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這番言論,王林差點要嘔血三升,本欲要脫口而出的話也只好再度咽了回去。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雖然說已經將計劃早已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遍,只要給他適當的機會便可以,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沒待自己張口,對方便已將他扼殺在萌芽狀態。
微風卷著紅燭隨意搖擺不停,佔得先機的溫子琦也並沒有就此住手的打算,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道:「王掌柜,你也用不著這樣,不就是沒讓你說嘛,你瞧瞧你呢臉色,就好像誰偷拿了你賭坊的骰子一般!」
呃.……
王林完全沒有想到對方不只是阻止了自己,甚至還順道奚落了一番,他雖然不能說是聲名鵲起的大人物,但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江湖人士,豈能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登時冷哼一聲,面露不悅之色地說了句,「別人或許怕你,可在我王林眼裡你不過就是一個暴發戶土財主的二世祖罷了,在我這裡就不要擺什麼架子了!」
俗話說得好聽話聽音鑼鼓聽聲,像溫子琦這麼聰明的人馬上便意識到此人的話裡有話。
念及至此便收起譏諷的笑容,佯裝一臉驚恐地問道:「姓王的,你說什麼暴發戶二世祖,有種你再說一遍!」
此番舉動一出,名眼的人都看出來這其中有問題,就連對其頗為數息的姬雪冬也驚訝地瞪大眼睛。
「怎麼?怕了?」像王林這種整日了在人群中摸爬滾打的人,焉能不知道剛才的神情意味著什麼,便面露得意之色地嘴角一撇道:「我王某人能在青州這個地方立足,也不是隨隨便便仍人揉捏的!」
兩人之間的態度轉換,屬實讓在場的其他幾人一臉茫然,姬雪冬更是皺著眉頭嘟囔道:「怎麼突然間風向變了呢?」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將眾人的視線聚攏了過來,王林更是眼睛一白,自傲地說道:「我不過是懶得搭理,任由你們在這裡作秀罷了,你們還真敢想!」
這話中所指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在這種風向突變前路不明朗的情況下,人們都選擇了忍耐而已。
「怎麼一個個都變成啞巴了?」洋洋得意的王林,並不知道眾人在想什麼,還趾高氣揚地喝叱道:「剛才不都是一個個霸氣外露,還想從我手裡將白馬賭坊變成收容所,也真虧你們想的出來!」
說至此處語氣一頓,伸手從桌面上將之前送給秦可卿的銀票一把抓了過來,咂了咂舌道:「這東西,你們也陪擁有?」
秦可卿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從嘴角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嘛?」
這森森語氣不管是誰都可以聽出此時的她心中已是怒火中燒,可讓人驚訝地是王林非但沒有面露驚詫之色,反而還嬉皮笑臉地搖了搖頭道:「裝,接著裝,還在我這
里說什麼郡主身邊的紅人,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秦可卿畢竟久居高位,何曾遇到過這樣沒有禮貌的人,臉上登時掛滿了寒霜,剛欲要張嘴教教此人什麼叫禮貌,卻發現此人竟然好似知道她要說話一般,先聲一步說道:「不瞞你說,今天我白馬賭坊正好接待郡主的隨從,你若是真的是什麼紅人,你敢與他們當面對峙嘛?」
「什麼?」秦可卿聞言一怔,瞪著一雙眼睛詫異地看著王林,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郡主的人。
「怕了吧?」一向聰慧的王林不知道是不是被幾人壓迫的失去了看待事物的本領,竟然誤以為一臉震驚的秦可卿是在害怕。
定了定神的秦可卿眉睫微微上調,一臉壞笑地說道:「這你可就錯了,有道是出水才見兩腿泥呢,我還說你那個什麼所謂的隨從才是假扮的呢,你敢讓他和我來這裡對峙嘛!」
聽聞此言王林徹底的愣住了,瞪著一雙眼睛怔怔地看著她,饒是他一向自詡見多識廣,但這種局面還是第一次遇到,默然許久方才從嘴巴里擠出一句,「郡主的隨從其實你相見便可見的?」
「什麼?見他還用費多大的事情?」秦可卿登時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就好似一擊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王林的臉上。
事到如今王林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你也不要這麼囂張,那位大人脾氣雖好,但是對於你們這種……這種。」
話說至此語氣默然一頓,好似意識到若是將話說的太死,萬一有什麼差池自己不好收場,便話鋒一改道:「身份不明的人,恐怖不會很友善!」
久居官場的秦可卿豈能聽不出他這前後兩種話風,便搖了搖頭道:「怎麼突然間沒有氣勢了,是不是覺得那個什麼隨從才是假冒的呢!」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沒什麼,但是對於王林來講可就大不同了,可作為生意人的他,在不到最後一刻是絕對不會服輸,便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大人,這你可就誤會了,我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被此人欺騙了而已!」說至此處竟然抬手一指溫子琦。
此時他的雙眸就好似兩顆可以吞噬人的枯井一般,死死地盯著溫子琦,生怕此人會離開他的視線一般。
「欺騙?」秦可卿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雖然沒有光明正大地去看溫子琦,但是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但還是沒有逃過一直注意著她的溫子琦。
「對!欺騙!」王林立馬接過話茬,想都不想秦可卿這話到底有沒有隱藏其他的意思,便陰陽怪氣地說道:「大人,你有所不知,世態炎涼人心險惡,要知道有的人雖然貌似憨厚老實,但其實一肚子壞水!」
秦可卿何等聰明,焉能不知道王林口中這個貌似憨厚老實是指誰,便嘿嘿一笑,扭過頭來朝著溫子琦道:「你聽見沒有,這位
見多識廣的王掌柜說你一肚子壞水!」
溫子琦還在想著剛才的那一抹眼神,聞言登時一樂,搖了搖頭道:「嘴長在別人身上,他想說什麼就隨他去吧,剛才不是還在說我是什麼暴發戶二世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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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覺得尷尬的王林聞聽此言,登時來了興緻,立馬站起來指著溫子琦的鼻子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不是什麼暴發戶二世祖?」
看其一臉激動,滿眸都是怒意,溫子琦嘴角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只不過這個笑意隱藏的極深,又加上燭火的搖曳所以根本沒有人察覺到而已!
「當然不是嘍!」溫子琦一面將頭低下,一面用底氣不太足的語氣說道:「我乃是一介布衣而已,那裡.……」
「你覺得我是傻子嘛!」似乎再也忍耐不下去的王林,連忙抬手截斷到:「就你這演技,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你在撒謊,還一介布衣!」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來沖著秦可卿一抱拳道:「大人,據傳言此人武藝極高,為了防止待會此人惱羞成怒,我想向您討要一件東西!」
秦可卿並不知道王林這是要幹什麼,雙眉登時擰在一起,遲疑了好半天,方才不解地問道:「什麼東西?」
聞聽此言,王林臉上登時掠過一抹喜色,便欲張嘴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可還沒待他將肚子裡面的話說出來,耳邊便響起了溫子琦的一聲淺笑,「嘿嘿,看來王掌柜是想一箭雙鵰了嘛!」
「你什麼意思?」王林聞言一愣,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反駁道:「什麼叫做一箭雙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對於王林的辯解,溫子琦好似早已料到一般,只待他話音一落地,便長嘆一聲道:「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討要一個能證明身份的物件,然後跑去將郡主的隨從請過來,這樣兩人一對峙,不管誰是真的誰是假的,馬上便見了分曉!然後……」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笑嘻嘻地看了一下王林道:「不知道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饒是王林一向自詡見多識廣,但是像溫子琦這麼聰明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剛才心中所想全部都被此人說中,而且可以說是連細節都沒有差錯。
不過畢竟作為賭坊掌柜這麼多年,應對這種突發的狀況,王林自然有他一套的處理辦法,便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你這個方法可比我想的高明多了!」說至此處竟然真的語氣一頓,雙手拍掌稱讚了起來。
這驀然突變的話風,屬實讓在場的人一愣,就在眾人皆都詫異這是什麼操作之際,這王林竟然神色一改,滿臉嬉笑地說了句,「大人,我覺得他的這個主意真心不錯,要不我們就按照他說的來做好不好,你賜我一件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我去將郡主的隨從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