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姬雪冬臉色登時大變模樣,雖然不知道秦可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以女人的直覺來說,此事好像並不的簡單。
「難道這東西不能傳承嘛?」定了定神的姬雪冬,最終挖空心思終於找到了自認為還算不錯的理由。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還未她的話音落地,身旁的秦可卿便直接搖頭否認道:「說白了金吾衛不過是一個職位,只不過是因為過於稀少所以才顯得彌足珍貴!」
話說至此便用手一抄將令牌拿在手中,一臉肅穆地說道:「你想想看整個周國,只有八名金吾衛而已!而且這八名還不是同一批的,準確的來說這八名金吾衛應該是分成了四批才對!」
聽聞此言姬雪冬徹底的愣住了,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焉能聽不明白這當中的厲害關係。
若自己真的是和溫子琦是兄妹關係還好說,或多或少應該知道一些才對,可她與這位才認識數天,而且自己還一直處於被驅使的一方,根本沒有能力去探查此人的過往。
「那我哥這是第幾批的呢?」定了定神的姬雪冬整理好情緒,一臉笑嘻嘻地湊到近前問了這麼一句,畢竟在毫無線索的前提下,她也不敢貿然地瞎說八道。
秦可卿簡直不敢相信姬雪冬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錯愕地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畢竟以她對此人的了解,對方應該不會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可目之所及的姬雪冬一臉的期待,好像並不是為了活躍氣氛而隨口這麼一說,便強壓下好奇之心伸手把令牌遞到姬雪冬的面前,柔聲細語地說道:「來,你來看這裡!」
順著秦可卿的視線,便不難發現在那塊令牌的外圈雕刻這一副二龍戲珠,只不過與外面所售賣的工藝品不同,二龍口中所噴的珠子上赫然刻著一個「艮」字。
「這是什麼意思?」姬雪冬輕咬嘴唇,一臉茫然地接過秦可卿遞過來的令牌,抬手指著這個「艮」問道:「難道這個字就是事情的真相?」
秦可卿並沒有馬上作出回應,而是秀眉微蹙一副在思索什麼的樣子,就連端起來茶杯都僵在半空之中。
姬雪冬徹底愣住了,饒是她聰慧無比也實在猜不到發生了什麼,還以為自己剛才說錯了話,便欲張口致歉。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剛欲張口對方好似想明白什麼一般,悠悠長嘆一聲道:「這事其實也不能算什麼秘密,只不過是你們沒有接觸到這個層面而已,所以可能不知道!」
聽聞此言姬雪冬自然不敢再出言打斷,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改口道:「阿姐,要是真的涉及到什麼隱秘之事,那你還是不要說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話說的雖然有點不中聽,但確實是在理,所以秦可卿也沒有生氣,只是嘿嘿一笑道:「沒什麼隱秘,只不過是知道的人少而已!」
一聽不是
什麼隱秘,姬雪冬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便立馬來了興緻,湊近道:「不是就好,我還擔心會牽連阿姐,嚇死我了!」說著還伸手在自己胸口輕輕拍了拍。
是真的害怕還是假的害怕,秦可卿即使不用去想都可以輕易分辨出來,便笑嘻嘻抬起手來點指道:「你這個小機靈鬼,擔心我受牽連是真,嚇死是假,你以為我不知道嘛!」
姬雪冬聞言呵呵一笑,以對方的聰明才智發現不了才是有問題,便也沒有遮掩道:「這樣不是顯得我們關係好嘛!」
聽聞此言秦可卿眼睛一白,嘴角微撇道:「你可拉倒吧,就這點小把戲還敢在我面前擺弄,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
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畢竟在她眼裡秦可卿可是那種生人勿近冷艷高貴之人,又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俏皮話來。
想至此節便連忙搖了搖頭,就好似想要將腦海里一些不好的記憶甩出去一般,可天不遂人願,在一度左甩右晃后最終發現,好像並不起什麼作用,便長嘆一聲:「姐,你還是不要這樣說話了,我聽了怪彆扭的!」
可讓她鬱悶的是,秦可卿聽罷她的這番控訴后,非但沒有恢復之前的樣子,甚至還翹起蘭花指嬌滴滴地說道:「我這樣不是顯得我們親近嘛?」
姬雪冬聞言一愣,總感覺這句話特別耳熟,但有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好像聽到過。
「是不是再想心事?」秦可卿似乎可以讀懂她的心思一般,滿臉壞笑地湊到近前,擠眉弄眼地說道:「而且我還可以猜到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呃…
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剛才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的。
便連忙嘴角一撇,滿臉悻悻地說道:「你…你可是大人,俗話說得好長嫂如母,小叔子是兒,你這樣的擠兌我,就不怕我回頭和我哥聯合起來欺負你!」
秦可卿完全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會這樣說,粉嫩的臉頰上驀然湧起一抹尷尬之色,好在她反應夠快,將臉色瞬間一板道:「知道我是大人,還敢這樣調侃我,你還想不想知道這令牌的秘密了!」
「想知道想知道!」姬雪冬本也是聰明之人,對方既然給了自己台階,還站在上面不下來那不是她的作風,便連忙湊到近前問道:「這個艮字,應該是八卦裡面的吧!」
聽聞她直接將話題拉了回來,秦可卿會心一笑,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個字就是取自八卦裡面,只不過在這裡它代表的是個人而已!」
「人?」姬雪冬聞言一怔,回頭細想一下二人之前的交談,馬上明白秦可卿口中的人應該就是指這個令牌的主人,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是不是就是指這名金吾衛!」
姬雪冬有這樣的洞察力,秦可卿
一點也不意外,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此令牌的主人,小林山!」
「小林山?」姬雪冬雙眉登時一蹙,雖然感覺秦可卿說的這應該是一個人名,但是總覺得有點奇怪,至於奇怪在哪裡又說不清楚。
「嗯,就是小林山!」
秦可卿也沒有在兜兜轉轉,直接開門見山的解釋起來,所謂的金吾衛其實就是歷屆葯尊大比奪冠者的徒弟。
只不過這個徒弟的並不是誰都可以當的,首先要是青年才俊,其二要有過人的本領,當然這只是門檻,至於最後能夠獲得金吾衛稱號的,那更是比較苛刻,要從這一群人中龍鳳中拔得頭籌的才能獲得金吾衛的稱號。
所以這麼多年來,只有寥寥的八人能夠獲得金吾衛的稱號,至於成為金吾衛后,那便是好處多多,第一個就是聖上會賜予國姓,只不過作為臣子的金吾衛並不敢頂著大不敬的罪名,於是在眾位大臣的群策群力下,最終選擇在國姓之前紛紛加了一個小字,以示自己的位置卑微,如此一來金吾衛的名字便成了小林什麼什麼。
至於秦可卿為什麼看到令牌直接能過說出主人的名字,完全是因為令牌上面的那個「艮」字而已,因為艮的意思乃是山,聖山賜予名諱都是取其意思,所以可以直接說出對方的名諱。
聽聞至此姬雪冬這才恍然大悟,便看了看令牌說道:「如果照姐姐的意思來推斷,乾坎艮震巽離坤兌,艮排在第三位,如果每一批只有兩名金吾衛的話,那我哥手裡面這塊令牌的主人應該是第二批?」
聽聞此言秦可卿並沒有露出多大的驚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塊令牌的主人確實是第二批的,如果按照批次來推斷,此人現在應該是三十齣頭,所以絕對不是你哥!」
這話無異於一記重拳砸在姬雪冬胸口,好在她本就生活的陰影之中,雖然覺得有點可怕,但是並不至於亂了方寸,便哈哈一笑道:「如果是這麼貴重的東西,自然排除了贈送的可能,所以.……」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一臉壞笑地看著秦可卿。
秦可卿何等聰明,焉能不知道這個笑容是什麼意思,但這話可不能就這麼說出來,便欲張口喝叱對方千萬不要胡說。
可天不遂人願,還沒待她張口,坐在一旁的姬雪冬好似怕忘記還是什麼,直接張口說道:「所以這個金吾衛應該是被我哥給幹掉了!」
此言一出秦可卿徹底愣住了,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只好咽了下去,改口道:「你這傢伙胡說什麼呀,這金吾衛在我周國只有八位,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尊貴,這樣的人你都敢動歪心思,難不成你這是不想活了!」
聽她這麼一解釋,姬雪冬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可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豈是想收便可以收回去的,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句,「開玩笑的嘛,姐姐你又何必這麼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