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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神機妙算

  一縷晚風襲來,卷著燭火隨之搖曳,溫子琦伸手將琉璃瓶接了過來緩緩放在面前,屈指敲打著桌面,得得有聲道:「那我們就言歸正傳。」

  說著身在微微向後一撤,抬眼看著苗立潘繼續說道:「你說這四人沒有來你這住,那你是如何聽到吵鬧聲呢?」

  對於這個問題,苗立潘似乎早已想到了如何回答,所以一待溫子琦話音落地,便立馬恭敬地回道:「回大人的話,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回來后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廳堂之內,」

  說著語氣一頓,站起來向著後面走了幾步,拿手一指地面,繼續說道:「就放在這裡,然後我便躺在這椅子上等著。」

  「等著?」溫子琦微微一蹙眉,好似不明白苗立潘要躺在椅子上等什麼,就在其想要追問等什麼的時候,腦袋了突然靈光一閃,瞬間豁然開朗的一笑,道:「在等他們看看要不來來你這裡借宿是嗎?」

  「是的,」苗立潘連忙點頭回應道:「當時心裡想著,如果我就這關燈睡下去,萬一他們上門,看到黑燈瞎火的也勢必會離去,所以我便沒有熄滅燭火,就這麼合著衣服躺在椅子上。」

  此話說的倒是合情合理,外出借宿的話一般都會選擇亮著燭火的,畢竟光亮會給人安全感,倘若你黑燈瞎火,一來可能讓人無法引起注意,二來可能會給人一種已經歇息的錯覺。

  所以當聽完苗立潘的這一番話后,三人俱都點頭表示贊同,裴淵庭更是淺笑一聲打趣道:「你為了這點小費打賞,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賺錢嘛,總要動點腦筋,」面露尷尬之色的苗立潘十指交互地搓了搓手,隨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沒,繼續說道:「可是有時候,努力往往也是得不到回報的,就像我昨天一樣,準備了千千萬,可結果依舊沒能改變任何!」

  說著好像覺得有點太悲觀,便輕笑一聲自嘲道:「不是有句話叫什麼我們只管努力,至於能否成功乃是看運氣,我可能就是運氣差了一點。」

  聽聞此言,裴淵庭覺著其中可能有什麼隱情,抬眼看了一眼后溫凌二人,見二人都給自已施了一個眼色,便放心地插言道:「怎麼又說到運氣差了呢,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原本以為隨口一說,這三人定然不會在意,可令他奇怪的是竟然聽到裴淵庭的追問,神情便不由一怔,隨即解釋道:「為了彌補失敗所帶來的遺骸,很多人都喜歡給自己找一個借口開脫,我也一點也不例外。」

  這番透徹之話竟然出自一個偏遠山村的老者身上,三人不由得暗自稱奇,裴淵庭更是激發了強烈的好奇心,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追問道:「那你給自己的失敗找了一個什麼借口呢?」

  「燈,」苗立潘一面走過來,一面抬手指了一下燭火,雙眸之中的掠過一抹黯然,低聲說道:「我就是因為小氣,燈油添的不夠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燭火自己熄滅了!」

  「啊?」裴淵庭一臉驚訝,雙目獃滯地盯著苗立潘,甚至心中有一點為其感到可惜,滿腹期待地等侯,竟然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而化為泡影,這種心情或許自己能夠體會一些。

  念及至此,便想說兩句寬心話,可是猛然間發現這中間好像有說不通的地方,尤其是一個這麼大的活人就在附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油燈熄滅。

  便收起要寬慰開導之語,眉宇微微一蹙,語調幽幽地說道:「不對啊,你看到燈油沒有的時候,你加一些不就可以了嗎?也不至於讓他熄滅吧!」

  此言一出,震驚最厲害的不是苗立潘,而是在一旁當作看客的凌浩然,只見他驀然抬起頭,目露關愛之色地看著裴淵庭,柔聲細語地說道:「歲月帶給你的原來只是負擔。」

  「啊?」裴淵庭疑惑地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凌浩然,一臉不解地問道:「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的雲里霧裡的。」

  呃.……

  凌浩然微微一錯愕,他沒有想到裴淵庭竟然沒有聽出他的意思,若是真的正兒八經的去解釋,難免會讓其有些尷尬,所以將手隨意一擺,悻悻地說道:「少來這一招啊,想知道是什麼自個動腦子去!」

  說著語氣一頓,將頭微轉瞟了一眼苗立潘,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是不是?」

  未待他話音落地,苗立潘便將頭點的好似小雞啄米一般道:「對對對,就是公子所說,我當時睡著了,至於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草民便沒法說清楚了!」

  聽他這麼一說,凌浩然眉睫帶著一抹淺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方才緩緩地說道:「你故意說什麼時候睡著你沒有辦法說清楚,言外之意是向提醒我,你什麼時候醒的你是清楚的了?」

  聞聽此言,苗立潘神色一僵,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緩緩地將頭垂下,好似在躲避其灼灼的目光一般道:「公子真是神機妙算,現在的時節,雖說不是數九寒冬,但是若就穿這麼一身睡覺晚上勢必會被冷醒。」

  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是被冷醒來的,起來一看燭火早已熄滅多時,雖然有點懊惱自己因小失大,但是事已至此便沒有去多想,便轉身準備去南廂房去睡覺……」

  「等等,」溫子琦抬手截斷他的話,瞟了一眼窗外,滿臉疑惑地說道:「你說你晚上不睡在正屋,而是跑到南廂房去,這是為什麼?」

  似乎沒有想到溫子琦會在這個問題上有疑惑,苗立潘微微一頓,便下意識地說道:「因為這不是我的房子啊!」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一怔,尤其是溫子琦,面中帶著一絲驚訝,揚聲問道:「這不是你的房子?可我剛才看你拿什麼東西都是熟門熟路,可不像是陌生的住所呀!」

  「昂,」苗立潘微微一笑,尷尬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事怪我沒有說清楚,其實這房子呢是我兒子的,我呢平常一個人就住在南廂房!」

  「你兒子?」溫子琦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淡笑一聲道:「可我們從來道現在,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難道令郎不在家中?」

  也不知是那句話戳到了苗立潘的傷心之處,只見他聽完溫子琦的話后,竟然毫無徵兆地抽泣了起來,起初還只是身子偶爾抽搐幾下,可不到片刻竟然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這一聲嚎啕大哭來的毫無徵兆,驚的三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不是深夜,但是這偏遠的小山村一到夜晚就可以用死寂來形容,他這一聲竟然讓整個村莊的狗紛紛從深睡中驚醒。

  頓時間狗吠聲此起彼伏的叫個不聽,溫子琦心中暗自一驚,連忙將頭轉向凌浩然,剛欲要開口,大哭的苗立潘竟然好似關閉了閥門一般,霎時間沒有了聲音。

  呃.……

  裴淵庭抬手輕推了一下苗立潘,不可置信地問道:「你這也太讓人驚訝了,人家都是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你這都黃土埋到脖子了還能這樣隨意切換,想不佩服都不行!」

  按理說聽到這樣語帶譏諷之意的話,即使是身份懸殊,神情上多少都會流露出來點異樣,可讓人驚訝的是,苗立潘非但沒有異樣,反而痛哭一場后就連神情都便的決然了許多。

  只見他長吁了一口氣后,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沖著三人挨個抱了抱泉,神情肅穆地說道:「三位官爺,剛才草民想到了一些傷心往事,所以有點失禮,在這裡向諸位賠個不是!」

  說著站起來,向後撤了兩步便深躬一禮,嘴上還在說道:「諸位官爺,剛才多有得罪,請諸位多多包涵!」

  以三人的聰明才智,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剛才,便大致能夠猜到,能夠讓這位花甲老人痛哭流涕最大的可能就是剛才提到的兒子。

  「你也別這麼說,誰都有需要宣洩的時候,」溫子琦輕嘆一聲,隨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灼熱之感從喉嚨直接下到胸口,借著酒勁,溫子琦將壓在胸口的一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

  察覺有異的凌浩然,眉毛微微一皺,關心道:「沒事吧!」說著瞟了一眼桌上的酒,難道是這酒有問題?便毫不猶豫地端起喝了一口,發覺只是普通的水酒,便滿臉疑惑地看了看溫子琦。

  「嚇死我了,」凌浩然隨手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扔,悻悻道:「喝不成以後就少喝點,你這樣我還以為……以為,」

  以為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將話題一轉,沖著苗立潘問道:「你剛才說你從上房醒來后,便返回南廂房睡覺對不對,難道說在返回的途中看到了有人在爭吵?」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哭泣讓苗立潘覺得自己過於失禮,所以聽完凌浩然的詢問后,想都沒有想便回稟道:「回公子爺的話,就像你所說的,我在返回房間的路上看到有人在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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