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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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歡低著頭站在客廳中,他時不時的抬起眼睛怯生生的看著白澤他們。白澤沉著臉:「知錯了嗎?」白歡吱吱嗚嗚顧左言右:「阿澤……我餓了……」

  白澤一聽就心軟了,一想到歡歡被關在籠子裡面好幾天就靠著一隻烤鴨活著,他就恨不得把儲物袋中的所有好吃的都拿出來。白澤剛想有所動作,就聽雲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哎……你這樣不行啊。」

  白澤愣了一下:「嗯?」雲白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吧?每次都是這樣,白澤你累不累?你不累我看著都累。你哪次能拿出點真傢伙來讓白歡長點記性?」

  白澤啞口無言,雲白說的是對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歡歡太過放縱。歡歡掉到了惡水中被腐蝕了心智,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一想到這個就覺得他要對歡歡更好些才能彌補這孩子受到的傷害,他常年在羅浮洲,能和歡歡作伴的只有後山的那些小動物。他一直覺得歡歡這樣沒什麼問題,直到雲清被歡歡拽到了羅浮洲,他才發現原來孩子和孩子之間能相差這麼大。

  雲清吃飯不用喊,看書不用吼,睡覺不用哄……這一切歡歡都做不到。雲清那時候比歡歡還要小,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雲白道:「白澤,你要是想接下來一次又一次的找歡歡,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擦屁股,你就縱容著他吧。」白澤嘆了一聲背過了身體:「你說怎麼來吧。」

  雲白猛地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擱,茶盞發出了老大的聲音,裡面的茶水都潑出來了。雲白吼道:「跪下!」白歡一臉懵逼,他求救式的看著白澤手足無措:「阿澤?」

  雲白冷著臉對白澤說道:「你出去。」白澤竟然被雲白的氣息威懾,他對白歡說道:「幫不了你了。」

  說著白澤走到了板車外,他遇到了正樂顛顛進門的雲清。雲清心情超好,他剛得了第一名耶,醉仙樓的掌柜來找他了,希望他能做醉仙樓的掌柜,掌柜耶!聽著好厲害的樣子!

  雲清拿不定主意,他準備到小板車中找他師尊師母幫忙,他沒掀開帘子就看到了白澤,他打了個招呼:「白澤先生,你要去哪裡呀?」白澤含含糊糊的擺擺手:「沒去哪裡。」

  雲清狐疑的看了白澤一眼,他看錯了嗎?白澤眼眶有點紅耶。狐疑歸狐疑,他掀開帘子準備進去,就聽帘子中雲白怒道:「跪下!」

  正在進門的雲清噗通一聲就跪了,他一臉懵逼:「怎……怎麼了?」看到雲清跪了,白歡也慫慫的跪下了,他委委屈屈:「美美好凶哦,嚇死我了……」白歡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了,雲白冷哼一聲:「從現在開始,你只要掉一滴貓淚,我就讓你多跪一炷香。」

  雲清還鬧不清情況,他張張口想說話,但是看了看雲白的臉色他還是閉嘴了。不就是罰跪么?他又不是沒被罰過。

  雲白站起來走到雲清面前將他拉起來:「你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要替白歡求情。」雲清給了白歡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溜達溜達去找溫衡他們去了。白歡一看雲清走了,當下就咧開嘴角哭了:「嗚嗚嗚……」

  雲白沒什麼同情心的站在白歡面前看著他淚珠滾滾:「一炷香,兩炷香,三炷香……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好了白歡,你今天沒有晚飯吃了。」白歡嚎啕大哭:「嗚嗚嗚,為什麼呀?我做錯了什麼?嗚嗚嗚,我不要和你好了,我要阿澤,我要阿澤!」

  溫衡他們一出門就聽到白歡在哭,溫衡疑惑道:「什麼情況?白澤不要他的小傻子了?」蓮無殤道:「自己不管的熊孩子,總有人幫忙管。溫衡你和雲清去處理醉仙樓的事情吧,我休息一會兒。」

  蓮無殤從昨晚開始就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入侵賽場中的陣法,雖然沒有受傷,他一宿沒睡,現在生物鐘起作用了。如果白歡沒有太鬧騰的話,他可以睡到吃晚飯的時候。

  白歡在客廳中打著滾,他又哭又鬧:「阿澤,阿澤!我要阿澤!我做錯了什麼呀!嗚嗚嗚,為什麼這麼對我?」雲白慢悠悠的說道:「你做錯了什麼?我來告訴你。白澤將你交給他的朋友照料,讓你好好的聽話,你不但沒聽話,還闖出了白澤給你設下的禁制跑了出來。這是第一錯。

  你沒頭沒腦的往不認識的地方鑽,讓自己陷入險境,也讓你身邊的人陷入困難,這是第二錯。你家白澤為了安慰你,一直守在你身邊,溫衡他們忙的一塌糊塗,卻為了你滯留在這裡,雲清為了你還去參加比賽,差點就被敵人給吃掉了。你呢?你做了什麼?你蹲在籠子裡面等大家來救你,行啊白歡,你以為你是誰?

  大家救你是因為你是我們中的一員,為了你願意付出,可是不代表你能隨意的糟蹋大家的時間精力還有感情。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你從羅浮洲出來的時候被美人引誘差點被賣了,害的白澤為了救你被人偷襲。你當時怎麼說的?你哭著喊著說以後你再也不犯了,可是才過了多久你又繼續犯了?

  白歡,我知道你不傻。雲清做的好吃的,你每次都能偷著摸著找到。我說的話你聽得懂,如果你一定要裝聾作啞在地上撒潑打滾,沒事,隨意。」

  白歡嗚嗚嗚的哭著:「美美好凶,你喜歡乖乖不喜歡我了!嗚嗚嗚……」

  雲白都快笑出聲來了:「你也知道我喜歡雲清啊,你說說看你哪裡比得了雲清?雲清比你小,比你聽話,比你可愛,比你會做事,還比你努力認真。你除了會對白澤撒嬌你還會做什麼?

  我坦白告訴你,要是雲清和你身份互換,我早就動手了。看在白澤的面子我忍你到現在,你儘管哭,哭開心了就好。你現在掉下的每一滴眼淚,都是一炷香的時間。好了,你哭吧。」

  雲白走了兩圈,他提高聲音對板車中的安哲他們說道:「我知道諸位都在,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了。我鳳雲白管孩子的時候,誰都不許來勸和,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安哲咋舌,他對張驚雷傳音道:「這個小師侄是什麼人啊?小小年紀氣場這麼可怕。」張驚雷笑道:「他是我們下界的小鳳君。」安哲愣了一下:「那上界的鳳君……」張驚雷道:「鳳君是雲白的爹爹。」

  安哲長嘆短吁:「果然虎父無犬子啊!」這氣場,誰的面子都不給。

  白歡還真的被雲白給降服了,他一開始躺在地上打滾,後來漸漸的不哭了。再然後哼哼唧唧磨磨唧唧的跪下了,他眼神到處亂飄,指望著誰能幫他說說話。

  可惜的是從客廳中來來往往的人竟然只給他一個加油的眼神,白歡沒指望了。他低著腦袋慫慫的跪下了,下跪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哪怕是面對著柱子,白歡都想嚎幾嗓子。可是他一想到雲白說的話,就不敢哭了。

  他不敢哭,可是有人敢哭啊。

  白澤蹲在板車外的大樹下嚎啕大哭,清雋的白澤滿臉都是淚,吵得蓮無殤睡不下去了。蓮無殤嘆了一口氣爬起來,他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客廳處瞟了一眼白歡。白歡跪的挺好,正對著柱子反思呢。

  雲白手裡舉著一本書正坐在客廳中看著他,蓮無殤對著雲白點點頭:「有一手。」鳳雲白傳音:「我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他用的招數我都玩膩了。」

  蓮無殤微微一笑,幸虧雲清遇到的是雲白,要是雲清也被白澤撿了,說不定現在就成了第二個歡歡了。

  白澤哭的一抽一抽的,蓮無殤走到他身邊嘆了一口氣遞過帕子:「至於么?」白澤嗚咽著:「我……心疼啊。我也說不上來怎麼回事,明明歡歡不是我親生的,明明我知道雲白做的是對的,可是我還是心疼啊。」

  蓮無殤道:「你是史書記載的仁獸,面對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確實下不去手。現在有人幫你管教了,你還哭哭啼啼的……過分了啊,你難道希望歡歡以後一直這麼熊下去?說句不好聽的,白歡肯定要長大,將來要有自己的生活。你能為他解決一次麻煩,還能一直持續下去?總有一天他犯的錯會大到你兜不住的時候,到時候你怎麼辦?

  看到你這樣,我明白白歡成了今天這樣就是你的問題,你就是熊孩子身後的熊家長。就算雲清這麼好的孩子跟著你,遲早也會成為第二個歡歡。你承認不?」

  白澤接過蓮無殤的帕子擦臉,他鬱悶的說道:「我長這麼大就沒掉過淚,沒想到今天會為了歡歡掉眼淚。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他要好好管教,可是我就是心疼。」

  白澤看向蓮無殤:「我挺佩服你的,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會失態。」蓮無殤從儲物袋裡面取出另一張帕子遞給白澤:「只是你沒看到罷了,我也有軟肋和在意的人,為摯愛擔憂沒有什麼丟臉的。」

  白澤心情慢慢的平復了:「我確實太縱容歡歡了,我也知道雲白這次沒有下狠手。要是換了是雲清,雲白早就開揍了。我需要放手讓歡歡成長,在下界你們飛升了之後,歡歡只要跟著雲清他們就會變得禮貌懂事,可見雲白的教育沒什麼問題。我就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走吧,我請你去喝一杯。」

  蓮無殤眉頭一挑:「走吧。」白澤道:「方才我見溫衡他們出去了,是為了醉仙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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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無殤道:「是啊,醉仙樓那邊好像出大事了,過去看看?」白澤又恢復成了那個通曉天下事的神獸了:「現在醉仙樓找上雲清了吧?不過想要讓雲清當冤大頭是不行的。」

  小板車裡面留下了正在罰跪的白歡和盯著他的雲白,其他人已經到了醉仙樓那邊了。白澤他們過去的時候醉仙樓前人山人海,醉仙樓的大門敞開,裡面擠滿了修士和廚子。

  白澤隨意的問旁邊的修士:「現在什麼情況了?」那修士道:「聽說醉仙樓要讓雲清做掌柜,雲清帶來了他師尊和師兄,正在交涉呢。」

  醉仙樓這次的危機太大了,閻望身為妖修卻吃了妖修,這事鬧得太大沒法善了。醉仙樓接下去要麼倒閉,要麼趕緊找人投靠。然而醉仙樓能投靠的人太少了,在仙界這麼多年,醉仙樓多多少少得罪過人,有的人就等著醉仙樓一遭倒霉好落井下石。

  在閻望出事之後醉仙樓的那些廚子能跑路的就跑路了,不能跑路的就在盤算解決辦法。他們思來想去便將目光盯在了新任的廚神雲清身上,若是別人上位,醉仙樓可能還要考慮考慮。

  雲清不一樣,他從下界而來,飛仙樓現在在仙界沒什麼根基,給人一種很好把控的感覺。再加上雲清在三場比賽中表現可圈可點,能養出這樣孩子的宗門不會差,醉仙樓便想著讓雲清來當醉仙樓的新掌柜。

  趁著醉仙樓的事情還沒鬧大,感覺培植一個新掌柜好當擋箭牌,將來天帝要是追究下來,還有個能擋槍的人啊!

  雲清不太懂這些,當醉仙樓的人找他說明來意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要和師兄們商量商量。他先找來了溫衡,感覺師尊不太靠譜之後,他又拉來了張驚雷。

  張驚雷是誰啊,上清宗掌門,在師兄們的教育下,他一個劍仙都開始精通商賈之術了。醉仙樓的那些老狐狸對上張驚雷想要啃下來有點難,眼看風頭不對要進入膠著狀態,雲清就想到了他親愛的譚師兄。

  譚師兄就在十八界,最近剛在忙巧盛樓改成千機閣的事情。雲清一個符篆過去如此這般的說了一會兒,他家譚師兄就帶著葛懷瑾殺上來了。

  圍觀的修士們驚嘆不已:「不知道玄天宗是什麼地方,弟子各個都很出色,就是宗門老祖看起來傻乎乎的……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深藏不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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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無殤和白澤擠開人群到了醉仙樓中,醉仙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上都擠滿了人。這兩人身形一晃就出現在醉仙樓三樓正在談判的地方了。

  對面的廚子看到突然多了兩個人剛想說什麼,就聽雲清說道:「這是我師母和白澤先生,你們這次捉的歡歡就是白澤先生的孩子。」廚子們頓時尷尬的坐下,倒是譚天笑和葛懷瑾站了起來:「蓮先生,白澤先生。」

  蓮無殤點點頭:「辛苦了,現在怎麼樣了?」譚天笑笑道:「醉仙樓想要讓雲清做掌柜,但是不接受我們的收購。我們現在給的收購價格是八千條靈脈,這個價格在我們看來已經很有誠意了。」溫衡道:「正在協商呢,要是不行的話就只能放棄了。」

  溫衡說的這個放棄,對面的廚子們理解的意思是飛仙樓放棄收購醉仙樓,只讓雲清來做掌柜。畢竟雲清要是做了醉仙樓的掌柜,對飛仙樓的幫助很大,給飛仙樓帶來的好處太多了。

  而溫衡他們的放棄,是指不折騰了,直接等醉仙樓快倒閉的時候將它盤下來。雖然要多花一點靈石,但是總比讓雲清掛著醉仙樓的名號替他們擋槍好。或者乾脆不要醉仙樓,讓它自生自滅吧。

  蓮無殤看了看對面的廚子對溫衡他們說道:「放棄吧。」雲清他們一聽就點頭了:「好的師母。」譚天笑他們笑吟吟的站起來對醉仙樓的廚子們拱拱手:「諸位道友,既然雙方無法達成共識,我們的協商就到此為止吧。」

  雲清對著對面的廚子拱拱手:「承蒙各位廚神厚愛,雲清首先是玄天宗的弟子,然後才是飛仙樓的廚子,再是新一任的廚神。醉仙樓中廚神眾多,一定能挑選合適的廚神當掌柜。雲清才疏學淺,還需要好好歷練,我自認為我沒有這個緣分做醉仙樓的掌柜。」

  雲清說完這話之後笑嘻嘻的轉到了溫衡身邊,他牽住了溫衡的手:「走吧師尊,都說了一下午了,我們好回去做晚飯了。」眾人轉身就走,頭都不回,對面的廚子們直接傻眼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放棄啊!

  雲清他們有沒有搞清楚?他們醉仙樓在上下界大多數城市中都有分號。做了醉仙樓的掌柜,他們飛仙樓也能沾沾光,雲清也能名聲大噪。他們之前也想過雲清身後的宗門想要將醉仙樓變成他們的產業,可是若是醉仙樓變成了飛仙樓,他們這些在醉仙樓投了全部身家的廚子不就不能做主了嗎?

  他們想到會和雲清他們會經過一次次的協商和談判,最終雙方達成一致意見。可是雲清他們竟然連協商都不願意協商掉頭就走,這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啊!可若是非要讓醉仙樓歸於飛仙樓之下,他們特意挑選雲清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澤嘆了一聲:「可惜這偌大的醉仙樓了,過了今日只能成為歷史了。」譚天笑笑道:「是啊,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各界,到時候對醉仙樓有意見的人就會出手,這麼多分號最終能保留下來的又有幾個呢?」

  雲清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啊譚師兄,你這麼忙我還讓你白跑一趟。」譚天笑摸摸雲清的頭髮:「沒事,這次過來我也有收穫。」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初晴和安哲對視一眼站了起來,她沒有跟著大部隊走,反而走向了對面正搞不清狀況發矇的廚子們。秦初晴變了模樣,到現在為止廚子們還沒有認出秦初晴來。

  秦初晴和安哲本來不想說什麼,實在是因為醉仙樓的吃相太難看才逼得他們出手。想保住的東西那麼多,卻什麼都不想付出,他們打得一手好算盤。讓雲清成為醉仙樓的廚神還要保留醉仙樓?面對飛仙樓提出的收購條件還高高在上不肯低頭?秦初晴還真不想慣著他們。

  秦初晴性格中的霸道和囂張終於展露出來了,她冷笑一聲站在了醉仙樓的這群廚子面前。她認識這群人,這些都是同閻望交好的人,有些甚至不是廚神,只是依附閻望的走狗。

  秦初晴不客氣的叉著腰盛氣凌人:「知道我是誰嗎?」廚子充楞的搖搖頭:「不知閣下是……」有點眼熟,只是他們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小姑娘。

  秦初晴淡定的說道:「閻望數千年前仗著醉仙樓人多勢眾財大氣粗將我趕出了和安界,他占我洞府,你們是他的走狗,這筆賬我一直記得。今日之後,秦初晴治下四界不會有醉仙樓。」

  秦初晴!廚子們瞬間白了臉,他們沒想到雲清身後竟然站著秦初晴!和安界數千年中只有醉仙樓和安家,他們怎麼還會記得已經被趕到上界的執道仙君?

  安哲也笑著說道:「我是執界仙尊安哲。你們以為你們現在還有選擇權?閻望身為仙尊卻知法犯法,醉仙樓即日起被本尊收回。

  你們以為我帶飛仙樓的眾人來是跟你們討價還價的嗎?不,是因為我給雲廚神一個面子,讓他優先享有收購醉仙樓的權利而已。八千條靈脈你們看不上?是覺得你們醉仙樓還是之前的醉仙樓?不好意思啊,容我對你們說明一下,閻望是罪人,他的產業從他被定罪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屬於他了,懂嗎?」

  秦初晴不悅道:「你同他們說什麼道理?他們還覺得醉仙樓只要換一個掌柜就能高枕無憂了。直接派出仙兵都抓起來吧!」安哲嘆了一聲:「秦仙君,你這性子實在太急躁,不是要以德服人么。」

  秦初晴嘴角抽抽:「他們都不要臉皮了,你和他們說什麼德?他們配嗎?你要是沒人手我借你。」安哲聳聳肩看著廚子們:「我能幫你們的只有這麼多了。」

  廚子們哆嗦了起來,安哲?竟然是安哲?安哲不是和秦初晴不對付嗎?為什麼安哲會在這裡?若是今天不將醉仙樓改名成飛仙樓,他們不但會血本無歸,還會被閻望連累鋃鐺入獄!

  眼看雲清他們都離開了房間,為首的廚子連忙沖了出來:「廚神留步!!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葛懷瑾一般不出手,但是他只要出手就會咬下對手的一塊肉:「五千條靈脈。」直接降價三千條靈脈,誰讓醉仙樓的這群人不識相?廚子們咬牙:「五千條就五千條!!有話好商量!」

  白澤嗤笑一聲:「早這樣還談什麼談,直接讓安哲和秦初晴出面多好。」簡直浪費了他們的時間和精力,他早就該知道上界的這群人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慫貨。

  醉仙樓被飛仙樓收購了!醉仙樓下上百座分號全部變成了飛仙樓的產業。因為現在平安界被封閉了,上界的分號暫時沒辦法通知到位。但是從九坤界到和安界的所有醉仙樓分號的廚子都得到了消息,從此之後他們一直在的醉仙樓就要換東家了。

  雲清代表飛仙樓走了出來,他像模像樣的對著修士們行了個禮:「玄天宗雲清見過各位道友,經過協商,從今日開始,醉仙樓已被飛仙樓收購。」

  有修士質疑:「雲廚神,閻望之前吃的妖修你們怎麼補償?不能換個名字就把這事給揭過去了!說是收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背地裡交易了?」

  這次雲清沒說話,秦初晴和安哲從雲清背後走了出來,安哲自報家門:「我是執界仙尊安哲,方才在我的見證下,飛仙樓花了五千條靈脈收購了醉仙樓。」聽到安哲這話,眾人咋舌,五千條靈脈呢?擱在以前也不算什麼大數目,可是玄策仙尊『隕落』之後,能拿出一百條靈脈的人都是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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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見飛仙樓有底氣啊,別的不說,在場的這些修士中有不少是四界的酒樓掌柜,能拿出五千條靈脈的幾乎沒有。而且收購了醉仙樓不代表就結束了,還有後續的改造、培訓費用,這一系列下來,豈不是上萬條的靈脈了?!

  安哲道:「這五千條靈脈將作為對死亡妖修的補償,若是有妖修道友能拿出證據證明閻望吃了自己的親人、族人、可以憑藉證據來執道仙君府邸領取補償金。閻望已經身死,我們沒辦法讓他再付出代價,只希望這些靈脈能夠讓他們活著的親人生活的更好。」

  秦初晴上前一步:「今日起,飛仙樓是飛仙樓,醉仙樓是醉仙樓。不可將醉仙樓與飛仙樓相提並論。若是有人藉此名義來騷擾打砸飛仙樓,我秦初晴不會放過他們。」

  修士們嘀咕著:「飛仙樓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執界仙尊和執道仙君維護他,難道雲廚神的後台這麼大?」「別嘀咕了,雲廚神是羽族,一看就是大妖怪的孩子。羽族的妖怪最厲害的都在上面,肯定有後台。」

  雲清笑嘻嘻的對著修士們拱拱手:「各位道友,飛仙樓收購醉仙樓之後將暫時關閉所有醉仙樓分號進行改造,不久之後將會重新對大家開放。希望大家到時能多多捧場!我們飛仙樓的飯菜很好吃的哦!量大優惠!」

  雲清的這番話又讓圍觀的修士們放鬆了下來,眾人鬨笑著:「雲廚神,你一下擁有了這麼多的分號,以後你在哪個分號做菜?我們去捧你的場啊!」雲清撓撓頭:「哎?我……我要修行的呀,師尊說我不能總是想著做菜就偷懶不修行。我會將我做菜的方法寫成菜譜掛在飛仙樓,道友們要是想學只管來拿就是了。我們飛仙樓有其他的大廚噠,每個做菜都比我做的好吃!」

  雲清舉著小爪子發誓:「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將來飛仙樓開業了,你們進去報我的名字,可以打八折哦!還有第二場比賽給我肉肉吃的大廚們,可以吃免費大餐哦!不過只能吃一頓,吃多了我家會虧本的!」

  眾人在笑聲中散開了,雲清愉快的將醉仙樓的大門給關上了,下一次再打開這扇門的時候,這棟樓就變成了飛仙樓了。在夕陽的餘暉中一群人向著小板車而去。

  雲清扒著指頭問葛懷瑾:「懷瑾師兄,五千條靈脈,是不是好大一筆錢?我們買醉仙樓是賺了還是虧了?」葛懷瑾摸摸雲清的腦袋:「醉仙樓在上界一共有一百五十六座分號,都在每一界最繁華富庶的地帶。我們在離恨界盤了一個醉仙樓虧損的分號下來就花了八百萬靈石了,若是按照正常計算,盤下全部分號八千條靈脈可能還不夠。現在只花了五千條,已經賺了。」

  玄策仙尊『隕落』之後,上界一條靈脈相當於一千萬靈石。五千條靈脈堆在一起都像山一樣了!

  雲清這才高興起來:「太好了,我還挺擔心我們虧了呢。其實我們在下界也盤了醉仙樓的鋪子,我花了五百個靈石盤下了九霄界的醉仙樓。」溫衡嘴角抽抽:「你那不叫盤下來,你那是直接拿過來。參掌柜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弟子才將醉仙樓交給了你。」

  雲清笑嘻嘻的:「不管,反正我已經掛上飛仙樓的名號了!」眾人說了一會兒閑話,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溫衡他們要回到祥安界處理安家留下的破事,雲清他們要將靜安界以下的飛仙樓廚子都集中起來篩選培訓……大家都很忙啊,不過再忙也能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頓飯。

  眾人掀開帘子之後笑聲一下低了下去,他們看到老老實實對著柱子跪著的歡歡,雲白還坐在椅子上盯著歡歡呢。一看到歡歡,白澤就開始心疼了。

  不等白澤說話,雲白就懶散的站起來了:「回來了?事情做的怎麼樣了?」雲清笑嘻嘻的:「我們花了五千條靈脈盤下了醉仙樓和它所有的分號!!我們賺了呢!」雲白笑道:「看來今天有喜事,值得慶祝。」

  雲清點著頭:「是呀是呀,我去給大家做好吃的去。」雲白交代了一句:「做泥鰍,紅燒的那種。」雲清看了看歡歡,歡歡可憐兮兮的看了看雲清。雲清笑了:「好嘞~做泥鰍去了!」

  雲白問歡歡:「知錯了嗎?」歡歡悶悶的點頭:「知錯了。」雲白再問:「錯哪了?」歡歡垂頭喪氣的說道:「我不該不聽阿澤的話到處亂跑,不該為了吃的讓自己陷入危險,也不該讓大家為我擔憂。我……錯了。」

  白澤心一軟,剛想說什麼就聽雲白說道:「還有下次嗎?」白歡堅定的說道:「沒有下次了。」雲白威脅道:「要是還有下次,我就把你吊起來打!知道了嗎?」白歡乖巧的點頭:「知道了。」

  雲白嘆了一口氣:「好了,起來吧。」跪了一下午也該收斂收斂了,再罰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

  白歡動動腿,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澤走到了白歡面前:「不要有下次了知道嗎?」白歡抱住了白澤的腰:「對不起,阿澤,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白澤甚是欣慰,差點又要老淚縱橫,但是看到周圍這群人八卦的眼神,他硬生生把他的眼淚憋回去了。就不給你們看,神獸也是有尊嚴的!

  雲清做了豐盛的一桌菜,謝謹言他們圍著桌子坐了一大桌。眾人舉杯同慶,慶祝短暫的相聚時光。

  雲樂樂吃驚的看著坐她身邊的白歡,白歡腦袋都埋在碗裡面了,他吃的滿臉都是飯黏子,泥鰍的骨頭在他碗旁邊堆成了小山。雲樂樂顫巍巍的夾起一個雞翅放到白歡碗里:「吃……」白歡感動極了:「謝謝樂樂,謝謝乖乖!」

  雲清坐在白歡的另一邊:「歡歡,你慢點吃,別噎著了。」白歡道:「我都好久沒吃飯了,和你們在荒原上分開之後,我就只吃過一隻烤鴨。」

  白澤愣道:「焦恆賢沒給你吃飯?」白歡道:「他讓我吃果子,對我說我聽不懂的話。果子吃不飽,我也聽不懂他說什麼,我實在太想阿澤和乖乖美美才溜出來的。」白歡委屈的看了看雲白:「我以後不敢了……」

  雲清心疼的給白歡夾了一堆的吃的:「慢慢吃,以後你和我們在一起吧?」白澤道:「對,以後就跟著你們。」他也不想去上界晃悠了,在有熟人的地方行動總比他帶著歡歡去上界好。

  譚天笑在張驚雷還有葛懷瑾他們在說上下界發生的事情,秦初晴和白歡還有雲樂樂埋頭苦吃,雲清添飯添菜忙的不亦樂乎安哲在給他打下手,白澤和蓮無殤兩個眯著眼睛喝著小酒,謝謹言在照顧雲樂樂和白歡……

  溫衡笑著看著一桌子的朋友,耳邊吵吵鬧鬧,但是他的心裡特別平靜:「真好。」雖然和身邊的人在一起聚少離多,但是每次見面都會發現一些令人愉快的變化。

  或許明天他們就要分開,但是未來不管遇到什麼,只要想到他身邊的這群人,溫衡的心裡都會暖暖的。

  蓮無殤喝了一點酒,面頰上飛起了紅暈。溫衡眼睛都看直了,他倒在床上摟著蓮無殤的腰:「無殤,今天怎麼想起來和白澤喝酒了?」蓮無殤緩聲說道:「今天看到白澤為歡歡哭了。」

  溫衡笑了:「白澤也有今天啊,你怎麼沒有錄下來讓我們欣賞欣賞。」蓮無殤道:「要是這麼做,白澤會詛咒你的。」溫衡笑道:「白澤真把歡歡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啊。」

  蓮無殤正色道:「因為在乎,才會哭。上次你受傷的事,我現在想起來心裡依然不舒服。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嗎?如果你受傷了,我願意為你屠殺百人千人,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不在乎。可是為什麼你卻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呢?」

  溫衡心裡一咯噔,糟糕,無殤竟然在這裡等著他,他還以為這陣風已經吹過了呢。蓮無殤甚少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溫衡知道無殤一定在心裡憋了好幾天,這次借著酒意才說了出來。

  溫衡笑著握住了蓮無殤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無殤,當我是個討飯佬的時候,別人讓我做保鏢,我就去做保鏢,因為那樣能夠給老溫頭和狗子賺來食物;當我是門外修士的時候,別人讓我挖礦,我就去挖礦,因為那樣我才能保護我的弟子和你。

  我是個沒什麼大用的人,性格軟弱難成大事。唯有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們支持著我走下來,可以這麼說,哪怕要我溫衡的命來換你們的幸福,我也樂意。你們讓我變得更加堅強,也更加軟弱。我每當想到身邊有你們,再難的路我都能走下去,再多的苦我都能吃。

  我可以吃苦受累,但是你們不行。你說我不把我當一回事?其實不是的。無殤,我很努力的保護我自己了,只是有時候結果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滿意。

  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不用氣運讓自己的手恢復的事。對,我認識這麼多的執道仙君,還有執界仙尊,只要開口,就會有人把氣運金瓶送到我面前來。聽著很誘人,很簡單是不是?可是我怕呀。

  天道對我和對其他人並無兩樣,我佔了別人的氣運,天道就會在我或者我身邊的人身上奪回去。可能是你,可能是雲清,可能是我的任何一個弟子或者朋友。我一個都不想失去,你明白嗎?

  太一的事情就給了我警示,我沒有那麼幸運。天道公平,看似有情其實最無情,寵你的時候你就是寵兒,不寵你的時候,你的骨頭都要被它碾碎。

  我可以廢了一隻手,沒了一條胳膊,甚至於我可以把我這條命都給天道。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們受傷,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恨自己,為什麼明知道後果還要貪圖那一點便利?

  無殤,我懂你的想法。如果受傷的是你,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為你爭取。可是受傷的是我,我想我應該有權利選擇吧?對不起啊,讓你不愉快了好幾天,我以為我的手恢復了,你就不會追究下去了。是我不好,我應該對你說清楚,免得你胡思亂想的。」

  溫衡珍惜的在蓮無殤面頰上親親一吻,他幸福的抱著蓮無殤:「我很喜歡我現在的日子,有朋友有親人有道侶有弟子,別人都想著成就一番霸業,可是我只想著守著身邊的人過著幸福的小日子。我這樣是不是很失敗?」

  蓮無殤反手握住了溫衡:「我說你一句,你叨叨這麼多句,雲清說得對,你確實是個嘮叨的師尊。」溫衡輕笑著:「他好意思說我,他自己才最嘮叨。」

  蓮無殤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是我關心則亂了。反正以後我也知道了,你下次再受傷,我就讓你天天抱著雲清睡覺。反正雲清身上的運氣本該屬於你,他的運氣都多得溢出來了,給你這個倒霉師尊補一補也是應該的。」

  溫衡思來想去:「可是無殤,我現在只想要擁抱你啊。」蓮無殤滅了夜明珠:「我一直都在。」

  房中人影成雙,輕薄的衣衫滑到了床下。

  作者有話要說:雲白對付白歡歡:

  雲白:知錯了嗎?

  歡歡:知錯了。

  雲白:哪裡錯了?

  歡歡:我不該亂跑balabala……

  雲白對付雲清清:

  雲白:知錯了嗎?

  雲清:知錯了。

  雲白:錯哪了?

  雲清:……不知道,你說我錯了那一定是錯了。

  突然想造個句。

  雲白:「跪下!」雲清『噗通』一聲跪下了。

  蓮無殤:「跪下!」溫衡『噗通』一聲跪下了。

  葛懷瑾:「跪下!」譚天笑:「怎麼了?」

  葛純風:「跪下!」申屠漸:「跪你大爺。」

  安哲:「跪下!」秦初晴:「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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