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菲菲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看著秦可卿。
看著秦可卿置若罔聞一點也不意外的表情,吳志邦愣在原地,大失所望地說道:「我懂了,我懂了。」 「懂了就好,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秦可卿將劍一提,準備刺向吳志邦。 秦可卿對於南宮菲菲是長生殿的人這件事絲毫不在意,可溫子琦卻心中一驚。 下山之際師傅所給的那塊令牌上面所寫的長生,現在大致可以確定就是長生殿的長生。只是不知道這塊令牌有何用途。 現如今總算見到長生殿的人,可是又不能拿出來詢問一番,好在此事不是太緊急。 而今見到秦可卿真動了殺念,便連忙說道:「可卿住手?」 南宮菲菲和秦可卿聞言俱都是一愣,疑惑地看著他。秦可卿更是雙頰泛紅,訝異地說道:「你叫我什麼?」 「啊,一時間著急忘了禮數。」溫子琦呼吸一滯道:「秦姑娘。」 南宮菲菲啞然失笑道:「溫大哥這是一時著急,說出了心裡話吧。」 溫子琦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做否認地說道:「剛才忘記說一件事了,銀針在經脈中運行幾個時辰后最終會進入心臟,到時候就會…」 吳志邦聞言立馬撲向溫子琦,嘴上還嘶吼道:「你個王八蛋,害死我還不止。還要讓我死前受盡折磨。看我不活撕了你!」 在場之人無不嘩然,任他們誰都無法想到的是,嘴上說要生撕了溫子琦的吳志邦,竟然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隨著「撲通」一聲,秦可卿一個箭步來到窗前,看著翻滾的渭河水, 溫子琦嘴角微微抽搐,看著怒目而視的秦可卿笑了一笑,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秦可卿疑惑地看著他說道:「連他要逃跑的事情,你都想到了嗎?」 「我想到了逃跑,」溫子琦微微遲疑地說道:「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從窗戶跳了出去,難道他忘了下面乃是渭河嗎?」 「下面是渭河又要做何論,」南宮菲菲焦急地說道:「若是他水性夠好,豈不是被他逃出生天了嗎?」 溫子琦雙眸深邃,言辭冷冽的說道:「剛才我所言,數個時辰內銀針必功心脈乃是在尋常情況下。」 秦可卿疑惑的看著一本正經的溫子琦說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不在尋常情況?這話是何意?」 「俗話說的好,春凍骨頭秋凍肉,眼下時值深秋,渭河水冰涼刺骨,」溫子琦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他這樣貿然跳進這河中,勢必會心跳加快,這就相當於加快了經脈的運行。」 秦可卿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難道會加速銀針攻心的速度?」 「正是如此,」溫子琦點了點說道:「銀針隨經脈而行,驟然心跳加快,只會加速銀針的速度,而且他體內本就斷了幾根肋骨,早已是強弩之末了。所以多則半個時辰,少則一柱香的時間。他就會葬身這渭河亂流之下。」 「溫大哥,你確定你是失手嗎?」南宮菲菲長吁一口氣,笑眯眯地說道:「我怎麼感覺,你從來就沒想過給他留活口呢?」 「菲菲妹子何來有此疑問呢?」溫子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絕對是失手。」 「失手?」秦可卿白了一眼他,淡淡地說道:「我雖然對針灸之道不通,但據我所知想要將銀針掰斷是不可能的,除非.……」 溫子琦雙眸含光,笑嘻嘻地看著秦可卿說道:「除非什麼?」 「除非藉助內力,用巧勁才可以,」南宮菲菲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剛說我曾經也弄斷過,那是在木人上,可不是在活人身上。」 溫子琦尷尬地撫了一把臉,笑著說道:「是嗎?那可能是我力氣太大的緣故吧。」 二女也並沒有在此事上過多地追問,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轉過頭來注視著溫子琦。 溫子琦心中一怔,暗道:「剛才吳志邦要挾南宮菲菲的話他也聽到了,如今他也知道了這個秘密,這位傻丫頭又不會做什麼傻事吧,既然已經聽到了,想要裝傻充愣便不行了,與其讓她們有顧慮,不如乾脆加入她們。想要守住一個秘密,必須讓它也成為你的秘密。 既然已經想到對策,便一臉諂媚地討好道:「南宮妹妹,快坐下讓我來幫你捶捶腿。」 南宮菲菲一臉詫異地看著他,扭過頭來對著秦可卿開口說道:「這溫大哥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傻了吧!」 秦可卿瞥了一眼正笑得像個傻子的溫子琦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看他是有什麼事情要求你吧。」 「求我?」南宮菲菲疑惑地看了一眼正一臉嫌棄的秦可卿說道:「他能有什麼事情求我?」 「你看他那一臉討好的樣子,要不是有事求你,我跟你姓!」秦可卿拿手一指正傻乎乎抱著凳子笑個沒完的溫子琦說道。 南宮菲菲扭過頭來,看了一下正一臉哀求她坐下的溫子琦,撫掌大笑道:「你抱著它做什麼?」 「讓你坐下啊,」溫子琦靦腆一笑,輕聲地說道:「氣大傷身,趕緊過來休息一下。」說話間見他將凳子放在南宮菲菲面前,伸出胳膊用袖口將凳子抹了一遍。 「你就坐下吧,」秦可卿瞧著溫子琦這幅溜須拍馬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再不坐下,估計還能幹出更噁心的事情來。」 南宮菲菲半信半疑地看著溫子琦,便扭身坐了下來。 「那個,我想問一下,」溫子琦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說道:「我想問一下,剛剛那老吳說的可是真的?」 「哦?」南宮菲菲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真的怎麼說?假的又做何論?」 溫子琦佯裝神色一怔,一臉諂笑地說道:「假的話,我咒他個鬼老頭不得好死。真的話……」 「他死得確實夠慘的,葬身魚腹不說,死前還要被你折磨成那樣!」秦可卿反手將劍歸鞘,掃了一眼翻滾的河水淡淡地說道。 「真的話你會怎樣?」南宮菲菲面沉似水,悻悻爾語道:「難道你也想報官?」 溫子琦一聽說報官,連忙搖頭擺手道:「怎麼可能報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興?」秦可卿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知道吧,」溫子琦故作神秘地說道:「小時候我就長聽師傅提到長生殿,對於他老人家來講,未能加入長生殿對他來說乃是一件憾事。每每提及此事他都淚灑前襟,所以我對長生殿也是一直心生嚮往。」 「薛九爺?」南宮菲菲疑惑地問道:「你說的是神針薛九爺?」 「對啊,」溫子琦一怔,正色道:「我就這一個師傅,不是他老人家還能是誰呢?」 「你剛說心生嚮往,」秦可卿眉頭緊鎖,一臉不信地說道:「難道你也想加入長生殿?」 「何止是想,」溫子琦的神情有些激動,面色潮紅地在原地快速地踱了一圈,一臉痴迷地看著南宮菲菲說道:「簡直就是日思夜想魂牽夢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