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到他這般詢問,連忙附和道:「對啊,他那裡指點你了,我怎麼一點也不清楚呢,難道說你二人…」話未說完,只見他眉睫一挑,一臉姦猾之相!
黃捕頭眸色深深,略嘆息一聲,道:「你二位可能忘記了,但是對我來說,那一番話就好比是至理名言一般一直在我耳際縈繞,時刻警醒鞭策著我!」說到這裡用力抿緊嘴唇,生怕自己感動地要哭出來一般。 「哎吆吆,」凌浩然連忙抬手,疊聲道:「行行行,不要說了好吧,你這要是哭出來,讓人聽到還以為我二人合夥起來欺負你呢!」說著搖頭道:「這都什麼世道,女人凶的和男人無異,堂堂七尺男兒嘛竟然這般多愁善感!」 聽聞此言,黃捕頭佯裝抬手搽拭眼淚,笑著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感動處嘛,我這也是真情流露,讓二位笑話了!」說著頭一歪,向著裴淵庭小聲問道:「剛剛凌公子這話好像不止說我一個人呀,究竟是誰家的女子能有幸入了他的眼!」 廂房本就不大,黃捕頭又不是真的要切切私語,說是小聲,其實與正常交談也差不了多。裴淵庭搖了搖頭,咂舌道:「不愧了黃捕頭,這溜須拍馬的功夫真的是驚為天人,像是和我在交談,可是這吹捧之意,就是個聾子也聽到了!」 黃捕頭嘿嘿一笑,並不否認,甚至還抱拳恭維道,「裴兄弟,真是快人快語!」聽這話的意思絲毫沒有將戳穿之尷尬放在心上。 看著他這副樣子,反倒讓問話的裴淵庭有絲尷尬,好在他夠機靈,便連忙說道:「我最多是個能算個直腸子,與你就不同了,這麼多彎彎繞繞在肚裡,都不知道你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說罷之後,抬眼飄了一下凌浩然繼續道:「剛才黃捕頭表忠心,你可聽到了?就不知道他…」 未待他話音落地,黃捕頭連忙站起來,沖著凌浩然一抱拳說道:「凌公子,我剛才說的可不是面子上向您示忠,我是真心實意的感激您,您現在就算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若是皺一下眉毛,我就…我就…」說著拿起桌上的茶盞就地一摔! 「啪!」茶盞應聲而碎!黃捕頭指著地上的碎片說道:「我就如此盞一般,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舉動來的甚是突兀,讓凌浩然都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搭話,嘴張了又張,良久之後,從齒間擠出幾個字,「那是我的茶碗!」 「啊!」黃捕頭眼睛瞪大,低頭瞧了瞧滿地的碎片,又抬頭瞧了瞧一臉驚訝地凌浩然,喃喃道:「草率了!」 「噗!」正端茶細品的裴淵庭,終於按耐不出笑出了聲,忙出言打趣道:「浩然這就是你都不對了,黃捕頭情緒都到了這裡了,你不讓咂點東西,怎麼宣洩?這憋在心中會出問題的!」 說著扭轉頭來,將視線停在黃捕頭身上繼續說道:「也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鍋,此時正好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求助!不知您可否援手?」 黃捕頭聞言一愣,剛說的一番豪言壯語,此時若是有絲毫疑慮,這可不是丟面子這麼簡單,便硬著頭皮回道:「什麼叫求助,只要是凌公子的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黃捕頭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嘀咕了起來,世間竟然又這般巧的事情嗎?我這邊剛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後面便有事要我幫忙,這怕不是個圈套吧!心裡雖然有理些許疑慮,但是臉上卻依舊一副大義凜然。 「呃,」裴淵庭咂了咂舌,眉毛擰在一起,思索良久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事,便連忙向凌浩然拋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凌浩然此時正依然自得的翹著二郎腿,雙指微曲頻敲桌面,見有眼神過來,便連忙住手,笑道:「這有什麼的,這等小事,你難道還怕黃捕頭不答應?」說著抬眼瞟了一下黃捕頭,一臉狡黠地說道:「我想讓你做個人證,不知黃捕頭可否願意!」 事到如今,黃捕頭自覺剛剛那番話說的有點太過滿了,應該在前面加上一句,不違背道義律法的情況下絕無二話,可是他一堂堂七尺男兒,剛才的那一番豪言壯語讓他收回來,等於殺了他一般。 心中雖然有些懊悔,但是臉上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凌公子儘管吩咐便是,需要我證明什麼呢?我絕無二話!」話一出口又覺得說的不對,便連忙修正道:「當然是不能違法亂紀,我雖然對您感恩戴德,但是您若想做一些傷天害理違背禮法之事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本以為這話說出后,可能會招來凌浩然的不悅,可讓黃捕頭想不到的是,凌浩然一聽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撫掌讚賞道:「沒想到黃捕頭還是個有原則的人,是我小覷了。不過你放心,我讓你相幫之事,一不違反道義,二不觸犯律法,你可願意?」 正在暗自思忖,剛才自己所說之話究竟是哪一句討了這位的歡笑,而今又聽到這般好事,登時一怔,這般雙喜臨門的好事也能被我遇到?心中這般想的,嘴上卻平淡無奇地說道:「凌公子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