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8章 醍醐灌頂
冷風刺骨的山巔一場激戰過後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平靜之中。
顯然這場關於藍劍和張昊之間的戰鬥，藍劍完敗，甚至毫不客氣的說秦川領導之下的藍劍是被張昊一個人給橫掃了。擁有金身不滅的張昊再加上一根赤龍吟，這樣的戰鬥力確實讓人心驚膽戰，就連秦川手中的法器都拿張昊無可奈何，這也是秦川感覺到最憋屈的地方。
既然打不過，那接下來就還是得談。
藍劍的會議室內，此刻不再是葉謙和秦川之間的兩人會議了，而是成為了秦川率領的藍劍和葉謙率領的張昊，柳明傳等兩個陣營的會議。
隻不過此刻的會議室，秦川楊軍等藍劍大佬都是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反倒是柳明傳上躥下跳，一副得勝者的姿態。
坐在人群最當中，葉謙是一臉嬉笑，望向秦川道：“秦川，你也別泄氣，打不過昊子那個小變態那是正常的事情，畢竟那小子經曆過的可都是非人的折磨，要不然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實力！”
本來葉謙隻是想安慰一下秦川，但葉謙這話聽在秦川耳朵裏麵卻好像是挖苦一樣。
秦川連忙抬眸，狠狠的瞪了葉謙一眼道：“葉謙小子，你也別得意，雖然藍劍現在的實力確實很有限，我承認我們抓不住張昊。但今天在狀元樓門口的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柳明傳不屑的撇嘴插言道：“我說秦少帥，你這麽多人都奈何不了昊子，你還想怎麽樣？”
顯然柳明傳這話是有些挑釁秦川的意思。
不過秦川壓根不打算理會柳明傳，畢竟秦川的“對手”從始至終隻有葉謙一個人而已。所以秦川不會去直降身份和柳明傳抬杠。
此刻的秦川隻是眯著眼睛，望向葉謙，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一樣。
而葉謙也是心領神會，攤了攤手，道：“秦川，如今這打也打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說說你的第二條路了，我可是等著聽呢？”
不得不說葉謙的智慧確實是非同常人，不論什麽事情他一眼就能夠看出其中關鍵來。
秦川之前確實給了葉謙兩條路，至於這第一條路捉拿張昊隻不過是個幌子和談判的資本而已，至於這第二條路才是關鍵。
張昊和楊軍等人的一戰，不論勝敗如何，那都不重要，畢竟就算是藍劍真的贏了，也不可能拿下張昊，最多隻不過是增加一些談判的籌碼而已。
見葉謙此刻是直搗黃龍，秦川到是微微愣神了一下，然後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選擇了，就說說第二條路好了。”
頓了頓聲，秦川望向張昊道：“畢竟張昊這小子是當街殺了人，影響極其惡劣，所以為了給整個東方一個交代，我決定讓他加入藍劍。”
秦川這話顯得太過突兀，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更是有些好笑。
秦川此言一出，沒等葉謙開口，柳明傳就笑了起來：“等等，等等，秦川少帥，
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這話好像本身就自相矛盾吧，昊子當街殺人和加入藍劍有一毛錢關係嗎？”
對於柳明傳的再次插言，秦川依舊不願理會，而是扭頭朝著身後的神鷹道：“神鷹，你解釋一下。”
神鷹立刻笑嘻嘻的站在了人群之前，道：“我們隊長的意思其實很清楚，加入藍劍，可以享有殺人豁免權，尤其是張昊殺的還是黑榜殺手，這也算是變相的對帝都大廈有個交代！”
其實殺人豁免權對於秦川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秦川想要吸納張昊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壯大藍劍的陣容而已。畢竟像張昊這樣的實力，一旦加入藍劍，那整個藍劍的實力將會暴漲一大截。
如今葉謙用自己指責他的話反過來指責自己，秦川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這……”
反而的葉謙繼續說道：“好了，咱們先不談這些理想和大局，還是先談談張昊和藍劍吧，若是你想要將藍劍打造成一個日後可以取代黃金十大家族，甚至取代東方天道隱門的真正執法者，那我同意張昊加入藍劍。但若你還是抱有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話，那對不起，這件事情免談。”
想到此，秦川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那是一種掙紮，一種不願意承認和矛盾。
葉謙的話頓時讓秦川無語應對，畢竟任何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那都是風輕雲淡，一旦角色轉變，那態度自然也會不盡相同。
似乎看出了秦川內心的矛盾，葉謙忽然一笑道：“秦川，天地大同，理想主義是好的，但這個世界卻始終不可能有世外桃源存在的。一個階級的倒下必定伴隨著一個階級的站起來，曆史從來都是這樣的。沒有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權威和力量，你拿什麽重建新的製度？靠你的理想嗎，還是靠你的一腔熱血？到頭來，這一切的一切靠的還不是拳頭和實力，所以別天真了，也別幻想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不流血的勝利，也不會有眾生平等的宏願！”
而對於神鷹的說辭，柳明傳卻表現出相當不屑的態度來，不住的冷哼了一聲。
此刻的秦川掙紮著，徘徊者，矛盾著，依舊找不到彼岸。
葉謙的話當著藍劍眾人的麵就如同一把鐵錘一樣砸在秦川的胸口，成為壓死秦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時此刻的秦川甚至忽然想到了自己前來江南之前秦海僮老爺子和自己說的一番話，老爺子當時就說過，你要重新製定東方的法則，消滅掉所有的門閥世家和不平等，而到最後，你自己就會變成最不平等的因素，成為新的淩駕於律法之上的人。
葉謙的話擲地有聲，仿若醍醐灌頂一般，完全是不留情麵的狠狠的將了秦川一軍，而此刻的秦川則有些迷糊，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當然了，秦川的那點小心思自然是逃不過葉謙的眼睛，此刻的葉謙望向秦川，淡淡然笑道：“秦川，這就是你所謂的天地大同，法製的東方？看來你也不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啊，你就不怕藍劍日後成為又一個帝都豪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