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皮夾

  “放輕鬆點……”風芽說，“你女朋友的相片呢？”


  何曉擠出一個笑容，“沒法不緊張。”他打開手機找出女朋友的照片，遞到風芽麵前。


  “不是給我看，是給它看。”風芽晃了晃手裏的長皮夾。


  何曉臉上的笑容僵了兩秒，這——我勒個去了，您更像是神棍吧？

  何曉在遲疑中，還是將手機屏幕遞到長皮夾的麵前。


  風芽沒有出聲，饒有興趣看了眼女孩的相片，有一對小酒窩，看上去很活潑陽光。


  何曉手僵在空中，這也太滑稽了，他止不住地想。


  “它已經看清楚了，我們出發。”風芽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錢包連帶著兩個人憑空消失在房間中，‘啪嗒’一聲，手機落到了地毯上。


  在何曉的眼裏，房間的內景就像被擦除了一般，忽然白茫茫一片。


  然後五彩斑斕的水墨，憑空綻放開來——


  ‘嘟嘟嘟’汽車的鳴笛聲，‘嘩啦啦’樹葉的響動聲，人們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眼前的場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近處是一排排皮革小錢包，一個高高的玻璃杯，透過水杯能看到行人的身影。


  淺棕色樹幹，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有些刺眼。


  這是怎麽了？

  “何曉，聽得到我說話嗎？”是風芽的聲音。


  “聽得到，聽得到，芽哥你在哪兒？”


  何曉語氣慌慌的，竟然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風芽輕描淡寫地說，“小場麵別慌，我們附身在皮夾上，眼前是皮夾過去看到的場景。”


  “原來如此！”何曉語氣驚奇，不再去懷疑風芽的身份和能力，“那我們的交談，會被其他人聽到嗎？”


  “不會的。”


  一道熟悉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交流。風芽呼吸變得急促。


  “老板，這些錢包怎麽賣。”


  文宇欣身穿白色的外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站在前方。


  由於隔著水杯，她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兒模糊。身旁還有一位女孩。


  還好她是和女孩來買的，何曉心想。


  “那得看小美女要什麽材質的，要什麽牌子的，什麽價位的都有。”


  另一道男聲響起，應該是賣包的老板。何曉看不見人。


  “老板你這都是仿真的吧，還講什麽牌子。”


  文宇欣隨手拿了個錢包打量著。


  “那是‘傑尼亞’牌子的，去門店買至少也要七八千。”老板說，“但你覺得值不值呢？”


  “宇欣，買這個給你富二代男票，他恐怕會懷疑。”另一個女孩說道。


  “他還拿去鑒定不成？”文宇欣語氣有點不耐煩，“還富二代？可小氣了，讓他買點什麽，婆婆媽媽的，煩的很。”


  何曉安靜看著女孩，默然不語。以前勉強算是富二代，但世事無常，一年前父親掌舵的公司破產，他搖身一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負二代。


  “姐妹們可都羨慕呢，接你的時候，開著一輛豪車。”


  文宇欣沒回應對方，繼續和老板商量價錢，以八十元買了棕色的‘古奇’牌皮夾。也就是何曉兩人附身的。


  棕色的皮夾被文宇欣提在手中，隨著她的行走搖來晃去。何曉像是在蕩秋千似的，輕飄飄暈乎乎的。


  “宇欣，那你現在是怎麽看你們這段感情的？”女孩問文宇欣。


  聽到這兒，何曉立即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