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心中有事,所以一直強打著精神。此時心事已了頓覺困意來襲,擾得她是哈欠連天。
溫子琦一瞥她庸庸倦倦的樣子,便輕聲道:「瞧你如此睏乏,早點回房休息吧。」 「這幾日是沒有休息好,」秦可卿也不客套,便開口道:「那我先回房去了。」說罷便扭身回了房間。 石桌邊溫子琦閉上雙眼,細細咀嚼著剛才所聽到的這些,忽地他雙目凝視,看著前院,呢喃道:「真的好巧!」 隨著圍觀眾人的離去,這條所謂的街道又和往常一樣,行人難得一見。 經此一事後,曹二牛對曹氏那是百依百順,此刻陽光正好,二牛便搬了一個藤椅擺在門口,讓曹氏坐在上面曬太陽。而他便站在身後為其垂肩捏背。夫妻本沒有隔夜仇,何況只是一場誤會而已,二牛也自知理虧,便低頭認錯討饒了一番,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街上本沒有什麼行人,二人便與對過的楊掌柜有說有笑地聊著天。說話間只聽身後傳來一句女聲:「店家,店內可曾開火營業?」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在二牛的身後站著兩位女子。 二牛聞言一喜,剛想開口讓她倆進來,便聽到身旁的曹氏說道:「對不住了您,小店今天不營業,你若要打尖可到對過這一家。」 問話之人明顯一愣,哪有將客人趕出門的道理,便神色不悅地說道:「店家真的是好大的牌面,竟然將上門生意哄出門!」 曹氏一聽口氣不善,便連忙起身,將小腹往外一挺,笑著說道:「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我因有身孕在身,不便下廚所以才…」話未說完,但是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柳玉姝見其微微隆起的小腹,便沒有再說什麼,便往對過一瞧,只見楊掌柜正笑臉相迎道:「二位客官,裡面請。」 二人微微點頭,便邁步來到楊掌柜的小吃店。看了看店內雖然破舊,但還算是乾淨,便隨便找了個位置一坐。 待二人落座后,楊掌柜趕忙給兩人斟茶倒水。陳若兮隨意瞥了一眼牆上的菜單,開口道:「掌柜的有什麼現成的,先來一點墊墊肚子。」 楊掌柜點頭應和了一聲「好嘞。」便去后廚忙去了。 「師姐,這一路下來並未看到那三人,難道他們不是往這個方向嗎?」柳玉姝嫌棄地撅著嘴巴嘟囔道。 一路的奔波早已讓陳若兮口渴難耐,此時見有茶水送來,便連忙端起要飲,耳邊聽到柳玉姝有此一問,便扯起一抹笑意,淡淡道:「下山就一條路,若不是朝這面走,難道從後山去了漠北?」說罷便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就如陳若兮所說,行宮依山而建,下山路就只有一條,若不走此路,便只能從背後的峭壁一躍而下。 聽她這麼一說,柳玉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只見她眼睫低垂,下巴微收,似有一番哀愁在其心。 良久之後見她長吁一口氣,伸手將面前的茶杯端了起來,遞至唇邊,並沒有飲下去,或許是嫌棄這偏僻小鎮的茶水太過於粗鄙。 坐在對面的陳若兮,瞟了她一眼,微微嘆息道:「玉姝,你得改改你這個千金小姐的脾氣了。」 柳玉姝眼睫輕顫,眸色甚是黯然,「師姐教訓的是,我知道了。」說罷便將手中的茶輕酌了一小口。 正巧遇到上吃食的楊掌柜,只見他面露愧色地說道:「二位小姐,我這茶是有點難以下咽,小的給您賠不是了。」 看著桌上的兩碗清湯麵,上漂兩個荷包蛋,便再無其它。柳玉姝一臉疑惑地問道:「就這樣?」 楊掌柜一時沒有明白她此話是何意,一臉茫然地看著她。良久之後才明白,原來她是嫌棄過於簡單,便笑著說道:「樂安鎮,乃是個小地方,沒有什麼珍饈美味可以招待二位,實在抱歉。」 坐在一旁的陳若兮,眉捷一頓,笑著說道:「掌柜的,這可有點說不通了,離此不遠就是行宮,每天往來採買辦事的人應該很多啊,為何感覺這個鎮都沒有什麼人氣呢。」 楊掌柜抬頭瞧了一眼陳若兮,壓低聲音道:「姑娘您可千萬別瞎說,那裡面的人可是不允許與外人接觸的,就算路過這裡也都匆匆忙忙,從來不做停留的。」 「哦,」陳若兮唇邊浮起一絲清淡地笑容,慢慢搖頭道:「這是為何呢?」 楊掌柜聞言一頓,心中暗道:「看此二人的言行舉止,不像是貧苦人家,難道說是行宮裡出來的,要不然為何會對行宮如此上心。」心念至此,怕自己言多有失,便連忙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陳若兮乃心思機敏之人,看剛剛楊掌柜那一愣,便知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便按捺住心中的滿腹疑團,莞爾一笑道:「我們遠道而來,想再此盤桓數日,若是不知道其中忌諱,恐惹出什麼禍事,還望掌柜的能指點一二?」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看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子,楊掌柜遲疑了片刻,便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秘密,就是怕被壞人惦記。」 「壞人惦記?」柳玉姝雙眼一翻,說道:「惦記什麼?」 對於柳玉姝的疑問,楊掌柜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惦記他們身上的銀子啊,還能有什麼?」 陳若兮聞言一怔,隨即笑道:「你這話說的沒錯,採買之人多數皆是銀子在身,何況是行宮出來的採買呢。不過你們都是本地人氏,自然不會做這種傻事,難道說這裡經常有外人前來。」 一旁的柳玉姝聽到此才明白,師姐為何會和這個掌柜的說這些,原來是想盤問那仨人的下落,若是開門見山的詢問,恐怕掌柜的即使是知道也未必會實言相告。這般旁敲側擊說不定會有奇效。 事情果然如她所想,楊掌柜開口說道:「當然有人,今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