睜看著怪物穿破自己心臟死的。但是一天後,他在自己暗戀的女生床上復活了。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順平一定懷疑自己在看什麼輕小說。

  他睜開眼睛又閉上,然後再小心翼翼的睜開:很好,入目景色依舊是熟悉的可愛風女孩子房間,坐在床邊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自己的——依舊是千樹。

  順平茫然:「這是……發生了什麼?我媽媽呢?」

  突然間想起自己母親,順平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跳起來之後,視角發生變化,他才發現房間里壓根不止千樹一個人。

  房間門口站著對雙胞胎,正用看屍體的眼神看著他——其中一個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女孩子開口:「既然醒了就給我下來,小千的床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躺的!」

  「嘖,最討厭你們這種半吊子了——」

  千樹擺了擺手,示意菜菜子和美美子不要說話。她主動向順平解釋:「之前在你們家裡出現的是咒靈,它被宿儺的手指吸引,所以才爬進你家裡的。」

  「咒靈的概念我稍後向你解釋,你不用擔心你媽媽,她沒有事。高專的人已經去通知她了,她等會就會過來接你。現在我需要先和你解釋下你現在的處境。」

  千樹走到順平面前,輕輕一推順平;她並沒有如何用力,順平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似的往後『飄』了至少半米!

  他瞪大眼:「這是怎麼回事?」

  千樹歉意道:「當時你被詛咒穿破了心肺,已經沒氣了。為了救活你,我擅自給你喝了光酒……你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

  順平當即瞳孔地震:「不是人類……是什麼意思?」

  千樹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光酒並不是人間的產物,也不是人類可以觸碰到的東西。它需要一些媒介——只有被蟲選定邀請的人類,才可以喝下光酒。」

  「光酒可以讓死者復生,永遠留住人類的容顏,延長他們的壽命。但相應的,也會將他們拉入蟲的世界。」

  「喝下光酒之後,你就和普通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了。普通人類無法感知到你,也無法看見你……」

  順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忍不住看向站在門口的菜菜子和美美子:「那她們……」

  「我給你餵了點我的血。」千樹向順平伸出手,道:「我的血可以讓部分蟲擁有人類的形態,以及往返永暗的權利。」

  「但它有時效性。具體能持續多久我也不清楚。等到我的血失效,你無法被普通人看見的時候,你就必須要來找我補充血液。否則你會被徹底拉入另外一個世界。」

  「成為蟲並不是什麼好事。你的記憶和思維都會在漫長時光中被消磨,最終變成沒有意識的生物。當生命過於漫長時,輪迴也就成了時間需要負責的東西。」

  生怕順平眷戀蟲帶來的益處,千樹還特意提醒了順平一下。

  而順平的目光卻黏在千樹手心,無法移開:少女白皙嬌嫩的手掌心,卻有一道醒目的傷口。

  聯合千樹的話,順平不難猜測,這應該是自己昏迷的時候,千樹給自己餵過一次血了。

  他低著頭,抿了抿唇:「其實沒必要為我做到這一步……」

  他一直是學校里被忽略的弱勢群體。千樹卻好像從來看不見他的弱小,始終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來對待——

  美美子皺著眉,搶先開口:「感動和道謝的話還是等會再說吧。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們就和你科普一下關於咒靈的事情。」

  菜菜子不情不願的接過話頭:「你在這次事件里展現出了一定的咒術師天賦。所以夏油大人希望我們兩個可以做為你的引路人,為你介紹詛咒的存在……等你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之後,再好好考慮要不要加入高專——啊可惡!為什麼我還要等一年,這個傢伙卻可以直接入讀啊喂?!」

  「沒有辦法啊,」美美子幽怨的看向千樹:「因為千樹要提前入學,這傢伙又是因為千樹才變成蟲的,總不能把他扔在高專外面不管吧?」

  「而且現在咒術師稀缺,能抓一個壯丁是一個,那群老頭子才不會放過免費勞動力呢!」

  被兩個朋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被迫偷跑提前入學的千樹榦咳一聲,為自己辯解:「我也不想的啊!要怪就怪把宿儺手指塞進順平家裡的咒靈!」

  「要不是他,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說起來,那隻咒靈有說怎麼處理嗎?」

  「據說因為是罕見的人形咒靈,所以被加茂家帶回去研究了。」

  菜菜子撇了撇嘴,道:「本來這種咒靈嘛,交給夏油大人處理最合適不過了!結果那群老頭子好像是不甘心在你這件事情上輸了顏面似的,非要在那個咒靈身上找回一點存在感。」

  「幸好夏油大人那天心情好,想想還是很生氣——」

  提到那隻咒靈,千樹突然想起她失控的時候好像還幹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把一枚種子塞進那個咒靈肚子里了。

  這件事情似乎……還沒有告訴五條悟和夏油傑?

  這要怎麼說?我吃飽了撐的讓咒靈懷了個孕?

  還沒有想好怎麼和兩個大人解釋咒靈懷孕的傑作,只好先把順平扔給菜菜子和美美子負責之後,千樹頭痛的想去陽台上靜靜——

  結果她在陽台上遇見了自己的小竹馬。

  看見伏黑惠一聲不吭站在陽台邊,用那張池面臉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千樹心裡頓時一咯噔。

  哦豁,完了。

  半個月前信誓旦旦說自己絕對不當咒術師。半個月後背著竹馬直接跳級去了高專。

  千樹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伏黑惠對自己做這種事,那她至少要和伏黑惠絕交半小時!

  她還在胡思亂想,伏黑惠卻開口了:「你從下學期開始,要去高專了嗎?」

  千樹難得有了心虛這種情緒。她故意避開伏黑惠的臉,看向陽台外面:「嗯……已經說好了,下學期轉去高專。」

  伏黑惠沒有再說話。千樹悄悄瞥了他一眼,試圖從自己小竹馬的眼神里觀察一下他有沒有生氣。

  但是伏黑惠劉海太長了,她什麼情緒也沒有觀察出來。

  思考了一會,千樹故意不動聲色的往伏黑惠身邊挪了挪:「你生氣了嗎?」

  伏黑惠把頭轉過去:「沒有。」

  看著伏黑惠的後腦勺,千樹心想:沒生氣才怪!

  要不然哄哄他?總不能真的讓惠和自己冷戰半小時吧?

  半小時太多了,十分鐘就差不多了吧?

  千樹正在心裡急速思考著要怎麼哄自己的小竹馬時——伏黑惠久違的開口了:「千樹。」

  她立刻豎起耳朵:「在呢!」

  少年仍舊拿後腦勺對著她,所以千樹也看不見伏黑惠的表情。但他語氣並不平穩:「我有時候在想,我們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和你之間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努力就可以填平的。」

  千樹啞口無言。她想:這話我回答不上來啊。

  要說差距的話,你們全人類都和我有差距。這就像一條魚生下來非要和鳥比誰飛得高一樣,就離譜啊!

  力量體系都不一樣,這有什麼好比的?

  但是千樹沒把這句話說出來。她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並不是完全不會看氣氛的人。

  這種時候說出這句話,不是純粹讓小竹馬自閉嗎?

  嘆了口氣,千樹繞到伏黑惠正面:「惠,你是不是還在介意之前遊樂園的事情?」

  她早就該猜到的——那天為什麼伏黑惠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沙發上?

  因為伏黑惠一直在等她啊。

  雖然嘴上一直沒有再提起過,但是伏黑惠心裡卻一直很介意自己曾經當過『逃兵』的事情。儘管這個『逃兵』是千樹求著他當的,也依舊不能消除伏黑惠心底的愧疚和無力感。

  他想要成為千樹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這個目標遙遙無期。

  認真的直視著千樹,伏黑惠道:「是的,我很介意。但並不是介意你太強——我所介意的,不能原諒的,是當時無能無力的自己。」

  在父母拋棄他和津美紀時,他做為一個孩子,沒有任何能力去幫助津美紀。

  在遇到強大的詛咒時,他做為一個咒術師,沒有然後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小青梅。

  這對於本身就對自我要求較高的好孩子伏黑惠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然後千樹就笑了——她的笑容裡面沒有任何的惡意,純粹是笑。

  她笑著,捧住伏黑惠的臉:「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伏黑惠覺得彆扭,想要掙脫她的手:「我說的話有這麼好笑嗎?」

  「我說,惠你啊——」

  千樹笑得趴在伏黑惠肩膀上,像個大人似的抬起胳膊揉了揉他腦袋:「不要這麼懂事啊,小朋友。」

  「不要老是想著讓我依靠你,你才應該多依靠我一下才對嘛!就算是只看身體年紀的話,我也比你大啊笨蛋!」

  伏黑惠的臉瞬間竄紅。他又不想推開千樹,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只大了兩歲多而已!其實也沒有大很多!」

  千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孩子就該多撒撒嬌才會有糖吃,惠你這樣可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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