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201

  「醫生,    」夏洛克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一個結局已經註定的反派，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華生身上，「醫生在哪裡？」

  他不相信華生的話,    他需要更為專業的人來確定,    最好向他做出保證。

  此刻的他可能已經忘記了,    華生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醫生,    一位軍醫。

  「夏洛克，我真的沒事，」華生試圖讓夏洛克明白自己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哦，得了吧，華生醫生,    你還是省省吧，」雷斯垂德探長這一次卻是站在夏洛克這邊的,    「如果你沒事，為什麼現在還是這麼的虛弱無力，難道中毒了？」

  「他沒事,    」這時，一個身穿西裝,    但帶著口罩的女士走了過來,    她看了華生醫生，接著直視夏洛克，為他解釋,    「只是一種精心調製的麻藥，對他體無害,    只需要多喝點水,    排泄出去就好了。」

  華生感覺有點尷尬,    因為他懂這些算是簡單的醫聊術語。

  夏洛克也明白,    但他一點都不感覺尷尬，因為他確認了華生的安全。

  他現在倒不急著為華生找水喝了，其實這樣軟軟的抱著也不錯。

  「哦，」雷斯垂德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並且快速的點點頭，可能是最正常的家屬表現了。

  「夏洛克，我真的沒事，」華生已經不知道強調過多少次了，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更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對了，萊納德怎麼樣了，就是我們的鄰居，萊納德·霍夫斯塔特？」

  「哦，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現在很安全，」雷斯垂德很淡定，因為他剛剛已經收到了薩莉·多諾萬的簡訊，萊納德·霍夫斯塔特·小可憐此刻正抱著一個警員大哭特哭中。

  哦，他可真忙。

  雷斯垂德在心裡這麼感慨著。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夏洛克有點生氣了，明明自己這邊更危險，明明自己做了這麼愚蠢的事情，明明違反了約定，沒有在最需要的時候，及時通知自己，「為什麼不接電話？」

  華生沉默了，他知道，夏洛克說的是什麼時候打的電話，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夏洛克說到這的時候，突然住了嘴。

  或許是因為害羞了，或許是因為那些特工人有意無意的會把注意力停留在這裡，或許是因為這樣很不福爾摩斯，總之夏洛克住了口。

  「他都擔心死了，」難得能看夏洛克的窘態，雷斯垂備表示一定要抓住機會，把他害羞而不敢說的話告訴了華生醫生，「當時以為你還在那個燒著的別墅里的時候，夏洛克都要瘋了，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我是說真的。」

  不要感謝我，夏洛克。

  雷斯垂德在心裡這麼想著。

  「我知道，」華生笑了，是一個很幸福的笑。

  夏洛克為此沖雷斯垂德翻了個白眼，但是在看到華生的笑容后，他絕對推遲去找麥克洛夫的麻煩。

  「夏洛克，」華生稍稍抬頭，這是自坐在人肉·福爾摩斯·沙發上第一次華生算是面對面如此貼近的看著對方。

  夏洛克側過臉，也在看著華生。

  就這樣的面對面，在烈火燃燒的背景下，氣氛不要太好，簡直是在演愛情劇。

  雷斯垂德注意到，某些女特工的眼睛好像在放光。

  「關於莫里亞蒂的事情，我確信他絕對參合到這件事情來了，」華生看著夏洛克的眼睛，好像沉醉在裡面，但理智的回籠因為威脅的存在，他認真的把自己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這種時候，你竟然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夏洛克不滿的看著華生，「在你犯了這麼愚蠢的錯誤的時候，在現在這個時候？」

  華生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哦，太不對了。

  夏洛克再一次翻了個白眼，他直接一手伸到華生後腦勺，接著往前一推，這才是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一個深吻，夏洛克從來不知道，他是如此渴望這個，因為這個吻可以撫平他內心的不安和緊張。

  至於莫里亞蒂，管他去死啊。

  哦，不知道被討厭以及重點做為消滅對象的莫里亞蒂，如果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是作何感想。

  估計會哭吧，可惜，這算是他自作自受吧，畢竟，打擾別人談戀愛什麼的，是要遭雷劈的。

  沒有劈他，只是給他吃顆槍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便宜他了。

  看著兩擁相吻的兩個人，收到祝福是應該的，感動，死裡逃生，這像極了電影里最後的圓滿結局的收尾。

  而同樣激動欣慰的雷斯垂德探長一邊感動著，一邊按耐住無法控制的心情，同時在心裡默默安慰著自己，自己只是找個人擁抱一下表達高興就可以，若是吻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否則家裡的那位一定會醋死的。

  「夏洛克，我們回家吧，」一吻結束，華生感覺現在的臉一定紅的像極了猴子屁股，他現在真的只想抓緊回家多喝點水，早點恢復，然後洗個澡好好去去晦氣。

  「你欠我一個解釋，一個道歉，華生。」終於心滿意足的夏洛克開始算后帳了。

  同時他一邊抱著華生，一邊輕鬆的站了起來，接著朝雷斯垂德的車的方向走去。

  「什麼意思？」華生想裝傻，但在看到夏洛克一副看穿你了的眼神之下，無奈投降，「好吧，是我的錯，我應該在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

  「你應該相信我，」夏洛克卻說出了他更加在意的事情，「華生，我發現你對我的要求總是這麼多，可你對自己卻沒有什麼相同的要求，我認為這樣很不公平。」

  「夏洛克，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做，我應該在你第二次打電話的時候選擇接電話的，但是，你知道的」華生正不知道如何解釋為好的時候。

  「我知道，」夏洛克卻明白華生的意思了，這可真難得，「但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就像你擔心我會丟下你獨自去對付莫里亞蒂，甚至陷入你所不願意麵對和知道卻不肯告訴我的那些經歷，同樣的，我也希望你能這樣對待自己，你能在做危險的事情的時候，至少要告訴我，讓我成為你的支援而不是最後才知道，甚至只能」

  差一點就只能來這裡為你收·屍，甚至連屍·體恐怕都找不到，只有一堆灰燼，還是和別墅的殘害混合在一起的。

  夏洛克沒說，華生明白，他們就是這樣默契的彼此明白，任何言語在此刻都是多餘的。

  「困了？」抱著華生坐進車裡的夏洛克一手攬著華生擁在懷裡，他一刻也不想鬆手，這失而復得的感覺，能再次將華生擁抱在懷的感覺真好。

  夏洛克突然發現，他以前和華生的親密感太弱了，以後需要加強。

  「困了，」華生有點鬱悶，「這個藥效可真是特定的，我想睡一會，到了喊我。」

  「好的，」夏洛克一邊回答一邊把華生的頭往自己肩頭上攬。

  「你不會喊我的」華生說著說著已經睡著了，看來他是真的累極了。

  夏洛克沒有回答，他看著華生的睡顏，他當然不會喊醒他的泰迪熊，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夏洛克會把自己的寶貝抱回屬於他們自己的家，誰也不能再把他們分開了。

  這時雷斯垂德也坐回了駕駛室，「很好，真高興我們都很好。」

  雷斯垂德沒指望誰能回答，他只是感慨，他只是想感謝上帝，並再次確認他們都很完好，沒有人受傷，這真好。

  「坐好了，夏洛克，」雷斯垂德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夏洛克，「讓我們趕快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吧。」

  沒有回答，夏洛克此刻正轉頭看著那已經倒塌還有餘火的廢墟，他擁著華生的手臂下意識的使用，華生不太舒服的動了動，夏洛克放鬆了下來，但他的視線仍舊沒有移開，他死死的盯著那裡，彷彿要將那些火苗印刻在心裡。

  他從沒有恨過誰，不或許他恨過人，因為被他恨過的人也和他一樣是個天才。

  但現在，他知道了恨和恨之間還是不同的。

  他真正意義上的恨，這是第一次。

  莫里亞蒂，詹姆斯·莫里亞蒂，夏洛克在心裡默默念著這個人的名字，未曾謀面，卻算是久仰大名了，送了這份大禮

  你該死，詹姆斯·莫里亞蒂。

  夏洛克在心裡默默這樣說著，彷彿在無盡的黑暗裡，詹姆斯·莫里亞蒂此刻就站在夏洛克面前，笑得猖狂得意，而夏洛克卻只是淡淡的看著他，接著一句簡單的話，就決定了他的命運和結局。

  你該消失了，莫里亞蒂。

  從沒讓一個福爾摩斯如此帶有恨意的，希望這個人消失，死掉。

  一個罪犯，能讓夏洛克有這種想法，只能說這很莫里亞蒂。

  因為夏洛克一直都希望有一個這樣聰明的罪犯存在，因為這樣能夠帶給他挑戰，給他刺激，給他找樂子。

  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這裡面牽扯到了華生，威脅到了他的生命，這是挑釁，這是宣戰，這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所不能容忍的。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夏洛克的視線從那堆火光中轉回到懷中的華生身上，「我保證。」

  華生睡著了，雷斯垂德專心開車，夏洛克沒有鏡子。

  所以，沒有人發現，此刻的夏洛克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那種能溺死人的溫柔，只屬於約翰·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