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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捕風捉影

  益春堂後院廂房內,裴淵庭坐在凳子上,掂量著手裡油紙包,瞪著一雙大眼疑惑的問道:「就拿著兩個回來了?我們可是兩個人!」

  溫子琦不好意思地點了點,笑著說道:「說實話我沒有把你算在裡面,誰能想到你不待在自己房裡,跑這裡瞎晃蕩。」

  裴淵庭白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道:「瞎晃蕩,我可是和無賴兩人一直在擔心你呢。你還好意思說,昨晚你一聲不響的消失,我還以為你回來睡覺了呢!後來一想回來睡覺不可能連茶杯都不收拾就走吧,於我便過來看看!」

  躺在床上的凌浩然伸了個懶腰,緩緩地做起來,看著渾身濕漉漉的溫子琦詫異的說道:「要不是快天亮了他跑過來問你在不在,我還一直以為你們兩個在前堂呢,還有你這幹什麼缺德事了,被人潑成這個樣子!」

  溫子琦一邊將濕掉衣服脫掉一邊笑著說道:「你咋么知道這是被潑的?看來你被人潑過不少次吧!」

  裴淵庭解開油皮紙伸手拿起一塊燒餅,然後將剩下的一個連皮帶餅遞給凌浩然,說道:「就兩個,一人一個先墊墊肚子!」

  凌浩然看了看燒餅說道:「老劉頭的?」

  溫子琦頭都沒回,「嗯」了一聲便貓著腰翻箱倒櫃的找要更換的衣服。

  裴淵庭靠在床榻的圍欄上,一邊吃著餅一邊和凌浩然說道:「你說他昨晚是不是去找那個秦姑娘了!」

  凌浩然咬了一口燒餅,一臉嫌棄的說道:「一文錢一碗的豆腐腦都不捨得買兩碗?這般小氣難怪被秦姑娘給潑成這個樣子!」

  裴淵庭點了點頭應和道:「嗯,一定是這樣,只是不知道因為何事才被潑成這樣!」

  凌浩然看了看裴淵庭沒好氣的說道:「還能因為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欲行不軌之事!就被潑了唄」

  裴淵庭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笑著說道:「那意思是這位秦姑娘,還算是對他不錯了!」

  凌浩然擰過頭來,一副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裴淵庭,疑惑的說道:「你該不會腦子出問題了吧,都被潑成這樣了還叫對他不錯?」

  裴淵庭一怔,笑罵道:「我看你的腦子才有問題,你也不想想那位秦姑娘可是雲承明的師妹,那可是黑白雙劍的高徒,就連那柄白劍都傳給了她,你說她功夫能差嗎?」

  凌浩然疑惑的說道:「這我都知道啊,那然後呢!」

  裴淵庭嘴角微微抽搐,一臉無奈的說道:「既然功夫不差,那如果小心眼他欲行不軌,倘若秦姑娘對他全無好感,那會咋樣!你想想,以秦姑娘那火辣性格會如何做!」

  凌浩然想了想,冷冷的說道:「平日里高高在上,若是遭到男子輕薄,估計會拔出寶劍懲戒一番,即使不拔劍估計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

  「所以說嘛,對他只是潑潑水,算是對他不錯了!」裴淵庭將最後一口燒餅丟在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嘟囔著說道。

  凌浩然點了點頭說道:「那照你的意思,這位秦姑娘其實對我們子琦其實有點小意思?」

  裴淵庭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方巾帕搽了搽嘴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定是如此!」

  溫子琦聽到這二人在那裡一唱一和的說著自己,腦海里不由的又浮現出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龐,心中暗暗地問自己,她真的待我會與其他人不同嗎?

  凌浩然見溫子琦竟然一改往日的爭鋒相對,而是選擇默不啃聲便自以為說中了。頓時瞪大眼睛說道:「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你這小子竟然真的去找人家秦姑娘了?」

  溫子琦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二人無奈的說道:「吃著東西都堵不上這兩張嘴!誰說我去見秦姑娘了,你們兩個這捕風捉影的思路也是夠新奇得!」

  裴淵庭疑惑的問道:「要不是去找秦姑娘那你這一晚上去哪裡了!」

  溫子琦白了一眼,邊向外面走邊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二位,今天我們可是要有要事要辦。」

  裴淵庭瞥了瞥嘴,陰陽怪氣的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說的要事如果是去墨老那裡,我可以告訴你墨老今天沒空搭理我們!」

  溫子琦聞聽不由一愣,轉過身來疑惑的說道:「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墨老最近這幾天正在幫堂主好像煉製什麼葯,所以沒時間教我們!」凌浩然拍了拍床上灑落的碎屑,緩緩的說道。

  溫子琦若有所思的說道:「讓墨老親自出手幫忙煉製,這是什麼葯啊?」

  裴淵庭白了一眼,調侃的說道:「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我就想不通了,你一個煉藥房紅人,現在煉藥房在練什麼葯你都不知道!難道煉藥房就沒給你安排點什麼任務?」溫子琦眉毛皺在一起,詫異的說道。

  裴淵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好想不通的,就好像你兩個乃堂主門徒,堂主最近有給你們安排了什麼任務一樣似的!」

  凌浩然一聽連忙說道:「經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確實是如此,最近堂主好像在忙什麼似的對我們不聞不問。可是話雖如此,你說我們幾個一天的無所事事也不是個辦法阿!」

  三個人正在這裡一籌莫展之際,聞聽門外傳來一聲:「溫小哥在裡面嗎?」

  屋內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說他咋么會來這裡呢?

  但人在門外,你若裝成屋內無人已是來不及了!

  溫子琦只好應了一聲:「在的!」說罷便伸手將門打開。

  只見門外之人一身小二打扮,雙眼滴溜溜地亂轉,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機靈勁。

  來人上前說道:「您便是溫子琦溫小哥?」

  溫子琦點了頭說道:「是我啊,你不是悅來酒家的夥計嗎?你咋么跑這裡來了!」

  夥計笑著說道:「溫小哥好記性,我確實是悅來酒家的夥計,我叫阿四!」

  屋內的裴淵庭見二人在門外站著,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便連忙出來說道:「咋么了?」

  溫子琦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位阿四小兄弟找我何事,剛想問呢你便出來了!」

  阿四笑了笑恭敬地說道:「小的是奉黃捕頭的命令前來請溫小哥去一趟悅來酒家!」

  裴淵庭疑惑的說道:「黃捕頭?」

  阿四點了點說道:「正是」

  溫子琦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犯什麼罪,再說了倘若犯事了應該是派衙役兵丁來緝拿才對,派一個酒家的夥計來是什麼企圖呢?想至此處便出言問道:「我與黃捕頭素未謀面過,再說了這個請字我恐怕承受不起!」

  阿四想了想說道:「黃捕頭就說讓我來請溫小哥務必去一趟悅來酒家,其他也沒有吩咐什麼!」

  裴淵庭聽罷之後一臉的不悅,憤憤的說道:「既然是請,也不說為什麼!」

  溫子琦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裴淵庭的手臂,示意不要口無遮攔的瞎說八道!說道:「好,那我這就隨你前去。」

  阿四見黃捕頭囑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便樂呵呵地說道:「那溫小哥是現在就隨我前去,還是需要讓小的等您收拾一番呢?」

  溫子琦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收拾,又沒什麼好收拾的,現在便走吧!」

  阿四應了一聲,便轉身邁步向院外走去!

  溫子琦看了一下裴淵庭欲言又止的嘆了一口氣,便追了上去。

  坐在屋內的凌浩然見溫裴二人在門口和人嘀嘀咕咕說著也聽不清什麼,便開口吼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話音剛落沒多久,便看到裴淵庭一臉疑惑走了進來。

  凌浩然見只進來裴淵庭一人,便開口問道:「子琦呢?」

  裴淵庭說道:「被黃捕頭請走了!」

  凌浩然疑惑的看著裴淵庭說說道:「知道什麼事情嗎?」

  裴淵庭搖了搖頭說道:「那個阿四也沒說,只是我感覺好像沒什麼好事!」

  「感覺?是什麼意思!」凌浩然不解的說道。

  裴淵庭想了想說道:「我總感覺今天叫子琦過去,可能與昨天的事情有關係!」

  「昨天什麼事情?」凌浩然疑惑的問道。

  裴淵庭看了看凌浩然,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竟然伸手去摸凌浩然的腦袋。一邊摸著腦袋一邊疑惑的說道:「這也不發燒阿,咋么昨天的事都不記得了?你忘了昨天我倆打賭,然後去悅來酒家吃飯的事嗎!」

  凌浩然抬手將裴淵庭手扒拉開說道:「這我都記得啊,我問的是這事和子琦有什麼關係,請子琦過去幹啥!」

  裴淵庭看了看凌浩然,長吁一口氣說道:「昨天悅來客棧是不是出事了?」

  凌浩然氣不打一處來,吼道:「這我也知道,不就是在鹵鍋里發現部分殘肢嗎?難道子琦可以通過殘肢找到真兇嗎?」

  裴淵庭擺了擺手說道:「別說了,我又開始反胃了,你若真想知道為什麼叫子琦過去,你起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不就行了嗎!」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稍微等我一會,我到底要看看黃捕頭為什麼要叫子琦過去!」凌浩然一聽裴淵庭願意陪自己走一遭,頓時喜出望外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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