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桌旁邊坐的人俱都震住,這明顯乃是杜繼昌的家事,有道是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此人怕是哪根筋搭錯了吧,去理會人家的家事。
在場的人大體上都有此想法,就連秦可卿都微微有些驚訝,詫異他怎麼會突然說這麼一句,略微遲疑了片刻,便嘴角掠過一抹深淺得宜的淺笑。
「這位兄弟面生的很,」杜繼昌臉色登時變得鐵青,冷笑一聲道:「不知兄弟在那高就呢?」
溫子琦眉睫一挑,似乎早已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一般,想都不想便說道:「杜兄弟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打聽到我住在哪裡,趁我晚上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在背後扔黑磚吧!」
聽聞此言,杜繼昌臉頰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咬牙切齒到:「年輕人有你的.……有你的。」第一聲的有你的還好,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第二聲卻讓人聽的不由毛骨悚然。
溫子琦並沒有搭理他,只不過一雙眼眸好似能夠穿透人體的利刃一般,灼灼地盯著杜繼昌。
這一盯不要緊,本來斜依在杜繼昌懷裡的付姓女子登時湧上一抹緋紅,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溫子琦的舉動,讓付姓女子對其另眼相看。
一肚子惱火的杜繼昌正愁無處發泄,此時看到付姓女子的樣子,登時冷哼一聲,「哼,瞧什麼,沒瞧過?」
付姓女子回頭瞟了眼杜繼昌媚笑道:「怎麼看一下難道也不可以嘛?」
杜繼昌眼角一瞟,態度與剛才截然相反道:「你個沒良心的,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們倆的構造一摸一樣,我身上什麼地方你沒看過,你還跑去看他這個小白臉?」
饒是付姓女子臉皮再厚,也不由得緋紅了起來,只見她嬌嗔一聲:「你個死鬼,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咳咳」王林輕咳了兩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諸位好朋友,大家既然認識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開始吧?」
聽聞此言,眾人俱都點了點頭,姬雪冬更是不顧形象地往桌子上一爬,催促道:「小林哥,就等你這句話呢,這些話聽的我都快吐了!」
王林身為東家,自然誰都不會得罪,便嘿嘿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這位姑娘,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地方玩吧!」
「咦」姬雪冬佯裝驚詫的向後一撤,甚是不解地追問道:「小林哥,你是怎麼看出我第一次玩的呢,難道我的臉上有寫字嘛?」
王林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姑娘真會開玩笑,臉上怎麼會寫字呢?」
「是嘛?」姬雪冬緩緩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說道:「既然臉上沒寫字,那小林哥,你是怎麼看出我是第一次玩呢?」
王林哈哈一笑,伸手從桌下拿出一個木匣子說道:「因為我這裡不用現銀,都是買籌碼,姑娘面前一個籌碼都沒有,就嚷嚷開賭,所以我……」
話說至此,便再沒有繼續說下去,能進來包廂玩自然並非等閑之輩,這一點王林比誰都清楚,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出面。
「原來是這樣啊!」姬雪冬幽幽長嘆一聲道:「看來我想裝成高手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就開門見山和大家直說了,我呢是第一次進賭坊,所以還要承蒙各位多多體諒,若是我待會手氣好大殺四方之時,你們也便氣餒,畢竟新人的運氣往往要好一些。」
聽聞此言,眾人哈哈一笑,俗話說的好,人老林鬼老精,他們自然不會相信姬雪冬的一面之言。
就在眾人俱都搖頭輕笑之時,溫子琦幽幽長嘆一聲道:「買籌碼倒是不錯的一個主意,這樣我就能看到各位的賭本究竟是多少!」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抬頭看著臉色鐵青的王林問道:「王掌柜,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上賭桌,在這裡還有一點小疑惑想要請教您!」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林雖然對他剛才說的甚是不悅,但是聞聽到這番詢問,還是強忍心中的憤愾,笑嘻嘻地回道:「公子這請教一詞用的有點太過了,你有什麼疑惑儘管問便是,王某丁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子琦哈哈一笑,好像早已猜到王林會這套說辭一般,便沒等到他話音落地,便著急忙慌地說道:「既然王掌柜這樣說了,那就容兄弟我唐突了,我想請問一下這籌碼是隨時隨地可以兌換呢,還是我只能兌換一次呢!」
已將心提到嗓子眼的王林聽聞竟然是事,登時長吁一口氣,一臉輕鬆地說道:「原來是這個問題啊,這可能怪我那群下人不會辦事了,按理說帶你們進來的時候這些問題都應該他們和你說的清清楚楚,也就省的兄弟在這裡耽誤您寶貴時間了!」
說著此處,將抬手打開面前的木匣子,說道:「這就是我白馬賭坊的籌碼,不限時間不限數量,想什麼時候購買都可以!」
聞聽於此,溫子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貪慾世人皆有,而賭博則是將這個慾望放大數倍,而白馬賭坊所謂的不限時間不限數量,則更是將人拖入深淵的殺手鐧。
一個賭徒,時刻想著的是贏,可在賭桌上博弈的就是心態,當一個人已經沉迷其中之後,他也就斷了自己贏的後路,有道是輸錢全因贏錢起,貪慾的大門就是被那點蠅頭小利給徹底開啟。
想至此節,心中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暗暗提醒自己萬萬不可以貪功冒進,以免自己深陷其中。
穩住了心神后,便一臉輕鬆地說道:「那王掌柜這籌碼都是多少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小弟我真的是囊中羞澀,來賭坊就是想贏一點來填補家用!」
「這位兄弟真會開玩笑!」王林哈哈一笑,抬手從箱子中間舉起一塊直徑大約一寸來長的圓形牙牌道:「諸位好朋友,我手裡面這塊乃是用牛角所制的籌碼,是我白馬賭坊面值最底的一塊,購買一枚它需要五兩銀子!」
溫子琦聞言一頓,本以為籌碼的面值乃是一兩一塊,可誰知道最低都五兩起步,那自己身上這點銀子豈不是只能買一點點?想至此節,便苦澀地搖了搖頭,繼續專心地聽王林介紹。
見眾人沒有異議,王林便將五兩的那一塊隨手丟在一邊,又從箱子中取出一塊牙牌,放在燈光下說道:「諸位,現在我手裡的這一塊是面值十兩的!想必大家也已經發現了二者雖然形狀相似,但是顏色卻有點差別!」
聽王林這麼一說,溫子琦才發現剛才王林手裡拿著的五的那一塊,顏色枯黃,就好似一般的牛角磨成,而現在手裡的這一塊,顏色明顯要比剛才的暗了好多,二者放在一起的話倒是一眼就可以分別的出來。
對於經常泡在賭坊里的人自然知道這些分別,所以其他幾人也並沒多說什麼,而是各自喝茶的喝茶,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壓根沒有去聽王林在說些什麼。
有道是進門便是客,既然溫子琦和姬雪冬已經明確表明自己乃是第一次登門,那麼作為東家的王林自然是要介紹一二的。
所以在介紹完十兩籌碼后,略微等了幾息,見沒人出聲,便將籌碼放到一邊,又從箱子裡面拿出一塊沁白如玉的籌碼,放在燈光下說道:「諸位,這一塊白色的籌碼乃是面值五十兩,其所用的牛角也是上等的白牛角!」
此話倒不是王林在自吹自擂,這枚籌碼放在白紙籠罩的燈光下,竟然泛出柔和的微光,雖然是牛角而制,但一看就不是簡單的凡平。
溫子琦心中雖然也是頗為驚訝,但卻紋絲不動,就連臉上的神情都絲毫沒有改變。
按理說他藏於陰暗處,王林是不可能看到的,可此人盡然臉色一凜,好似對於溫子琦的反應頗為意外,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便恢復如初,但是他畢竟站在燈下,還是被溫子琦瞧的一清二楚。
「諸位若是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就介紹下一塊嘍?」王林看似不經意地說了這麼一句,可是其眼角還是有意無意地瞟了眼溫子琦的方向,可是結果仍舊與之前一般無二,絲毫沒有聲響傳出。
既然沒有動靜,王林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便輕輕的將籌碼放在桌上,又從箱子中取出一塊漆黑如墨的籌碼介紹道:「諸位好朋友,現在我手裡拿著的這一塊就是我們賭坊的第四種籌碼,其材質乃是由上等的犀牛角所值,面值乃是一百兩一枚!」
話說於此,語氣驀然一頓,似乎在等著眾人的反應,可短暫的沉默后並沒有傳來他所期望的驚訝,而是竟然想起了一聲催促,「王掌柜,既然介紹完了,那我們是不是開始了呢?」
聽聞此言,王林臉上露出一絲失望,雖然很快被他的一聲輕笑掩蓋了下去,但還是被眾人有所察覺,「既然諸位朋友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開始吧!不知道諸位都賣多少籌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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