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後想要的答案

  時間轉瞬，七年如一日，弗簫已經長成了七歲頑童，瘦削的身材直挺堅毅的胸膛，白嫩的臉蛋兒上一雙深邃的明眸，可愛之中夾雜一絲絲帥氣。


  “母親！娘！”一大早起來就先來給淑妃請安。


  “你慢點跑，別摔倒。”淑妃當了母親後已不是當年那個雙顰相媚彎如翦，十指露、春筍纖長的姑娘，柳葉眉下，深杏眼角長了幾絲皺紋，一笑一愁都帶痕。


  “入秋了，怎麽也不把那件長衣穿上？！”她嗔怪瞅著一身樸素薄衣的兒子。


  “太土了！還繡了兩朵紅色的木棉花！”弗簫一臉不屑。


  “不可亂講，那是高貴的依托。”


  弗簫此時已經在捧著母親親手做的糖心點心大塊朵頤，哪裏聽得進去什麽棉花，什麽高貴，敷衍地嗯了一聲。


  “吃完了！？”淑妃正色端坐在椅子上，呷一口茶。


  弗簫趕緊放下手裏啃了一半的餅，笑嘻嘻地一臉諂媚與無辜的樣子望著他娘，這是每的固定儀式，訊問，他稱之為“生死兩刻鍾”。因為這兩刻鍾左右的訊問結束後，結果就兩種，一種是沒事的生，另一種，要到廟裏站一馬步，還要忍受那老道士的念咒般的嘀咕，簡直生不如死。


  “吧，昨又犯了什麽錯？”淑妃打斷他的笑聲，將氣氛凝固住。


  “也沒什麽大事，就讓李子和敦子比賽吃兩饅頭，”弗簫試探性的了一個事，抬起上眼皮瞄了一眼他娘。


  “你那饅頭辣味的？你要是喜歡以後早上吃！”淑妃瞪著他。


  “不不，我在裏麵夾辣椒是，是，哎！這個司祺，什麽事都！”


  “關司祺什麽事，你的那點事還能瞞得住我？”淑妃指著他，“還有，我問的不是這件！”


  “還有啊，還有，”弗簫知道母親派來在他身邊保護他，看著他的“諜衛”多的是，瞞是瞞不住的，便把昨在錦繡坊的事了。


  昨，他去錦繡坊，想著讓她們給自己做一件獨一無二的，能體現他正經中帶有一絲不拘意味的衣服。去到之後，弗簫發現錦繡坊中的女子都好有趣，不似禦前妃側的宮女衣著花哨，那裏的女子身穿素衣繡幾朵梅花，下身是拂地的裙子，走路特別快，他本想著問一下繡間在哪，不曾想這裏的宮女都不善於與人交談，匆匆路過不跟他打招呼。弗簫跟在一個麵容姣好，將頭發紮起的女子後麵，看著她的裙擺便起了調皮之心，踩一腳沒踩到，再一腳還沒踩到，他使出多年紮馬步的腿上功夫，一跳，一跺，那女子啊一聲向前撲倒下去，裙子滑落，急得她趕緊兩手捂擋著，顧不上起來，在地上大哭。

  “你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一匹上等的嘉錦，你去做幾條裙子罷！”她這一哭讓弗簫也沒了辦法。


  “我才不要，有錢了不起啊，哪來的野孩子私闖錦繡坊？！”


  “不得無禮！”司祺跑過來，“這是七皇子！”


  那宮女抽泣了一下就停住了，被這個身份嚇到了，七皇子，在宮中最喜歡折磨人，讓人吃辣椒吃到嘴唇合不上，鞭笞下人以至無法站立，關於七皇子，傳言如惡魔一般讓她不寒而栗。


  “你沒事吧？”司祺看出這宮女被嚇到了安慰她，“七皇子愛鬧，但他本無惡意。”


  “誰在這吵吵鬧鬧的，散步都不清淨，”這話的沒有重音，十分慵懶卻寒意滲人，皇後扭著腰一步一步悠閑地走了過來。


  眾人皆行大禮，“好了，都起來罷，”皇後的話鬆散仿佛後麵還有話語，但就是沒有，讓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語。


  “呦！我的兒，現在連女下人都不放過了？”皇後指點著弗簫，笑得陰冷。


  司祺立刻跪下，“啟稟皇後，是婢女方才不心，”


  “是司祺不心惹我不高興，我誤打誤撞跑到了這，遇到這婢也不回我問話，我教訓了一下，讓她以後長點眼睛。”弗簫打斷了司祺的話，向皇後解釋這件事。


  “皇額娘不必上心，兒臣自會處理。”


  跟淑妃完了昨的經曆，她反問弗簫，“為什麽不讓司祺替你擔下，女孩子磕磕碰碰本就無傷大雅。”


  “這本就不是司祺的錯，即便無傷大雅我也不喜歡讓她為我背鍋。”弗簫得很堅決，很嚴肅。。


  “況且，這是皇後想要的答案！”他若有所思。


  淑妃看著他，沒什麽，她覺得應該好好了解一下麵前這個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