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海大江聞言一愣,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著不苟言笑的男子,竟然會說出如此俏皮的話來,臉頰旁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動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周通一臉疑惑地看著臉色發青的海大江,對於他來講剛才的這話並沒有什麼,而且此人的臉皮也厚似城牆,怎麼莫名其妙的氣成這個模樣!
海大江可不和他一樣單純,自然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自己的算盤落空,便眼睛一白,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什麼什麼意思!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
周通聞言一呆,雙眉不由自主的皺在一起,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方才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小周兄弟,你這有什麼好嘆氣的?」與其相鄰而坐的徐仁友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略微將身子直了一直,一邊擺弄著面前的空碟子,一面笑嘻嘻地說道「和這樣的人沒有必要,知道嘛?」
周通苦澀地笑了笑,同在街面上混飯吃,自然知道徐仁友口中所述指的是什麼。
但生性耿直的他又頗為較真兒,就像他之前所說的,看到或聽到不懂的事情總想著弄明白,若要是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混過去,總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可現實往往不盡人意,有的時候並不是你想要怎麼樣便能怎麼樣,遠的不說,單就剛剛便碰了一計釘子。
「怎麼?」徐仁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道「看你的樣子好像頗不甘心,就為了剛剛?」
周通抿了抿嘴唇,並沒打算隱瞞地點了點頭道「是的,有點想不明白,就這麼一句話怎麼會讓他」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學著海大江的樣子將臉一板。
徐仁友哈哈一笑,抬手點指道「你還別說,你剛才學的還真的甚的精髓,那份小算盤打空的不甘心,簡直表現的淋漓盡致!」
聞聽此言,周通眉宇登時上揚,他只不過是耿直而已,又不是真的傻,便連忙問道「小算盤?這個怎麼說?」
徐仁友並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回頭瞟了眼咬牙切齒的海大江,方才緩緩地說道「其實這不過是江湖上一些人慣用的伎倆罷了,也不算什麼高明的手段!」
「是什麼?」周通眸中帶著一抹興喜,如此良機他怎麼可能輕易的就這麼放過,便繼續追問道「徐老闆,勞煩您說說,我現在的心裡簡直就好比那老鼠在撓一般!」
「行,這有什麼難的!」徐仁友也沒有拿捏,便直接點了點頭朗聲道「其實這人問這麼一句,無非是想讓溫小哥先他一步說出來而已,這樣自己就可以撿個現成的!」
周通聞言一頓,雖然聽上去如此簡單,可是自己總感覺好像是在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般,總差那麼一口氣。
若是其他人聽到此,可能點點頭裝個樣子便將此事就這個過來,可周通也真的是一根筋,竟然凝眉思索再三,最終讓人詫異地搖了搖頭道「徐老闆,不好意思啊,我沒有聽明白!」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俱都愣住了,尤其是徐仁友,完全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的耿直,便抬手揉了揉眼睛道「小周兄弟,你可真讓我有點驚訝!」
其實此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可是卻讓耿直的周通誤認為徐仁友實在嘲諷他,便心生不悅地說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不懂就是不懂!」
徐仁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了他半天,方才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便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驚訝你對此事的的態度,而是好奇你竟然沒有聽過,要知道這可是此人常用的手段啊!」
聞聽此言,周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本來好似覆了一層寒霜的臉頰也瞬間變得不再是那麼冷冰冰了,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笑意爬了上來,「不瞞你說,我還真沒有與此人打過交道,所以」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覺得即使自己不說的明白,這位徐老闆也定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事情果然如他所猜測一般,就在他話音剛落地,另一側的徐仁友便笑嘻嘻地說道「我懂我懂,這人的名聲嘛實在是太臭了,平常躲都來不及那還有貼上去的道理!」
說到此處,語氣竟然驀然一變,本來還是笑嘻嘻地只眨了個眼睛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副老氣橫秋地樣子道「所以,小周兄弟,你還是少搭理此人為妙!」
周通抿了抿嘴,若不是今晚坐在了一起,他才不願意與此人有所交集,便嘿嘿一笑道「徐老闆,若不是因為剛才的問題,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俗話說的好聽話聽音鑼鼓聽聲,徐仁友大小也算是一方勢力的領頭人,自然不會那種一竅不通的棒槌,聽完周通的話登時便明白其中的意思,便笑了笑道「其實剛才溫兄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這話的潛台詞其實就是想說其實海大江並不知道益春堂發生了什麼!」
「哦?」周通抬手捏了捏額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海大江不知道,那他說這麼一句是為了什麼呢?難道說是想」
話說至此,腦海里驀然靈光一閃,這個念頭一經出現瞬間便將他腦海里沒所以的疑雲全都衝散。
「我懂了我懂了!」周通一面點著頭,一面笑嘻嘻地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招數呢,原來是小孩子玩剩下的小心思嘛!」
此言一出,別人只不過是笑了笑而已,可海大江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畢竟如此貶低他,就算是心胸在寬廣的人都有點受不了,何況他本來就心眼兒本來就不大!
亦或是周通對之前海大江譏諷他的事情仍然懷恨在心,在他想明白這事的前因後果后第一時間竟然是沖著海大江一怒嘴道「海老闆,沒想到,你這人不只是看上去不咋地,原來心地也是一般般嘛,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嘛,還搞這麼多花花腸子!」
「誰說我不知道了!」海大江眼睛一白,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一幫子什麼都不懂的人,在這裡瞎揣測,還言之鑿鑿地分析,也不嫌丟人!」
「呃」
周通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本以為自己勝卷在握,沒想到卻踢到了鐵板上,雙唇嚅動半天,反才從齒間擠出一句,「看把你牛的,那你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說這話有著很大的賭博成份,畢竟按照剛才徐仁友所提示的海大江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想至此節,便「啪」的一拍桌子道「來呀,有本事你說出來,我到底看看你不是在虛張聲勢!」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海大江眼睛一白,輕切了一聲道「就在前兩日,益春堂大堂裡面突然出現一個武藝高超地瘋子,此人雙手各拿一個糞勺,將大堂給潑的是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
此言一出,場上的人俱都愣住,有不相信的,有詫異的,總之各式各樣的神情都一時間內出現!
就在海大江志得意滿準備張嘴要找溫子琦核實之際,耳邊驀然響起了周通的一聲,「放屁!」
「什麼?」海大江無奈地將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咽了下去,一臉遲疑地說道「你在質疑我說的真實性嘛?」
「是!」周通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道「我說你這通話就是放屁!」
海大江強忍著滿腔的怒火,冷笑道「小子,你最好注意地你的說話方式,怎麼我說話就放屁了,我也懶得和你廢話,你回頭問問溫兄弟,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便行了!」
其實海大江這話說的一點沒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人驗證一下便萬事大吉了。
可讓他鬱悶的是,此人好似壓根兒沒有這個想法,大手一揮道「我不用去問,也知道你這說的是全是胡說八道!」
此言一出,場上的人都有點好奇,畢竟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只要一驗證真相便可大白。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海大江眸中閃過一抹狡黠,陰陽怪氣地說道「說實話我現在求證的心思還真的沒有聽你在這裡狡辯的大!」
「呸!」周通輕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一臉鄙夷地說道「你覺得我是在狡辯?那我來問你,你去過益春堂嘛?」
「什麼?」海大江雙眉一皺,完全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問了這麼一句,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下意識地說了句,「當然去過啊,人吃五穀雜糧怎麼可能沒有個頭疼腦熱呢!」
對於這樣的回答,周通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還未待他話音落地,便將身子微微向後一靠,斜依在椅背上一臉得意的淺笑道「那你去益春堂的時候想必是沒有帶眼睛吧!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沒有水平的話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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