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不是告誡我們大家,不要將她們與楊宏的下落告訴其他人嗎?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楊掌柜頓時張大嘴巴,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怒道:「這我當然沒忘記!」聽其語氣,似乎對二牛說出楊宏的下落頗為惱怒,但是介於有辛康在旁邊,便只能按耐住心中的不悅,負氣一甩袖子道:「可這事與辛大人所問之事又有何關係呢?」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來了,辛康卻是熟視無睹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二人。對於他來說,如果這二人因此吵起來,將實情全部抖摟出來,他也省得再去盤問。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只見曹二牛撫掌大叫道:「當然有關係了,辛大人所問的那個身高六尺,體型偏瘦的男子就是偷我衣服,被我送走的那個楊宏呀!」 未待他話音落地,只見曹氏和楊掌柜紛紛驚呼道:「什麼?」 靜立一旁的辛康,看著眾人的表情,心中暗自嘀咕道:「看這樣子,他們幾人顯然都知道此人,那為何剛才第一次詢問之時除了曹二牛,其他倆人絲毫沒有反應呢。」 可隨即自我安慰道,雖然中途出了一些差錯,不過最終還是水落石出。此人不只是見過,而且還知道名字,更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此人竟然知道他現在何處。 按理說此時乃是極佳的抓捕時機,可聽剛才幾人的談話,好像他還有三個同夥。何不再稍等片刻,看看還能聽到些什麼。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般,那個楊掌柜稍作沉默之後便開口道:「二牛兄弟,你的意思是偷你衣服被你送走的那人,就是辛大人要尋找的那人?」 曹二牛被他這麼一問,反而有點疑惑,稍作思索便開口說道:「是不是那人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知道他和我身高相仿,不過他要比我消瘦些。而且剛才辛大人所問你也聽清楚了。」說話間瞟了一眼正環抱雙臂一臉沉思的辛康。 見他看了過來,辛康豈能不知是何意思,便輕咳一聲開口道:「你剛才說他偷了你的衣服?」 「嗯,」曹二牛連忙點頭道:「是的。」說話間輕瞟了一眼曹氏,似乎對早上的事情仍是心有餘悸。 「那應該錯不了,」辛康點了頭,笑著說道:「我之所以說出身高體型,那是因為此人是光著身子從龍邸逃跑的!此時已是深秋,就連白天都略感體冷,何況是深夜呢,所以勢必會偷盜一些衣物。」 聽到如今,一直沉默不語的曹氏微微頷首道:「這麼一說,所有的事情都能對上了。」 楊掌柜似乎也徹底得明白了,點頭應和道:「嗯,事情應該是,住在你後院的那三位在山上的行宮內,將此人逼得金蟬脫殼,然後光著身子遠遁到我們樂安鎮,然後偷了二牛的衣服,又在官道上攔了二牛的驢車.……」 「等等,」辛康伸手截斷了正說得滔滔不絕的楊掌柜,歪著頭問道:「你剛剛說住在他家後院子的三人,這是什麼意思?」 曹二牛眼看此事已然瞞不住了,但是依舊拿眼一瞪楊掌柜,說道:「回辛大人話,您剛才所問是否有人要挾我不要透露那人下落,便是我後院所住的三位大人,不過他們並不是要挾,而是為了護我們周全才不讓我們透露的。」 聞聽曹二牛說有人讓其守口如瓶,是為了護其周全,辛康似乎並不理解,疑惑地問道:「不讓你們說,是為了保護你們?」 「對,就是這樣,」楊掌柜猶恐辛康怪罪於他,開始並沒有說明實情,連忙添油加醋地說道:「那人是血手十三太保楊宏,聽聞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不知大人可曾聽過這個血手十三太保的名號?」 這個名號本是南宮菲菲信口胡謅的,辛康他長年深居行宮,怎麼可能聽到過呢。 可他竟然不知為何點了點頭,呢喃道:「血手十三太保,那可是臭名昭著的惡人。」 得到這位金甲軍統領的證實,三人更是對南宮菲菲所說之話深信不疑。 楊掌柜更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呢喃道:「還好還好,幸虧剛才沒有亂說,要不然估計我現在早已身首異處了。」話音剛落,便看到曹氏夫婦二人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被這倆位這麼一看,楊掌柜才發現自己剛剛一時興起說得有點多。 血手十三太保,顧名思義是十三個人結拜,楊宏是一個,剛才那兩位脾氣怪異的女子應該也是其中成員,自已一時嘴快連這兩位都說了出來。 思念至此頓時冷汗直冒,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結,眼角又不由自主地顫動了起來。 好在辛康並沒有留意到他說了什麼,依舊默默地坐在椅子之上,以手撫額沉思不語。 見他好似沒有發覺,楊掌柜終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眾人其實並不知曉,此時的這位辛大人,根本沒有聽他們在講什麼。別看他以手扶額一臉沉思,其實心裡樂得像開了花似的。 信手拈來抓個蟊賊,和冒著生命危險勇擒惡貫滿盈的血手十三太保,當然是後者功勞要大得多。 至於江湖上是否真有這一群惡人,他才懶得去想,有與沒有對他其實差別沒幾,何況如今都有人說他們是,那自己認定便是。 一想到自己將此人緝拿到新統領面前那番景象,竟然噗哧笑出了聲。 原本站在對面的三人,正在為剛才楊掌柜多嘴之事而膽顫心驚如履薄冰,猛然間看到這位大人竟然笑出聲來,俱都是一頭霧水。 眾人也知,後半生是在那裡過完全取決於眼前這位大人的心情。 如今見他無故自笑,又不敢開口詢問是何緣由,只能暗自揣測是否在譏笑他們太過天真。 或許是辛康覺得此時笑出聲來有點不合時宜,只見他輕咳一聲道:「剛剛你說出言警示你的人並沒有離去,而是住在你家後院里?」 聞聽此言的曹氏夫婦全身一震,他二人可是允諾過不對外人說起此三人的行蹤。事到如今他二人先前的關門之舉,豈不是被誤會為是包藏禍心? 一想到此,不由瞪了一眼將此事曝光的楊掌柜,咬牙切齒地低首回道:「回大人的話,之前是他們幾人是準備在我這裡稍作休息的,可看過小店之後覺得過於破舊,便從後門離開了。」 顯然辛康並沒有相信她,只見他唇角扯起一抹冷笑,凝視著曹氏,眸色幽幽搖曳,冷冷道:「你之所以地下頭去,是怕我看到你說謊之時的眼神嗎?」 被他一語道破自己的小心思,曹氏明顯的身軀一震,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再次的埋頭下去。 見到被自己說中,辛康神色一冷,語氣如霜,「我本念你是個婦道人家,不想為難與你,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我秉公執法!」說到這裡只見他高吼一聲,「來人吶!」 可能是之前聽從他的號令,眾金甲衛都離得太遠,所以並沒有人回應他。 辛康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街巷,臉色有些尷尬。便又提高了許多聲音大吼一聲:「來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