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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學以致用

  除了風卷過樹葉之聲,後院再無聲響。

  溫子琦凝眸思忖,按照剛才霍曉所說,後院傳來異響,因該有人才對。可是自己剛才這一聲詐喝好像並沒起什麼作用。便欲邁步進去一探究竟,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怎麼?」秦可卿邁步來到近前,歪著頭詫異地問道:「你確信裡面人還在嗎?」

  聞聽此言,溫子琦登時臉色一滯,隨即出言道:「我也不確信,剛才出言所喊完全是想詐唬一下對方!」

  聽到這樣的回答,秦可卿乾笑一聲,搖頭道:「你呀你,你以為這是江湖比試嗎?還詐唬,若要是入室行竊的蟊賊,聽你這一身早就翻開窗戶逃之夭夭!照我看,屋內現在非但沒有人,就是線索也不可能有!」

  說到這裡回頭瞥了一眼正掌燈前來的霍曉等人接著說道:「若要是有意偷聽,更不可能出來見你了!」說罷也不管溫子琦是何反應,便接過霍曉遞來的馬燈向著屋內走去。

  溫子琦抬了抬手,想要出言阻攔,但又覺得多此一舉,便將已抬至半空的手手來回來,壓低聲音說了倆字「小心!」

  空蕩的院落,除了風聲再無其他,即使是溫子琦壓得再低,還是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秦可卿更是搖頭了搖頭,輕笑一聲道:「你記住了做賊心虛,即使是真有人在,他也不會和我硬碰硬拼個你死我活的,何況…」

  話未說完,人便閃進屋內,事情果然如秦可卿所說一般,屋內空無一人,唯有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被褥,似在找尋什麼東西一般。

  秦可卿掃了一眼大開的窗戶,嘴角微微揚起,好似早已猜到結局會如此一般。環顧一圈見沒什麼線索一般,便轉身返回到院內。

  從秦可卿進入客房的那一刻起,溫子琦便知道自己剛才不應該吼那一嗓子,而今見秦可卿這麼快便出來,顯然是印證了之前說的屋內是沒有人或者有價值的線索這事。念及至此,便尷尬地撫了撫鼻尖,找補道:「怎麼樣?有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聞聽此言,秦可卿聳了聳肩膀,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還不夠明顯嗎?我這麼快就出來,無非就一種可能性,裡面空無一人!」說罷也不理會溫子琦是何反應,便將手裡的燈遞給霍曉,吩咐道:「掌柜的,如今天色已晚…這晚飯..」

  霍曉也是聰慧之人,聞聽此言連忙點頭道:「大人,你放心我這就給您去張羅!」說著便拎著燈快步走向後廚。

  溫子琦嘴角輕抖,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中暗道「這一進一出不過數息,怎麼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南宮菲菲雙手抱臂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匣盒,柔聲道:「溫大哥,此事時你做的不對,怎麼能讓可卿姐進去冒險的呢,萬一裡面有個武功高超的怎麼辦!你也不想想後果!」

  聞聽到南宮菲菲這番話,溫子琦才明白秦可卿為什麼會前後態度區別如此之大,便連忙堆笑道:「原來是這樣!」說罷之後搖頭嘆息了一聲,接過遞來的匣盒扭身走回客房。

  燭火搖曳,昏暗的燈光下,溫子琦盤坐於床上,仔細打量著手裡的衣衫,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同處一片星空之下,青州益春堂此時卻是亮如白晝。

  凌浩然嘴裡叼著一根竹籤,看著來來往往地眾雜役,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裴淵庭,小聲問道「這都忙活一天了,還沒有查完?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呀!」

  裴淵庭頭都沒抬,嘟囔了一句,「你問我?我哪裡清楚,說來也是厲害,想不到燕十三這麼有種,敢幹這種事情!」

  此話聽著像是讚賞有佳,但是瞧他那神情便知並不是此意。

  「是呀!」凌浩然啐掉竹籤,一臉的匪夷所思,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竟然干出這種人神共憤地事情!」

  聞聽此言,裴淵庭站起身來,四下張望了一番,見附近並沒有人,便湊過身來在凌浩然耳際壓低聲音說道:「浩然,有件事我覺得最好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情?」林浩然連忙扭轉頭過來,眸只精光頻閃,隨即淺淺一笑道:「難道和燕十三有關…」

  未待他說完,裴淵庭連忙豎起手指在唇間輕吁一聲道:「大爺,輕點聲可好?」

  凌浩然不以為然的輕切一聲道:「什麼事情

,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難不成你看到了?」

  燈光幽暗,難辨其神情,但是明顯感覺到他後半句有一絲冷冷的寒意。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是卻讓裴淵庭遍體生寒,猶如三伏天入冰窖一般。

  尚不明究竟是何原因的裴淵庭,倒吸一口涼氣,嘟囔了一句,「真是不服老不行,這才幾月份怎麼就覺得涼絲絲的呢!」

  說罷伸手將凌浩然拽回廂房內,哆嗦著嘴唇,然後沉聲質問道:「你前日是否是去找過他?」

  凌浩然側著頭瞟了一眼裴淵庭,不露聲色的回答道:「你為什麼這麼說?」說話間來到桌子前四指併攏,揚聲道:「坐下說!」

  裴淵庭也不客套,邁步走道桌前,抽出一個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尚未等凳子坐熱,便開口說道:「今天上午我偶遇福根,這小子跟我說燕十三好似一個人發神經,讓我去看看!」

  「福根?」凌浩然眉宇緊蹙,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壺給凌浩然沏了一杯茶,推之面前,疑惑地問道:「就是才來沒多久那個小雜役?」

  「對對對!」裴淵庭連忙疊聲道:「就是他,這小子呢,剛來沒幾天被燕十三罰過一次,所以一直多燕十三頗為上心!」說罷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咂舌道:「你這茶葉不一般啊!可比我昨天喝的要好多了,你不知道那玩意也能叫茶?」

  凌浩然聞言一愣,原本以為他會說事,沒想到竟然品頭論足論起茶來,便輕咳一聲打斷道:「唉唉唉!說正事!別扯遠了,你要覺得這茶好喝,我待會給你取一些你帶去可好?」

  裴淵庭登時雙眼瞪大,臉色一板,沒好氣地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豈是那種乘人之危,坐地起價之人?」

  說到這裡一瞟凌浩然,神色突變,滿臉堆笑道:「不過你這茶葉是真香,放在你這種不懂茶道的人手裡也是糟踐,要這道品茶有三境…」

  本想將老吳那一番話現學現賣說給凌浩然聽,卻發現凌浩然滿臉的不耐煩,便話鋒一轉接著道:「你也知道,我最看不慣燕十三了,所以一聽有好戲看,我便立馬前往庫房一探究竟!」

  說話間又端起面前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小口,還不忘讚歎道:「真是好東西!」

  凌浩然長噓一口氣,驀然起身來到木架前,從上面取了一個小白瓷茶葉罐轉身走過來遞給他道:「諾,全給你好不好,別再給我抬架子了!」

  裴淵庭笑嘻嘻地接過,置於面前接著說道:「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說至這裡抬眼輕瞟了一下凌浩然,見其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便尷尬地撓了撓頭接著說道:「還沒走到耳室,就聽到燕十三在裡面罵娘!」

  「罵娘?」凌浩然臉色微變,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罵娘?沒看出來他竟然這般不孝!辱罵親生父母的事情也能做出來。」說著還搖頭嘆息一番。

  裴淵庭眨了眨眼睛,一臉訝異地看著他,柔聲說道:「凌少爺!我說的罵娘可不是真正的辱罵其輕生父母!」

  「嗯?」凌浩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既然不是辱罵自己的,那就是辱罵他人的了!只是不知道誰招惹了他,父母竟然被牽連進內,真是不肖子孫!」

  說罷之後更是感嘆地搖了搖頭,自酌自飲了一杯茶。

  裴淵庭抿了抿嘴,小聲說道:「那個不肖子孫就是你,因為他在罵你!」

  這話一出,好似觸到凌浩然逆鱗一般只見他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拿手一指屋子外面,破口大罵道:「這王八蛋竟然是在罵我!我哪裡招惹他了!」

  裴淵庭頭都沒有抬,輕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請他吃螃蟹了?」

  凌浩然聞聽到螃蟹二字,臉色瞬間變得異樣,若不是裴淵庭正在低著頭欣賞那一罐茶葉,也許能從其神情上讀出一些東西。

  或許是感覺自己剛才失態,凌浩然連忙側轉身佯裝看向別處,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我還不是想從他那裡討點好處嗎?這王八蛋非要什麼批文才讓進庫房你知道這事嗎?」

  一說到這事,裴淵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惡狠狠地說道:「怎能不知道,你是沒瞧見,昨天早上我和子琦去庫房準備取點葯,燕十三的那副嘴臉,想起來就讓人來氣!還他娘的在練字!難不成還想考狀元?

  說到這裡好似想到什麼一般,話鋒一轉小聲地問道:「你說此事不會牽扯到子琦吧!畢竟他兩可是不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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