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旅程

  天空塗抹上紫灰色的麵霜，小雨飛飛。


  汽車駛出了春陽市，道路兩旁密集高聳的樓宇，變成零零散散的民房。


  車裏空調吹著暖氣，車載電台播放著安靜的輕音樂，何曉輕哼著小調，風芽靜靜看著車窗外。


  雨漸漸變大視野不怎麽好，汽車後視鏡的玻璃上有一層薄冰，何曉放緩了車速。


  風芽看了眼時間，已經行駛三個小時，“休息會兒吧！”


  “再往前五十多公裏，會路過一個縣城，我們在那裏吃午飯剛好可以休息一陣子。”


  “也行。”風芽點頭。


  何曉將電台關掉，“芽哥，我有點好奇，這次為什麽不直接帶著我飛過去？”


  “我想近距離的看看這個世界。”


  “坐在車上看，不也是走馬觀花嘛！”何曉笑出聲。


  “不完全是，比如看到一棟房屋，我會想，這屋子是什麽時候建的，是誰建的，當時建造時的時候，他的心情如何？現在那棟屋子裏住著什麽樣的人，他們的生活狀態又是如何？”


  “這算是不務正業嗎？”何曉開玩笑地說，“芽哥明明是情聖，卻思考房屋的曆史和人文。”


  風芽輕輕笑著，“指不準房屋承載了一段又一段愛情。”


  “唉，這麽說我感覺自己的眼界太狹隘，隻看到表層。”


  兩個人悠閑聊著天，時間過得飛快。到了縣城後，何曉特意帶著風芽去吃了當地有名的牛肉火鍋，便繼續趕行程。


  下午的時候，車子駛入山區，人煙稀少，道路曲曲折折。


  雖然是冬天，路旁依舊綠茵一片，不遠處的大山山腳伴著碧綠的河流，山頂被白色薄霧籠罩。汽車靠著路邊停下，兩人各自撐著傘下車透透氣。


  “這雨還得下多久？”何曉望著灰蒙蒙的天，“最近幾天可能有雪，我希望在途中下，又害怕在途中下，真是矛盾。”


  “停了。”風芽收起藍色雨傘，眺望遠方。


  “呀！”何曉放下傘，雨還真沒下了，他神色驚訝，“芽哥用仙術了嗎？”


  “沒有。”


  兩人靜靜地看看風景，何曉請風芽幫自己拍了幾張照片，便再次啟程。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天色漸晚。何曉有些疲倦，“再幾個小時就到，我們晚上住哪兒？”他看向車窗外，鄉間田野睡意朦朧，低矮的房屋亮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