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村子

  風芽同何曉在鎮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發，臨近中午才到王宜老家所在的村子。


  村子裏唯獨有一條水泥路，其它的都是土路。而且這條水泥路比較窄，路麵上有不少泥巴，還有牛糞。


  何曉放慢車速，眼神有點新奇地看著外麵，“農村原來是這個樣子，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


  多數房屋是低矮的瓦房，時不時能看到一棟兩層高的小樓房。時常有狗吠聲響起，棕黃色的土雞嘰嘰咕咕叫著，在路上跑來跑去。


  “停下車子，我問問她家怎麽去。”風芽按下車窗，向路過的莊稼漢問道，“大哥，你知道王宜家怎麽走嗎？”


  “王宜家？”男人臉龐黝黑，衣服穿得很是厚實。


  “她在師範大學念書，有個弟弟叫王飛。”風芽解釋著，“我們是她的同學。”


  “噢！你說的是王大山家的閨女啊！”男人露出恍然的神色，抬手指向前方，“你們順著路往前走，快出村的地方，有一個小水塘，離水塘挨得最近的就是他們家。”


  風芽謝過對方。何曉再次啟動汽車，“怎麽有點臭臭的？”他皺了皺眉頭。


  “這兒沒有環衛工人，如果你受不了，可以回到村口等我。”風芽緊了緊衣服。


  “沒沒，就是有點不習慣。”何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了完全不熟悉的環境。”他語氣一頓，“村子裏的人會不會有那種直到臨死前，也沒走出村子的人？”


  風芽問，“忽然提這個問題做什麽？”


  “就像活在城裏的人，一直沒有走出去，以為他所生活的世界就是那樣。”何曉回答道。


  “最近兩天，你的感觸倒是不少。”


  風芽沒有評價何曉的觀點，人的生活是有很多的共同點，但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同。


  很快兩人找到王宜的家，是有點年頭的土磚房，在快出村子的池塘旁邊，房屋的木門上掛著生鏽的大鎖。


  “沒人在家，這真是王宜的家嗎？”


  何曉打量著周圍，院子的地麵上有一點點磕磕巴巴的水泥地，房屋的牆體斑斑駁駁，牆角放著老舊水缸，近處還有一間更加低矮破敗的土屋，應該是用來管牲畜的。


  在環境的對比下，何曉那輛老車都顯得有點兒嶄新。


  風芽看了眼門牌號下的紅字，‘重點扶貧戶’。


  路邊走過一個老頭，他身後跟著一隻黃色的土狗，看見兩人便吠個不停。


  “喂…喂，別叫了！”老人連忙呼喚，抬起手作勢要打，土狗這才安靜下來。


  老人看著兩人，“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在大山家門前做什麽？”


  風芽簡單解釋了來意，兩人是王宜的同學來做家訪。


  “人去放羊去咯，怕是有一會兒才回來。”老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你們可以去那裏找找，他經常去那兒放羊，田地也在那邊。”


  見何曉打開汽車車門，老人笑著露出了黃牙，“山上都是土路咯，這車上不去，牛車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