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還怎麼活!」
這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的楊宏確實心窩一震,只見其咽了一口唾液,驚恐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沒治了?」 看他神情緊張一臉慘白的樣子,溫子琦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但是聞聽他這麼詢問便連忙正色地擺了擺手,「楊公子多想了,你其實並無大礙!」 此話確實不假,在刺骨的湖水中泡了半夜,又被溫子琦設計一絲不掛的跑了半夜,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風寒實屬不假,只不過是較為嚴重罷了。 楊宏愣了一愣,看其一臉凝重的樣子,便知剛才溫子琦所說之話他並不信。 可是令人大感意外的則是,其面容霎時間便歸為平淡,彷彿剛才溫子琦所說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波瀾。 那種安然和冷靜,差一點要讓溫子琦以為以為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不過這種感覺只有短短的一瞬,溫子琦很快就確認了自己剛才的舉動已經起效,而且是奇效! 因為楊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眸中俱是感激,甚至雙唇微動,用近乎無聲的語氣說道:「謝謝!」 聲音雖然不大,但二人近在咫尺,溫子琦自然聽的一清二楚,心中登時竊喜,但臉上卻佯裝一怔,隨即笑著說道:「楊公子這是為何,我只是照實說話而已!」 楊宏慘然一笑,仰起頭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清楚,而且我也和你實話實話,從你一進來我就知道你不是所謂的名醫!」 「這是為何?」溫子琦連忙追問道:「難道我長得不像名醫?」說話間自我感覺良好伸手撫了一把臉頰。 楊宏淺淺一笑,淡淡地解釋道:「此事其實從我剛才詢問開始,我便有了懷疑!」 說著語氣一頓,抬手指了指門外,小聲說道:「這位柳福,之所以能做大管家並非能力有多出眾,而是他能夠洞察柳南天的心思!」 聞聽此言,溫子琦眉睫一挑,佯裝很在意地詢問道:「此話怎講?」 或許是因為溫子琦問的太過於著急,楊宏愣了一愣,深深地凝視著溫子琦的眼睛,面色甚是肅然,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好像很在意柳南天嗎?」 被他突然這麼一問,溫子琦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嘴唇輕輕地顫動了起來,「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只是隨口這麼一問而已!」 看著他張口結舌的樣子,楊宏豈能猜測不出溫子琦剛才所說之話是真是假,便幽幽嘆息,口中慢道:「你既非名醫,也非學徒,而是另有身份。」 初聞此言,溫子琦全身一震,臉頰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般地跳起了幾下,放於身邊的雙手若不是刻意控制,此刻早已緊緊握成了拳頭。 正志得意滿的楊宏,並未發現坐於對面的溫子琦此時已是目光如同利刃,語聲不帶有任何的溫度:「你……你說什麼?」 「不用害怕!」楊宏擺了擺手,一副意料之中地說道:「你就是一個街邊的小混子,妄圖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卻遇到了黑吃黑柳府管家!」 「這…」溫子琦獃獃地將視線轉過去,穩穩看著楊宏,表情甚是誇張,「楊公子您到底是誰?」 似乎對溫子琦提出這樣的問題,楊宏並不感到絲毫意外,只見其淡然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圓夢!」 此話咋一聽便讓人無比開心,若仔細想想便會發現其中暗藏玄機。 溫子琦何等聰明,自然一聽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此時若出言點破其用心,便失去了太多趣味,便佯裝無知地問道:「圓夢?圓什麼夢?」 好像對於溫子琦說這樣的話並不感到奇怪,只見楊宏淡然一笑,抬手輕指,「你小子還夠謹慎的!都這樣了你還不說實話!」 說著抬手指了指外面,繼續說道:「你以為他兩敢私下裡坐這種李代桃僵之事嗎?」 「這?」溫子琦嘴角微微一抿,驚訝地問道:我怎麼越聽越越糊塗了!」說著雙手一抱拳,略略一施禮,「還勞煩楊公子幫我釋疑!」 看其神態恭敬,楊宏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一聲道:「你還記得,我剛才給你說的柳福其他本領沒有,唯有揣測柳南天心思這一條已練至極致此事!」 聞聽此言,溫子琦怔了一怔,隨即點頭道:「記得,這難道和…」 話只說了一半,溫子琦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食指向上微微指了指! 讓他大為感到驚訝的是,楊宏看了看他豎起的食指,神情大為讚賞,點頭道:「沒錯,就是他示意的!」 此言一出,溫子琦大感詫異,雖然不知道楊宏與柳南天是何關係,但是讓其幫忙行宮取寶,便可看出二人應該交情不淺才對。 可此時從楊宏的言談中可以知道,他似乎對柳南天並不是死心塌地, 念及至此,便靈機一動笑著說道:「楊公子,恕我唐突,不知楊公子可是柳知府的何人?」 似乎沒有想到溫子琦會有此一問,楊宏怔了怔,隨即眸中似有淚光閃動,長嘆一口氣道:「家父曾與柳知府乃是世交,二家曾有過婚約!只不過…!」 話說一半只見他刻意一頓,抬眼看了一下溫子琦,見其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便繼續說道:「無奈家父為人正直,官運不濟,竟然一年不如一年,所以兩家差距越來越大!」說著動情之處眼眶竟然一紅,幾欲要掉出淚來。 聽至此節,溫子琦適當地長嘆一口氣,搖頭道:「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當年二人約定之時,差距並不是很大,對彼此也是個照應,可如今柳知府官運亨通,按你說的你家道沒落,遭此待遇也是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