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對於溫子琦能夠猜到自己心中所想好似一點也不意外,神色淡雅地點了點頭道:「難道你們不覺得有點意外嘛?」
聽她這麼一說,姬雪冬也覺得有點奇怪,畢竟事出有點反常,俗話說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此人前後反常這麼大,絕不是好事。
想至此節便點了點頭附和道:「好像是有一點古怪!」
聽完兩人所說,溫子琦面露慧黠之色一笑「解鈴還需系鈴人,我把他叫醒問個清楚不就好了嘛?」
話雖如此但讓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面帶詢問之色的看著另外兩人。
「看我們幹什麼呀!」姬雪冬並沒有領會溫子琦的意思,還誤以為是讓自己出手呢,連忙搖頭道:「我可不會解這個攝魂術!」
聽聞此言,秦可卿撲哧一樂,連忙手掩口鼻地笑道:「你哥是在徵詢我們兩個的意思,瞧把你給害怕的!」
呃.……
姬雪冬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意思,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好在光線昏暗,要不然那紅撲撲的雙頰定會招來秦可卿的一番戲虐。
亦或是秦可卿的全部心思都在王林身上,所以在調侃完姬雪冬之後便對著溫子琦說道:「對這個攝魂術我們也不不是懂,要不你自己拿主意吧!」
姬雪冬見人並沒有注意自己的窘迫之樣,心中登時大喜,連忙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又不懂,你看我們也沒什麼用,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聽聞此言,溫子琦也沒有再多做客套,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便起身來到王林的身前。
兩位女子俱都屏氣凝神,生怕發出一絲聲音打斷了溫子琦,可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溫子琦竟然將食指中指疊在一起,在王林的眉心之處輕輕地叩了一下。
兩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姬雪冬更是抬手揉了揉乾澀地眼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可就在她再度凝眸細瞧之際,原本昏睡地王林竟然幽幽轉醒了過來。
呃.……
王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錯愕地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三雙眼睛,好半天才從齒縫裡擠出一句,「我是在做夢嘛?」
聽聞此言,姬雪冬上去就是一巴掌,更讓人詫異的是,打完之後還一臉真誠地問道:「王掌柜疼嗎?」
王林呲牙咧嘴地捂著腮幫子點頭道:「姑娘你下手怎麼這麼黑,我的牙都懷疑要被你打掉了!」
「是嗎?」姬雪冬佯裝一臉驚詫地抬起手來,端詳了半天方才點了點頭道:「好像是有點沒控制好力道,我都感覺手心火辣辣的!」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搖了搖頭道:「不對啊,你怎麼能怪我呢,你剛剛不是問我是不是在做夢嘛?我這好心好意的幫你,你怎麼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王林簡直被姬雪冬氣的要吐血,平白無故地挨了打不說還要心懷感激,好在他久經世故,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樣的事情,便苦笑了幾聲道:「我的姑奶奶啊,讓人分辯是不是在做夢不是又很多種方法嘛,您看您.……」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段,好似覺得如果自己再這麼絮叨埋怨下去,很有可能又要受皮肉之苦,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見姬雪冬隨手拿起一個水杯就朝王林潑來,王林連忙抬手去檔,他怎麼說也是白馬賭坊的掌柜,這要是被人潑了一臉涼茶,恐怕以後會威信全無,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水杯竟然是空的。
姬雪冬滿臉懊悔地收回空杯子,失落地往桌子一丟,悻悻地埋怨道:「你說你還能幹點什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王林心有餘悸地放下擋在面前的胳膊,連忙陪笑道:「姑奶奶您做的已經夠好了,我現在確信我沒有在做夢,你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聽聞此意,姬雪冬滿臉委屈地長嘆一聲道:「都怪我事先沒有準備好,要不然這一杯熱茶下去,保證您瞬間清醒!」
聞聽竟然要用熱茶,王林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好在杯子是空的要不然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念及至此便立馬滿臉堆笑地說道:「大人,你真會開玩笑,我現在清醒的很!」
「是嗎?」姬雪冬雙眉一蹙,一臉的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清醒了嘛?我怎麼感覺你好像還迷迷糊糊的呢?」說至此處,竟然低頭在桌子上尋摸起了東西!
「大,大人!」王林雙眸一動,一種不詳的預感立馬湧上心頭,連忙站起來阻攔道:「你在找什麼呢,我來幫你好不好!」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姬雪冬指著放在王林面前的茶壺道:「我找這個東西!」
見果然被自己猜中,王林連忙伸手摁住茶壺,生怕姬雪冬過來要搶奪一般道:「姑奶奶,你要它什麼?口渴了桌上不是有上好的酒水嘛!」
聽聞此言,姬雪冬緩緩地坐直了身子,臉色一板道:「你不說酒我還差點忘記了找你有事呢!」
「啊?」王林好像並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誰,豈是你想收便可以收回的,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大人,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聞聽此言姬雪冬眉峰一挑,語氣森森地說道:「王掌柜,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這白馬賭坊竟然是家黑店!」
「什麼?黑店?」王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她,好半天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有點雲里霧裡呢?」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姬雪冬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只待他話音一落地,便冷笑一聲道:「雲里霧裡?王掌柜你可說的一點沒錯,你回頭瞧瞧看這
幾位是不是也在雲里霧裡呢?」
王林剛才一醒過來就覺得有點奇怪,只是還沒待他細看便被姬雪冬給打斷了,現在想起來本應該最咋咋唬唬得周通就像喝醉一般,一向沉穩的徐仁友更是雖然雙目獃滯但卻面露一絲喜色,海大江則更為奇怪,雖然坐直一動不動但卻是淚如雨下。
「是不是?」姬雪冬並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便繼續步步緊逼地追問道:「你瞧瞧一個個都像是被人給.……給,」
話說至此驀然想起如果自己說起攝魂,按照王林的機敏勁必定會聯想到溫子琦,所以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話鋒一轉道:「下了毒!」
「下毒?」王林掃視了一下眾人,雖然有些癥狀確實與下毒類似,但總感覺這其中應該有什麼問題,便笑了笑道:「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們下毒呢?」
事情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姬雪冬自知接下來不是自己的強項,便抬手一指溫子琦道:「若想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被人下毒,只需問一下溫先生便可!」
此言一出,王林神色登時一怔,姬雪冬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俗話說的好是葯三分毒,而所謂的毒藥其實基本上都是從藥物演變而來,對於深諧藥性的溫子琦來說,辨別是否中毒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想至此節,便沖著溫子琦微微一抱拳道:「溫先生,你我雖然在某些事情上聊的不是很投機,但是我相信以您的人品,斷不會做一些嫁禍於人的事情!」
此言一出溫子琦徹底愣住了,好在他才思敏捷,立馬反擊道:「王掌柜,瞧你這話說的,我溫子琦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也不屑做一些偷雞摸狗下三濫的事情!」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心思活絡的姬雪冬立馬聽出這裡面好像有其他意思,便立馬在一旁附和道:「這話我怎麼聽出來一點其他的味道,要不勞您大駕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偷雞摸狗下三濫!」
溫子琦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姬雪冬,雖然嘴上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眸中一閃而過的讚賞還是讓姬雪冬心情大好。
「是啊,難得有次機會!」一向沉默寡言的秦可卿也不知為什麼突然來了興緻,竟然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用毒一道畢竟小眾,世人聞之皆都退避三舍,今人如果能夠有機會一睹其秘聞,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聽聞至此,溫子琦面露一絲憨笑,撓了撓頭道:「大人嚴重了,反正時間還早,要不我就給大家說道說道?」
兩人之間說這種客套話,秦可卿也多說有點不自在,但俗話說的好做戲要做全套,便強忍著笑場地衝動一抱拳:「小女子洗耳恭聽!」
話已至此,溫子琦也便不在客套,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古代人認為毒從草生,有毀壞肌體之害,所以人們對於毒是敬而遠之,就拿這個房間來說,王掌柜也真夠下血本的,竟然用了三種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