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隨便看看。」
燕十三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笑著說道:「那您自便。」 姚斌坤聽罷點了點頭便扭身走進庫房。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有損傷也。可是對於四十來歲的邱老闆來說,卻不這麼認為,邱老闆認為讓父母高堂吃飽穿暖,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把頭髮剃了個精光,就連一直引以為傲的一臉絡腮鬍也全部剃個溜光乾淨。邱老闆並不是真正的老闆,與其說是老闆不如說是一個小販更為貼切,上有高堂要養,下有雛子小兒要哺,所以他就在路邊支了一個攤子來賣點陽春麵。 早上出門前媳婦拉著他的手,叮囑道:「賣完了就早點回來,最近街坊四鄰都傳遍了說有流寇攔路搶劫。」 邱老闆笑著安慰道:「媳婦,我就是一個小販,連溫飽都有時候滿足不了,那有閑錢讓人搶呢,再說了就我們這種窮苦人家,你覺得流寇會看的上嗎?」說完笑著推著板車就出攤了。 一上午也沒賣掉幾碗面,就晌午時分賣出去三碗面,說起晌午來吃面的三位公子,邱老闆心裡不由得一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讓其中一公子竟然對他另眼相看。 吃完給了面錢不說,還給了他一塊巾帕,告訴他拿著這快巾帕去如意樓找一個四姑娘,見了四姑娘后就說凌公子讓他來的就可以了。 邱老闆看著巾帕笑著說道:「如意樓,我也只是聽地保說過這個地方,讓我去這裡做什麼呢!眼看兒子快過生日了,有道是兒子的生日是母親的難日,這麼好的巾帕送給媳婦做禮物就好了。」打定主意后心裡美滋滋的吆喝起來。 裴淵庭三人無所事事的街上溜達來溜達去,這個時辰街上偶有幾個行人,也都是急著趕路的,像他們三個這樣漫無目的的閑逛估計是獨一份。 清風拂柳,綠波蕩漾,不知不覺三人竟然逛到了渭河邊上,裴淵庭遠遠地指著其中一艘畫舫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上面一晚上都是百兩白銀起步的,這還只是一般的花娘。」 凌浩然白了一眼裴淵庭,不屑地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這百兩白銀也配說?」 裴淵庭瞥了一眼凌浩然,說道:「你說的那是詩文裡面才有的,那有人願意花一千兩黃金的。就算有那也絕對是傻子!我如果有千兩黃金我就!」 溫子琦笑著問道「你就什麼?」 裴淵庭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我還真沒想過,有千兩黃金我要做什麼!」 凌浩然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用力都在水裡,笑著說道說道:「庸脂俗粉,就算是萬兩黃金又如何!」 裴淵庭一聽不樂意道:「這裡的江風可大,小心閃了你的舌頭,還庸脂俗粉,有不庸俗的你能來的了嗎?」 凌浩然一聽這話明顯是瞧不起自己,怎麼說自己也曾十年寒窗苦讀,不能說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也能說是博古通今才華橫溢。 豈能受得了一個斗大子不識一籮筐人的小覷!便回道:「瞧你說的,小爺我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會怕她一個畫舫女子,今天我還真要去會會你說的這個不是庸脂俗粉的花娘。」 裴淵庭一瞧凌浩然竟然真的來勁了,便笑著說道:「都不是庸脂俗粉了,還能喚做花娘嗎?人家可是這十里渭河的花魁,人稱青州仙子冰山美人冷飛飛!」 凌浩然上下大量了一下裴淵庭嘖嘖道:「聽這名字不會是你給起的吧!還青州仙子,還冰山美人!你難道不怕這渭河的風閃了你的舌頭?」 溫子琦看著二人正斗的不分上下,便冷冷的說道:「這有什麼好爭的,你說青州仙子冰山美人,你自詡滿腹經綸才華橫溢,那這就簡單了,我們現在就去會一會她,不就知道你倆誰在吹噓了!」 裴淵庭聽罷微微一愣,笑著對溫子琦說道:「你真是看熱鬧不閑事大,你見過大晌午逛畫舫的嗎?」 溫子琦一怔,臉色通紅的說道:「我又沒有逛過,我怎麼知道畫舫晌午就不能逛了呢!我這也是見你二人爭執不下,才出謀劃策的。」 凌浩然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我們三人先過去摸摸路線,等夜幕低垂我們再登船也不是不可啊!」 裴淵庭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活著這麼久,頭一次聽說逛畫舫還要事先去踩點,你確定你剛才說的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是說你自己嗎?」 凌浩然擺了擺手說道:「哎,這都是小事,成大事不拘小節。事先踩好點,也不至於臨場慌亂。」
裴淵庭詫異的說道:「你把逛畫舫比做大事,還要臨場發揮!你確定不是採花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