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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趁人之危

  微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凌浩然回頭瞟了一眼身後的廂房,心中不由微微感慨,誰能想一個時辰之前,屋內之人還殺心四起,可是此時竟好似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

  念及至此,不由地抬眼看了看溫子琦,原本以為可能會大費周折,可讓他驚訝的是,這蘇伯不知何時竟然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對溫子琦是有問必答。

  一想到那前後判若兩人樣子,登時是如芒在背,就連看溫子琦的眼神都變得不再清澈,猶恐自己想的太多,連忙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向前走去。

  看著緩緩離去的凌浩然,溫子琦嘴角微微一抿,連忙笑而不語的追了上去,一面追一面嚷嚷道:「哎,說好了共進退,你怎麼一個人偷偷地走了呢!」

  二人最多相隔丈許遠,可是先行幾步的凌浩然,好似壓根沒有聽到身後的叫喚,依舊頭也沒回的向前走去,甚至腳下的步伐都微微加快了少許。

  即使是走的再快,但終究是抵不過跑,溫子琦笑著打趣道:「我說凌公子,你這是突然唱哪出啊,怎麼突然間像姑娘家鬧彆扭一般!」

  若是一般的譏諷,凌浩然本欲不去理睬,可是竟然說自己行事如女兒家,這如何能忍的了,便回頭白了一眼溫子琦,悻悻地說道:「小心眼,你少給我下套啊,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說話間二人穿過東廂院的角門來到後院,凌浩然佇足向外看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陪我折騰了一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二人本就是嬉鬧,所以並沒有什麼真的心結,按照以往,溫子琦聽聞此言之後,定會滿口答應,可今日卻讓他出乎意料。

  非但一口回絕了凌浩然的要求,更是一臉肅穆地說道:「早飯待會再吃也不完,現如今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或許是因為溫子琦的神情過於嚴肅,凌浩然聞言一怔,登時收起了嬉鬧的心情,正色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對於凌浩然的詢問,溫子琦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長吁一口氣,將手緩緩抬起指了指大堂。

  見此情形,凌浩然心中一驚,連忙順著指尖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站在堂內訓斥著一名雜役。

  「墨老!」凌浩然眉毛微微一皺,數日前安排的任務早就拋諸腦後了,此時若是被問問起來,一頓訓誡是少不了了。

  「怎麼辦?」凌浩然往後退了兩步,將身體藏在角門後面壓低聲音說道:「你也快躲起來,萬一被瞧見就完蛋了!」

  其實不用他提醒,溫子琦也已經躲了過來,心有餘悸地嘟囔道:「確實是,這要是被抓到了,非教訓一頓不可!」

  就在二人以為藏在此地萬事大吉之際,耳邊傳來一聲「吱呀」地開門聲,循聲望去,只見裴淵庭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

  「你們在那裡幹什麼?」裴淵庭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揚聲道:「這是和誰在玩捉迷藏!」

  聞聽此言,溫凌二人心中暗呼不妙,凌浩然更是連忙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其不要大聲喧嘩。

  可是裴淵庭不知是酒勁未消還是木納,竟然並沒有瞧明白凌浩然到底是要表達什麼。反而清了清嗓子,又將聲調提高了幾分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在躲誰嗎?」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溫凌二人本以為可以藏在這裡瞞天過海,可是偏偏遇到了宿醉剛醒的裴淵庭。

  此時已經被其一語道破,也就沒有在藏下去的必要了,便雙雙板著一張臉從牆後走了出來,凌浩然更是一邊走一別嘟囔道:「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裴淵庭皺起雙眉,似乎有些想不通,「這大清早的這打個招呼,怎麼感覺像壞了你倆的好事了呢?」

  「這個…」溫子琦微微沉吟了一下,抬手向著前堂暗暗一指,「你自己看吧!「

  一頭霧水的裴淵庭怔了一怔,隨即將頭轉向前堂的方向,「墨老!」也不知是過於驚恐還是有意,這一聲驚詫竟然好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這一聲來的突兀,正在為門人安排任務的墨千秋驀然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登時下意識的循聲望去。

  只見在後院的正中間正站著三人,便應了一聲「原來是你們三個啊,不提醒我都差點忘了找你們還有事!」

  雖然是前後院子,但是相距並不算太遠,而且此時乃清晨,並為什麼雜聲干擾,所以墨千秋剛才所說的每一個字,在三人耳朵里就好像近在咫尺一般。

  事到如今,再躲起來顯然是已經不可能的事情了,三人紛紛彎腰一拜,齊呼「墨老早!」

  墨千秋行事一向乾脆利落,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招手示意三人過來。

  雖然是三人,但是此時的想法卻是如出一轍,就連後知後覺的裴淵庭,也明白剛在這二人為何會躲起來。

  俗話說的好萬事難買早知道,早若知道墨老在前堂,別說打招呼了,他就是連門都不會出,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葯。

  心中雖然萬般不願,但是墨老已經招手讓過去,此刻若扭頭就跑,恐怕不但招來猜忌,還極有可能引來難以承受的麻煩。想至此節,便朝著溫凌二人一笑,「二位,墨老爺子讓我們過去呢。」

  凌浩然抬頭瞟了一眼裴淵庭,略略嘆息一聲,「哥呀,此次我要是挨了罵,等我回來再招你算賬。」

  裴淵庭大吃一驚,幾乎用盡了力量,方才穩住想爭辯的心神,嘴唇嚅動半天,才從齒間擠出幾個字:「這不能怪我啊!」

  其實一看到裴淵庭,溫子琦便就已經料到此次可能行動會失敗,但當真的功敗垂成之際,任然不免心中一頓酸楚,此時見到他非但沒有一絲悔改,而且試圖狡辯,便壓低聲音斥責道:「不怪你怪誰,要不然我們兩個藏得好好的,怎麼可能被墨老爺子發現呢?」

  聞聽此言,裴淵庭神色一僵,臉頰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有強行繃住,任然死不認錯地說道:「我哪裡知道你們這是在躲著墨老爺子啊,在說了,我一起來看不到你二人,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著急嗎?」

  聽他在這裡滿口胡言亂語,凌浩然眉睫一挑,帶著一抹深淺得宜的淺笑,「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再說了要不是你昨晚醉的一塌糊塗,我們何至於半夜跑出來替你搽屁股呢!」

  裴淵庭大吃一驚,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抑制住要辯駁的衝動,緩緩地低下頭,「我哪裡知道你們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子琦的一聲催促打斷,「行行行,你倆個少在這裡磨磨唧唧,再不過去,小心墨老爺子發飆!」

  溫子琦此後說的一點沒錯,此時的墨老爺子,臉色冷肅的猶如鐵板一塊,就連眼睛也如同結冰的湖面一般冷峻。

  「你們三個在嘀咕什麼呢?趕緊過來!」墨老爺子眸中一片血紅,語聲之伶俐,絲毫沒有平日的溫柔。

  這一聲來的突兀,驚得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雖然心中諸多不願,但是自古以來師命不可違,三人只好耷拉著腦袋,一步三晃地並排來到墨千秋身前。

  墨千秋正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地掃視著眾人,見其一個個都神情萎靡,心中登時無名火起,眸中更是略過一抹怒色,沉聲道:「你們三個這是在做什麼,一大清早就死氣沉沉的,完全不像你們的性格。」

  「墨老,」凌浩然抬起頭朝他一笑,面露狡黠之色道:「老爺子您曲解我們意思了,我們三人之所以垂頭喪氣,完全是因為不能受到您的教導而感到空虛。」

  俗語有云,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像墨千秋這種久經世故的人,焉能不知道凌浩然是在溜須拍馬呢?

  「東西都準備的怎麼樣了?」莫千秋神色凝重,用手摁了摁自己的額角,「我有一種感覺,你們三個小傢伙是不是將我交待的事情都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其實也不是說三人將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一來因為庫房被燕十三弄得需要個什麼批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找誰去,二來嘛這幾日確實是瑣事繁多,一時間真的分身乏術。

  「回墨老爺子的話,我們可沒有忘記這事啊,」凌浩然不知是仗著自己在墨老爺子心裡的地位,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連忙正色道:「當日您一吩咐下來,我們就去庫房配備藥物,可是那個燕十三非不讓我們進去…」

  「這事我知道了,」墨千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略略嘆息一聲道:「剛才我就是在處理這事。」

  三人都是聰明之人,聞聽此言登時一喜,裴淵庭更是抖機靈地插言道:「這個燕十三也是人才,揣個雞毛當令箭不說,還目中無人,連墨老所需的東西也敢阻攔,不知道是誰給他勇氣。」

  按理來說,像墨千秋這種年歲的老者,早已應該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才對,像這種低伎倆的挑撥,應該是絲毫沒有效用才對。

  可讓人驚訝地是此人聽了裴淵庭的話之後,臉色瞬間冷肅的猶如鐵板一般,就連說話也好似裹著寒霜一般讓人聽之一寒,「這個小兔崽子,竟敢壞我的好事,看我怎麼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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