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兄弟,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溫子琦愣了一愣,簡直拿這個人沒有辦法,只好雙肩一聳,無奈地放慢語氣說道:「王掌柜,你這麼說就沒意思啊,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掙扎個什麼勁啊,難道你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不成?」 雖然語氣放慢了不少,可好似當中裹挾著寒霜一般,讓王林聽的後背直冒冷汗,涼風掠過竟然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顫,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倆忙笑著說道:「溫兄弟,你是在暗示什麼嘛?」 聽聞此言,溫子琦神色一怔,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看了王林一眼,才慢慢領會他說的就是自己剛剛聽到的意思,心中雖然有些怒意,但還是緩緩地說道:「我可不是暗示,我這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推測出來的!」 見他沉下臉,語氣也更是讓人聞之膽寒,便知道絕不是在開玩笑,忙說道:「我也就奇怪了,用老話說我兩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一晚上唉推測我幹什麼?」 聽聞此言,溫子琦抿了抿嘴唇,一雙眼眸穩穩地凝在王林的臉上,直到王林被看到寒毛直豎,方才陰惻惻地說了一句,「我可不是閑得沒事幹,跑來你來這裡尋開心的!」 聽到這裡,王林竟然雙眉緊鎖,饒是他一向自詡口齒伶俐,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默然良久,方才從齒縫裡緩緩擠出一句,「我知道,你是來找活乾的!」 原本一臉肅穆的溫子琦,聽了這話后深情倒是沒有什麼大變,只不過身子不由自主得輕輕顫抖了幾許,就好似在強忍著笑意一般。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杜繼昌似乎已經看不下去了,默然走上前來,拍了拍王林的肩膀說道:「連我都看出來,這位溫兄弟絕對不是來你這裡討活兒的,你還在這類裝什麼大頭蒜啊!」 聞聽此言,王林本來緊鎖地雙眉緩緩舒展了少許,剛抬起頭想要說話,幾步之遙的門突然從外面被人一下子推開。 「看我找到了什麼!」周通並不知道從他走後這房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仍舊猶如之前一樣,沒心沒肺地說道:「你們這一個個杵在地上想要幹什麼,總不會是翹首以待在等我吧!」 像這種不靠譜的言論,恐怕也只有周通可以說的出來,可在場的人都沒有那個心思和他折騰,俱都苦澀地搖了搖頭,杜繼昌更是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傢伙差點嚇死我了!走路沒有聲音的嘛?」 周通轉過頭來,黑黝黝的瞳孔如同寶石一般,穩穩地凝在杜繼昌的臉上,「是你耳朵聾了,不是我走路沒有聲音!」 或許是周通說的太過於堅定,亦或是杜繼昌對自己的觀點不太確信,竟然緩緩地嘟囔了一句,「難道我真的耳朵有問題?」 眨眼間原本用來賭牌的桌子上被周通給雜七雜八地堆了一堆吃的,有糕點點心,還有蜜餞乾果,更讓人詫異的還有一隻烤的焦黃滴油烤鴨! 夜色已深,說實話大家都早已腹內空空,只不過都礙於面子沒有說出來而已,此時珍饈美味擺在眼前,肚子皆都不爭氣得叫了起來。 呃.…… 周通站在桌前,看著一個個閃著精光的眼睛登時笑道:「各位,我周通這人沒什麼教養,只知道餓了我就要吃,困了我就要睡,所以各位不要客氣了!」 聞聽此言,眾人皆都愣了一愣,就在海大江杜繼昌的眼神都落到秦可卿的身上時,溫子琦竟然淡淡地一笑道:「真是可笑,官匪一起用餐,這事若是傳將開來,恐怕江湖中會引起不少的轟動吧!」 聽聞此言,眾人皆都倒吸一口涼氣,溫子琦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俗話說的好自古官匪不一家,若是不表明身份大家還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已經表明了身份那自然不可能在一起了。 就在眾人拿捏不下之際,姬雪冬驀然上前一步,指著海大江等人說道:「這幾個人之前是匪沒錯,不過現在都已成了階下之囚,我生為官府之人,焉能看著他們活活餓死!」 呃.…… 這話一出口,雖然是可以吃東西了,但是也沒有心情去吃了,剛才個個都是老闆,這一轉眼都變成了階下囚。 「王姑娘,這..」杜繼昌不知姬雪冬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我應該沒有犯什麼罪吧怎麼以轉眼變成了階下囚呢!」 看著杜繼昌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姬雪冬便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還沒待他話音落地,便冷笑了一聲道:「什麼罪都沒犯?私盜朝廷官員令牌,這罪砍掉你腦袋都不為過!」說罷便也不看杜繼昌是何反應,抬手抓了一把桌上的乾果蜜餞便吃了起來。 有道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杜繼昌一臉驚恐地摸了摸發涼的脖子道:「大人,我沒有偷啊!我那是.……」 話說至此,驀然間覺得自己好似只會多說多錯,便將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辯解之詞強行的咽了下去。 可天不遂人願,原本以為自己不說話便不會招惹是非,可是姬雪冬並沒有準備就這麼放過他的打算,一邊嚼著蜜餞一面笑嘻嘻地說道:「唉,怎麼不說了呢,你那是什麼?拾金不昧?」 杜繼昌臉色一滯,神色頓顯尷尬,別人或許不知道和包裹的由來,可是他再清楚不過來,那可是他指使手下上前盜取的。 想至此節,便連忙的陪笑道:「大人,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聽聞如此不要臉的說法,姬雪冬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粉嫩地臉頰上登時湧上一抹煞氣道:「你也好意思這麼說,你不怕人笑掉?還應該做的,那你告訴我,這東西是怎麼丟的!」 呃.…… 杜繼昌聞言一愣,雙眸錯愕地望著她,顯然沒有想到姬雪冬會來這麼一手,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杜繼昌立馬將雙唇抿緊,生怕一不小心從嘴裡溜出什麼話來。 可天不遂人願,杜繼昌越不想說,卻越是勾起了姬雪冬的好奇,乾脆將手裡的乾果往桌子上一丟,湊身過來道:「來給我說說,你到底是用什麼手法將我的這東西偷到手的!」 「啊?」杜繼昌錯愕地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姬雪冬,可目之所及的她一臉的肅穆,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啊什麼啊,快說!」姬雪冬眉毛一立,不耐煩地催促道:「就這麼點事情,你趕緊交待了不就行了嘛,扭扭捏捏的一點也不爽氣,難道你想換個地方?」 杜繼昌可不是周通,他也是小有聰明的人,焉能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換個地方意味著什麼,便笑了笑說道:「幾日前,我與幾位兄弟們在城門口曬太陽,猛然間發現人群中有幾位身著華麗,談吐不凡的行人,我就讓弟兄們上前盤問一下!」 聽聞此言,姬雪冬嘴角微微一撇,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杜老闆,難道我的記憶出錯了,還是你壓根兒沒準備說實話,我怎麼沒記得當時有人上來盤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