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所說的做生意是與這個相關?」
周通雙唇抿緊,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其神色已經表現的足夠明顯了。 秦可卿何等聰明,立馬便確信了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會錯。 念及至此,便長吁一口氣,悻悻地說道:「這陣亡的士兵的錢你們也賺,可真夠可以的啊!」 周通雙肩微微一聳,無可奈何地一攤手道:「你以為就這麼簡單嗎?說出來不怕你寒心,其實事情遠比你想的要黑暗!」 「黑暗?」姬雪冬眼睛瞪得睜圓,一臉驚詫地望著周通道:「你是不知道這兩個的意思瞎用呢,還是他們所做的事情實在是…」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她已經從周通的雙眸中得到了答案。 「不會吧!」姬雪冬將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疑惑地說道:「做得事情竟然可以用黑暗二字來形容,可見不一般!」話說至此,便轉頭看了看秦可卿,以她的了解,此人必定會對此事上心。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秦可卿雙眉緊鎖,白皙的臉上陰雲陣陣,一副銀牙更是咬的吱吱作響,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好似從幽冥鬼府傳回來的魔音一般讓人聞之膽寒,「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可以骯髒到什麼地步!」 聽聞如此冷冽之詞,周通下意識的一愣,隨即便長嘆一口氣道:「在外參戰的士兵若是陣亡了,一筆還算不少的安家費嘛自然也送到的家裡的對不對!」 「這不廢話嘛!」秦可卿臉色一板,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為國家捐軀, 當然應該幫忙安頓好後事的,要不然….」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猛然間一個念頭直衝腦際,驚得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上更是突顯了一抹煞氣,亦或因為這個念頭實在是太過讓人難以接受,連她自己都連忙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 周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疑惑地望著她,驀然良久實在是難以抑制心中的好奇,便小聲地問了一句:「李姑娘,你怎麼了?」 秦可卿長嘆一口氣,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但俗話說的好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確信在皮囊下面究竟是人是鬼!念及至此,便一字一頓地說道:「難道你父親夥同其他人私吞了這筆安置費嗎?」 可事情好似並不像她所想的那般,周通聞言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 聽聞此言,還沒待周通說完,秦可卿便如釋重負地長吐了一口起,截斷道:「還好還好,是我太…」 聞聽至此,周通嘴角微微抽搐了幾許,便將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緩緩地吐了出來,「只不過是貪污了一部分!」 「什麼?」秦可卿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又強行咽了下去,詫異都說道:「你這是在拿我開涮嗎?」 周通愣了一愣、不知道這話從何從何說起,便疑惑不解地問道:「李姑娘,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有那您開涮啊,我說的就是事實啊!」 秦可卿嘴角微微一抿,知道此人是一根筋,便也不再與其爭辯道:「那你父親他們貪污了多少呢?」 周通錯愕地瞪著雙眼,對於秦可卿這個問題他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雙唇嚅動半天方才從齒縫裡緩緩擠出一句,「這個具體有多少,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過了一半吧!」 「什麼?過半!」秦可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聽到的話,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可目之所及,並沒有什麼讓他覺得有什麼可以利用的線索。 「對啊,過半!」周通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仍舊面無表情地說道:「當時他們好像就是這麼說的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秦可卿臉色一板,氣洶洶地拍著桌子說道:「你可知道一個伍長的安置費只有二百兩?」 周通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說道:「我是真不知道啊!」 秦可卿好似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意外,還未待他話音落地便直接說道:「那你可知道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個月最低花銷又是多少?」 周通苦澀地搖了搖頭,雖然他家境並不優越,但是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是很上心,所以問他是多少自然也是一臉茫然。 「二兩!」秦可卿重重地伸出兩個手指道:「一個貧苦家庭,每個月最低開銷是二兩,而你們大手一揮就貪污掉人家五年的開銷!你們還是人嗎?」 周通臉色一滯,雙目驚恐地望著秦可卿,之前他並不知道這個一半的感念是多少,可今日聽她這麼一算,焉能不知道這貪污掉一半的概念是什麼。 念及至此,便抬手搽了搽額頭沁出的細汗,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難怪這些人要將自己的親生骨肉送到海老闆那裡,原來是因為若不送去都活不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