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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借題發揮

  時光如流水一般,豈是說補就能補的,這種事情柳祿自然清楚,他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讓斷了邱老闆的退路。

  事情果然如他猜想一般,他這邊話音還未落地,邱老闆「撲通」一下,又跪於面前,將頭伏在柳祿的腳面上,哀求道:「柳二爺,你讓我陪禮道歉,或者是賠償銀兩都可以,可這時間我該怎麼賠呢!」

  讓人不解的是,柳祿佯裝驚訝地往後一撤,詫異地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我非主非仆,我豈能受你這般大禮!」說著又上前一步,彎腰將其攙扶起來,甚至伸手撣了撣其衣衫上塵土。

  待幫邱老闆收拾乾淨之後,柳祿又後撤兩步,上下打量了其一番,見一切妥當,便語重心長地說道。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今日耽誤了我時間,我若收了你的銀子,回頭被人以訛傳訛說我仗勢欺人,豈不害了我們柳府的名聲。」

  說著故意一頓,抬眼瞟了一眼溫子琦裴淵庭兩人,繼續道:「所以,你還是賠我時間吧,免的被有心之人借題發揮!」

  這話一出口,圍觀眾人俱都愣住,柳祿剛才說話他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賠錢還好說,受苦受累總有個數,可是這時間改如何賠呢,這明顯是在刁難。雖然對此多數心中頗有說辭,可一想其身後的柳府,便紛紛搖頭嘆息不止。

  邱老闆雖被人稱呼老闆,但其實就是一個擺攤的小販,他又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情,登時急得眼眶一熱,幾欲要哭出聲來。

  一直環抱雙臂冷眼觀瞧的溫子琦,心中對眼前這個柳祿早已是嗤之以鼻,此時聞聽他這番詭辯,不由冷哼一聲。

  從剛才柳祿說讓邱老闆賠償時間之時,溫子琦便知道這個柳祿老狐狸葫蘆里買的什麼葯。

  時間如何賠,這明顯是想讓他和裴淵庭其中一人隨他去柳府,來彌補其這裡消耗的時間。

  心中雖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並不想點破,而今見他竟然將邱老闆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給逼的潸然淚下,便沒好氣地說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其實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勸阻,可是若仔細揣摩一下,便能從中體會此話其實是讓柳祿說出解決之法。

  一直笑盈盈地柳祿,聽聞這番言語后,單手撫須佯裝攢眉苦思道:「讓他補償時間顯然也是難以做到的,但是將我在此逗留的時間趕出來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正低頭傷神的邱老闆聞聽此言,連忙昂起頭驚喜地問道:「柳二爺,您說,我該怎麼辦才能將時間趕出來呢?」說著神色一動,好似想到什麼一般,連忙道:「要不我這就跑去益春堂給你請大夫?」

  眾人一聽,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有人甚至附和道:「這個辦法不錯,柳二爺是去益春堂請大夫的路上被你衝撞了,理應你代他前去跑這一趟!」

  圍觀的人又不是傻子,一聽這話便知道此人有意相幫。有人挑頭就有人跟風,果然此人話音還未落,旁別又響起了一聲,「此人我認識,腳力出其的好,在十里八鄉也是小有名氣!」

  看著原本之前還一邊倒的氛圍,轉眼間變成了相互爭執,柳祿眸種閃過一絲精光,拿眼瞟了一下眾人,隨即嘆了一口氣道:「就算此人腳力再好,可這一來一去估計也要至少一炷香的時間!」

  說著一副惋惜之樣的長吁一口氣,喃喃道:「要是此地就有一個郎中該多好啊!」這話雖然看似喃喃自語,但是其聲音恐怕就是長許遠外都聽一清二楚。

  聽到這一番話之後,眾人俱都點了點頭,此話說的一點沒錯,若是此地若有一個益春堂的郎中該多好,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

  「終於說到這了!」溫子琦緩步上前,雙眸猶如深淵一般地盯著柳祿,語氣戲虐著說道:「逗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不就是希望我們插手嗎?還賠償時間!」

  說著回頭瞅了下裴淵庭笑著說道:「看到了沒哦,我二人早在他計劃之內!」

  裴淵庭抬頭輕瞥了一眼柳祿,毫不客氣地說道:「老狐狸嗎,行此等之事自然是駕輕就熟!」

  說著走到邱老闆面前輕拍其肩膀,柔聲笑道:「你放心好了,他如此刁難你,其實就是想讓我們隨他去一下柳府而已!」

  聽聞此言的邱老闆一頭霧水,雙眸轉來轉去,仔細地打量著眼前地二人,猛然間想起這不是和凌公子一起出現過的二人嗎?

  心中登時大喜道:「原來是您二位爺,一直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說著撩衣便欲跪,可未待他俯身就又被架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裴淵庭眉睫一挑,打趣道:「怎麼動不動就跪,我又不是…」說話間瞟了一眼其身上的衣服,笑著說道:「你現在去如意樓了?」

  邱老闆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衣襟上的『如意』二字,恭敬地回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我現在確實在如意樓,那一日掌柜的見了錦帕之後,就讓我跟著現在的採辦學習。」

  說著神色黯淡了些許,小聲繼續道:「昨日母親舊疾複發,照顧了整夜,臨天明竟然睡著了,錯過了時辰,所以才!」

  也許是認為慌神撞了人,即使是天大的緣由也是詭辯,所以話說到這裡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可裴淵庭並沒有就此打住的計劃,便順著他的話題揚聲說道:「所以才被這幫歹人撞翻在地!」

  裴淵庭正值壯年說話聲音本就洪亮,此時又故意揚聲,此話就好似一顆炸雷一般在人群中響起,就連遠處坐在車轅上看熱鬧的黃捕頭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聞聽這麼一吼,黃捕頭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道:「求救就求救,還弄這麼對花花腸子。」

  便一個側翻下了馬車,嚷和著就奔人群而來,一邊走一邊還罵道:「湊熱鬧一個個跑的必誰都快,正讓你們上陣殺敵吧,全都是縮頭烏龜!」

  說話間便來到人群之間,三推五搡就來到人群中間,看著整洋洋得意的裴淵庭,淡淡地問道:「怎麼了老裴,是誰把誰撞了!」

  這話看著像是在詢問,實則是將話語權交到其手中。

  有道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段,此時黃捕頭想的則是等下如意樓買單之事一定是裴淵庭,所以自然說話就有些偏袒。

  裴淵庭何許人,自幼在街面上摸爬滾打,豈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便將手一抬,指著柳祿說道:「此人在外面打著柳府的旗號,橫行霸道欺壓鄉鄰,撞了人非但不認錯,還到打一耙子。」

  說著沖黃捕頭一抱拳繼續道:「黃捕頭,你也是青州人,自然知道咋們柳知府的名聲和門風,你覺得他府上會有這樣的敗類嗎?」

  黃捕頭聽聞此言,嘴角微微抽搐,拿眼一瞪裴淵庭,心中狠不得上去扇他幾巴掌,這明顯是找死要拉個墊背的,在這嚷嚷鬧事竟然這般口無遮攔。

  但是仔細一想,自己之前的遭遇,顯然凌浩然能夠直接越過柳知府與朝廷通氣,如此一來,顯然是並沒有將這個知府放在眼裡。

  既然此人對自己有提攜之意,那麼就應該順勢而為,而不是去對這個從未謀面的柳知府溜須拍馬。

  與其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還不如多和裴淵庭套套近乎,此人可是和凌浩然稱兄道弟,關鍵之時若能替自己美言兩句,即使是得罪了柳知府又如何。

  念及至此,便微微一笑,轉頭掃了一眼柳祿,陰陽怪氣地問道:「柳二爺,你我也不是第一次相見了,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你一堂堂管事的出來進去那是代表著柳府,行此等之事就不怕柳知府責罵?」

  圍觀的眾人本以為這捕頭一來,風向更是偏向於柳祿,俗話說的好官官相護,像黃捕頭這種級別的人,有這種討好獻媚柳府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可剛才的這一番話,若不是聾子俱都能明白,這哪裡是討好獻媚,分明是矛頭直指。就在眾人驚訝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之際,被他訓斥的柳祿竟然說話了。

  「黃捕頭這話說得我柳祿有點不明不白,你未曾調查就這樣對我出言誹謗,你就不怕我家老爺治你個失察之罪?」

  此話一出,黃捕頭好似突然間有冷水灌頂一般,瞬間清醒。

  凌浩然是否權欲滔天,終究是自己猜測,而柳祿所說的柳知府可是實打實的青州土皇帝。得罪一個隨時可讓自己人頭落地的,去討好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測,覺不是明智之舉。

  念及至此,便哈哈一笑,湊到柳祿近前壓低聲音道:「二爺,你還不知道我,剛才那一番話明顯是說給這群鄉巴佬聽得,你怎麼能當真呢!」

  說著看了一下邱老闆,沒好氣地問道:「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說清楚,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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