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神色一變,一臉狡黠道:「難道溫大哥變成了沽名釣譽之輩!」
對於南宮菲菲的戲虐,溫子琦並為放在心上,知她也是隨口一說,便一笑了之。接著說道:「因為我想到,如果我將其徹底的救治了,也就相當於暴露了蠱術被人發現之實。」 秦可卿雙眼微眯默默地看著他,似在仔細品味剛才所聽到一切。 良久之後,見她神色一松,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原來如此!」 南宮菲菲也是機敏之人,稍作思索后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懂了!」 看著一個個恍然大悟的樣子,祁樂撓頭嘟囔道:「你們都明白什麼了?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三人相視一笑,溫子琦眉間一挑,語氣柔和地說道:「祁樂你大膽細想一下,我為何只救治了一半。」 祁樂詫異的「啊」了一聲,便雙眉緊皺做苦思狀,呢喃道:「救一半,並不是不救,也就是說大人只是確保其沒有生命危險!」說到這裡抬眼看了一下溫子琦,似在詢問一般。 溫子琦展顏一笑,緩緩道:「不錯,就是這樣。那我為何只是確保其沒有生命危險,而不徹底治療呢?」 似乎並沒想到溫子琦會接著問他一般,祁樂一臉驚訝地說道:「大人,還是問我?」 溫子琦笑著點點頭,一臉正色的說道:「當然要你自己來想,這樣你才會過腦子。」 見其並不是開玩笑,祁樂便低頭沉吟道:「我哪裡知道為什麼呀,您太看得起我了。」 一直在床邊的南宮菲菲笑吟吟地看著這兩人,搖頭道:「不是他看得起你,而是你太看輕自己了。看你這絞盡腦汁的樣子我來提醒你一下,如果老李安然無恙的返回行宮會怎麼樣?」 祁樂想都不想,開口道:「當然大傢伙開心了呀,袍澤弟兄幸免於難,當然是值得開心的事情了呀!」 南宮菲菲搖了搖頭,淡淡道:「手足兄弟情羨煞旁人,可如果按你所說下蠱之人也在其中他會怎麼想?」 被他這麼一提點,祁樂臉色漸漸發白,額頭上也是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降低了音調道:「他恐怕是驚恐多於開心吧。」 「驚恐之餘會怎麼樣,」南宮菲菲一瞥其蒼白的臉色,笑著說道:「如果你是下蠱之人,你會怎麼樣?」 祁樂雙眸低垂,凝神想了想,開口說道:「如果我是這個下蠱之人,第一感覺就是我的事迹已經敗露。」 一直並肩而立的溫子琦,聞聽到此,面上不由浮起了讚歎之色,便出言問道:「然後呢會怎麼樣?」 祁樂雙眉略皺,順著這個方向稍加思忖便說道:「如果確認事迹已經暴露了,那麼處理此事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則是奮起反抗,攪得行宮天翻地覆,二是遠遁他鄉從此隱姓埋名。」 「對,沒錯。」溫子琦讚賞地拍掌道:「那如果事迹沒有暴露呢,是不是一切如常?」 祁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小的明白了,原來不徹底治癒,是不想打草驚蛇。」 溫子琦面露喜色,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所以才只要確保他無性命之憂即可。」 原本一頭霧水的祁樂,經過剛才這麼仔細一推敲,瞬覺豁然開朗,心中對眼前這位大人更是欽佩不已。 欣喜之餘,突然好似想到什麼一般,猛然抬頭看著溫子琦說道:「大人,打草驚蛇我懂了,可殺雞儆猴我還是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溫子琦微微一笑,開口道:「下蠱之人乃是苗疆的細作,潛藏在行宮必定是有所圖,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祁樂點點頭,笑著說道:「費盡心機,當然是有所圖,如果並無其他想法,何苦跋山涉水來我大周,行此等危險之事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可卿聞聽到此,頓時輕聲笑道:「你是一點就通,一通就亮。現在都知道這些了,那你倒是說說這老李按照你之前所說應該是日日都有服藥,怎麼會就突然發病了呢?」 祁樂靦腆地撓了撓頭,沉吟片刻后小聲道:「小的是這樣想的,甲衛之中必定有很多人被他下蠱,老李之所以發病,一種可能性可是是無法承擔的起高昂的費用斷了藥物。」 秦可卿眉睫一動,笑著說道「那第二種呢?」 「呃」祁樂面色一沉,似乎對第二種的想法頗為抵觸,但終究還是開口道:「第二種可能就是下蠱之人故意讓他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