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裝模做樣的抬起手來,輕撫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道:「不要跳不要跳,他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傻子,說話從來不過腦子!」 聽聞此言,凌浩然嘴角微微一撇,面帶笑意的嘲諷道:「你可少寒摻我了,還說我是二傻子!你聽聽你說的那叫什麼話,『不要跳不要跳!』你也是在益春堂赫赫有名的三徒之首,這種沒有常識的話也能說出來!」 「就是就是!」裴淵庭袖子一抹,連忙在一旁隨聲附和道:「它要是不跳了,可有你好受的!還竟敢大言不慚地使喚他,我看你是真是…」 未待他說完,驀然間發現自己原本空蕩蕩的碗里突然多了一塊肉,裴淵庭登時收住了打趣的心思,連忙向旁邊望去,只見小石頭正拿著筷子為凌浩然也在夾,便話風一轉,柔聲問道:「小石頭,你怎麼自己不吃,再給我們倆個夾呢?」 聽聞此言,小石頭訝異地昂起頭來,怔怔地看了他許久,方才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很好吃呀!」 隨著這一聲稚嫩的聲音落地,裴淵庭徹底怔住,許久之後方才親昵地說道:「既然小石頭覺得好吃,那你應該多吃一點呀,怎麼都夾到哥哥們的碗里了呢?」 按照他的理解,這小石頭這麼小,而且一直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遇到心愛之物自然應該獨享才對,怎麼會分給眾人呢。
可令他驚訝地是,當小石頭聽到他這番話之後,粉嘟嘟的小臉上竟然湧起一股不解之色,小聲地說道:「先生教導我好東西要分享呀!」 聞聽此言,眾人俱都一怔,先生二字意味著什麼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如此小小年紀就能上的起私塾可不是一般人家,何況還是一個小姑娘。 「先生?」秦可卿略微遲疑了片刻,便抬手輕輕搽掉小石頭嘴角的飯漬,柔聲細語地詢問道:「那小石頭你記得先生長什麼樣子的嘛?」 在場之人俱都是聰明人,焉能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何意思,俱都屏氣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打斷了小石頭的思路。 可讓眾人失望的是,小石頭聽罷秦可卿的詢問后,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小聲道:「姐姐,我想不起來了,怎麼你們認識他嘛?」 秦可卿苦澀地笑了笑,搖頭道:「姐姐不認識,但是姐姐特別想認識他,你想起來的話可以告訴姐姐嘛?」 小石頭小嘴微微一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好的,小石頭要是想起來第一個就告訴姐姐,」說著伸出右手將小拇指微微勾起,一本正經地說道:「姐姐,我們約定好不好?」 「好呀!」秦可卿滿臉寵溺地伸出右手,將小拇指相扣在一起,一邊晃動一邊說道:「金勾勾銀鉤鉤,騙人就是小花狗!」 看著童趣滿滿地秦可卿在陪著小石頭嬉鬧,溫子琦眼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揚,嘴裡還莫名其妙的發出了一陣「嘿嘿」的傻笑。 歡愉的場景驀然間傳來這一陣不和諧的傻笑,眾人俱都扭過頭來像是看傻子一眼看著他。 「子琦,你不會是傻了吧!」裴淵庭咂了咂舌,嘖嘖稱奇道:「如此有愛的一幕你竟然能笑出聲來?」 「你懂什麼!」凌浩然立馬接過話茬,暗暗瞟了一眼臉色微紅的秦可卿,笑著打趣道:「子琦這是心情舒暢會心一笑,你以為他是在嘲笑秦姑娘太幼稚嘛!」 「我可沒這麼說!」裴淵庭臉色一滯,略微遲疑了片刻登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神色一改之前的木納,面露慧黠之色道:「原來子琦笑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這小子,看到秦姑娘和小孩子玩的這麼開心,想要.……」 未待他話說完,驀然間覺得有道冰寒刺骨的目光掃來,裴淵庭也是聰明之人,不用去看也知道必定是秦可卿在瞪著自己,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換做一聲誰都能聽明白是什麼意思的笑聲。 雖然他沒有說了,但是其意思已經被大家知曉,尤其是姬雪冬,更是張大嘴巴,一臉震驚地望著他,「哇,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種話你也敢說!」 本以為此事就這般息事寧人的過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姬雪冬竟然在這個時候火燒澆油。 「冬冬,我可什麼都沒說!」裴淵庭立馬擺了擺手,使眼色讓其不要在說下去了。 可讓他絕望的是,不使眼色還好,還沒待自己加以修飾,對過而坐的姬雪冬臉上竟然湧起一股狡黠的笑意。 裴淵庭心中一驚,雖然相處只有短短兩日,可他知道這位古靈精怪的女子臉上漏出這種笑容,絕對沒什麼好事。 事情果然如他猜想一般,本來只是想打趣一番的姐雪冬,看著擠眉弄眼的裴淵庭,積攢在心中的怨氣再也難以壓制,既然你做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便輕了輕嗓子,笑嘻嘻地說道:「淵庭兄,我一直覺得你這個人流於表面,可今天這一頓飯讓我對你簡直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此言一出,裴淵庭瞬間怔住,他不明白為何突然會這麼高抬自己,想著去接受,可是又吃不準此人到底是什麼心思,便尷尬地輕笑了幾聲。 看著謹小慎微的裴淵庭,姬雪冬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一種貓逗老鼠的愉悅感油然而生,「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兄長只是表面的好兄弟,可今日看來我還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是真心為他考慮!」 此言一出,不止是裴淵庭一頭霧水,就連一直笑而不語的溫子琦都覺得也有些意外,以為自己耳朵出來問題聽錯了,可當他看到姬雪冬眸中閃過的那一抹狡黠,心中暗叫不好,看來老裴今天是有苦頭要吃了!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其剛想這出言提醒之際,耳邊驀然想起了裴淵庭的一聲,「冬冬,你這話說的,我當然是全心全意地為子琦兄弟考慮了!只是我不知你是從何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