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準備端起茶杯喝茶的雲承明聽到秦可卿稱呼溫子琦為「小心眼」時不由的「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搽了一下灑落的茶水,輕聲的說道:「師妹,你到不見外啊,這才多久就這樣稱呼了!」
秦可卿聽罷不由心頭一怔,暗道:「師兄說到太對了,我們才認識多久,何況眼下乃是求人辦事之際,咋可戲虐的稱呼呢!」
想至此處便覺得自己剛剛所說確實不妥,便欲開口道歉,剛想開口說話便聽到坐在旁邊溫子琦說道:「無所謂了,叫什麼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吧這個疑點解開!」
坐在窗口的凌浩然聽到溫子琦對這位秦可卿如此大度,便沖著站在門口的裴淵庭使了個顏色。裴淵庭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輕輕咳了一聲。
溫子琦與秦可卿猛然聽到裴淵庭突然假咳以為是屋外又有人來,便雙雙看向門口。見門外沒有動靜,溫子琦便白了一眼裴淵庭說道:「沒人來你瞎咳嗽什麼!」
坐在旁邊的秦可卿見門外沒有動靜更是杏目圓睜,惡狠狠的瞪了裴淵庭一眼。嘴裡還說道:「吃貨,你別給我惹事,若是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心我把你揍成豬頭!」說著攥起秀拳遠遠的比劃了一下!
裴淵庭見二人說話口氣一致,不由一哆嗦「咦」了一聲說道:「對不起二位,剛剛牙根實在酸的受不了,所以才,不過現在好了,我不會再打擾二位了!」說罷便扭轉頭沖著凌浩然一頓擠眉弄眼。
凌浩然雙眼一閉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大拇指,對剛才裴淵庭所做的一切表示贊同。
因為背對著凌浩然,所以秦可卿並不知道凌浩然剛才所做的一切,若是被她知道,一頓恐嚇估計是少不了的。
溫子琦見秦可卿又顯露出霸道的一面,不由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喜怒無常,好像是個三歲小孩子一般,這樣的人真的可以破案嗎?
秦可卿見溫子琦盯著自己發獃,便用手輕輕一推說道:「小心眼你咋么了?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發現了!」
溫子琦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嗯,剛剛老裴說他壓根酸,讓我一下子將所有的設想全部串聯了起來。」
裴淵庭聽到溫子琦這麼一說,便笑著說道:「想不到我還是個福將,您快說說究竟要如何才能完成不在場的毒殺呢!」
溫子琦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秦可卿笑著說道:「我剛才說到藉助「夢引術」讓嫌犯服毒自殺,可是你卻並未看到他服毒對嗎?」
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對,我沒看到到吃其他任何東西!」
溫子琦笑了笑了說道:「你之所以沒有看到他服食其他東西,那是應為他沒必要,因為毒就在他嘴裡!」
坐在秦可卿後面的雲承明搖了搖頭說道:「毒咋么可能含在嘴裡呢?這有點說不通吧!」
溫子琦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不是含在嘴裡,而是裝在牙里!」
秦可卿疑惑的問道:「牙?」
溫子琦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牙,拔掉一顆後面的牙齒,然後裝入一顆內中裝滿毒藥的假牙!這樣毒就一直在嘴裡了!也就做到了其中一步悄無聲息的投毒。」
雲承明聽罷溫子琦的解釋,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這樣幕後之人便可以不用拋頭露面就能滅口。」
秦可卿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第一個如何下毒謎題是解開了,那第二個如何讓他自己咬碎這顆毒藥呢?」
溫子琦想都不想便說道:「既然知道毒藏在嘴裡,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剛才我便說「夢引術」可以控制人的言行舉止,只要在「夢引術」施術過程中埋下一個一經觸發就咬碎毒藥的種子便可!」
秦可卿想了一想,開口說道:「我記得你剛才說過激發這個「夢引術」需要一個引子,這個引子可以是一件物品,可以是聲音,那麼只要在審問時看到這件物品或者聽到這個聲音便會激活之前埋在身體內的這個種子。」
溫子琦見秦可卿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便明白「夢引術」如何施展的,心中不由一驚,暗暗欽佩其悟性之高。
不過更讓他吃驚的乃是「夢引術」可是百花宮的秘術,除了掌門之外只有宮內的幾位長老才會使用,當初也是師娘怕他以後在江湖上遭人蠱惑才偷偷教給他的。如今卻在這青州城發現有人施展,咋能不驚。難道這事的背後和百花宮有關係。
想到此處不由得心裡五味雜成,如果真與百花宮有關係,自己該如何抉擇,是去幫秦可卿查明真兇,還是避而遠之呢。
秦可卿見溫子琦並未回答自已所說,只是雙目無主一臉愁容的在那裡嘆氣!便小聲的詢問道:「難道是我理解得不對嗎?」
溫子琦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都對,我只是在感嘆你如此的聰慧!所以才有點失神。」
秦可卿靦腆的笑了笑說道:「我哪有你說的那般優秀,我能如此理解也全因你說的細緻!」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咂舌的聲音。
「嘖
嘖
嘖
還有其他人在呢,要不要這麼酸啊!」
秦可卿聞聽瞬間將臉一板,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便從身後潑了過去!
若是真心想潑,以秦可卿的功夫,這麼一點的距離,那一杯茶只會盡數潑在凌浩然的臉上,只不過看地下的水漬,應該是一滴也沒有潑在其身上。
凌浩然看了看地下的水漬笑著說道:「啊呀啊呀,看來我是沾了「小心眼」的光了,要不然只怕我此時已經成落湯雞了!」
斜倚在門口的裴淵庭笑了笑,然後壓著嗓子說道:「你知道最好,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過去的都不是涼茶!」
溫子琦搖了搖頭無奈的對著秦可卿說道:「要讓他倆閉嘴不再瞎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還是接著說是如何激發事先留在嫌犯體內「種子」吧!」
秦可卿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剛才說了「引子」有可能是一句話,那如何辨別這所謂的引子呢?」
溫子琦想了想說道:「我們不知道這樣想,因為你們一定會說很多話,我們應該倒過來這樣想,幕後之人最怕嫌犯落網之後會說出什麼呢?」
秦可卿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道:「最怕的應該是整個計劃吧!」
溫子琦想了想也點頭說道:「嗯,確實應該最怕泄露的便是整個計劃如何實施的,可是一整個計劃要作為「引子」也未免太過於繁雜,我感覺應該不會將整個計劃作為「引子」。畢竟如果中途有什麼意外,計劃不能全盤托出,那引子也就失去了意義!」
雲承明聽罷溫子琦的描述之後便開口說道:「按照溫兄弟的意思,引子應該很短,但是又是幕後之人最害怕最不願意讓嫌犯說出口的才對!」
溫子琦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現在的思路應該是,簡短而且還能只要你一聽便能聯想到幕後之人的一句話。」
裴淵庭看著眼前的這幾位一個個愁眉不展,便疑惑的說道:「簡短而且一聽就能代表幕後之人,這還用想嗎?不就只有名字嗎?」
眾人一聽,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簡短而且極具代表性,也是幕後主事之人最怕嫌犯被捕后暴露出來的信息。
溫子琦伸出拇指對裴淵庭遙遙一比,笑著說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咋么就忘了姓名乃是最具有代表性也最害怕被泄露的情報呢!」
說罷便看著秦可卿說道:「現在一切假設都能夠完美的運作了。接下來讓我在給你推演一遍,你看其中有什麼漏洞。」
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如此最好,我也再重新回憶一遍看有什麼遺漏!」
溫子琦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緩緩地說道:「假設這名案犯在被你緝捕之前,被幕後之人施展「夢引術」,而「夢引術」的種子便是咬碎嘴內的毒丸自盡,而激發這個「種子」所需要的「引子」便是幕後之人自己的名字。」
說到此時溫子琦環視看了看在場之人有沒有異議,見眾人沒有任何意見便接著說道:「如果嫌犯被捕了,官府必定會對其嚴刑拷打,讓其說出幕後主事之人。只要嫌犯一開口說了這個「引子」或者聽到這個那麼便會激發體內事先留在體內的「種子」。一旦激發了,那便是頃刻間毒發身亡,而且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坐在身後的凌浩然說道:「按照你這個推斷,這名嫌犯最後說的話中所提到的人名,便有極大可能是幕後行兇之人了。」
溫子琦微微的點了點說道:「按理來說就是這個樣子的!」
秦可卿搖了搖頭說道:「在我與他交談過程中,也就是在毒發的前一小段時間呢,他確實提到了一個人名,但不是一次,而是好幾次!這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