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當華生隨著眾人一起走進倉庫的時候, 看到眼前的畫面,他的心也跟著一沉。
只見倉庫的最終間分別擺放著兩個鐵籠子,而裡面分別是雷斯垂德的前妻和他的女兒, 此刻她們兩人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們只是被迷暈了, 」順著雷斯垂德的視線, 隊長先生及時的做出解釋。
而兩個鐵籠子上分別有兩個炸彈的倒計時器。
中間的線盤錯在一起,令人眼暈。
而在倉庫的最左邊的角落裡,米琪·艾迪的屍·體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她哪?」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指了指米琪·艾迪。
「她已經死了, 自·殺。」隊長解釋道。
「這個炸彈怎麼拆?」雷斯垂德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幾步想上前,卻被麥克洛夫·福爾摩斯一把抓住手臂給攔住了,他只能語帶焦急的問道:「這應該很簡單的吧,這些你們是專業的不是嗎?」
「快點把她們給救出來。」雷斯垂德此刻最希望的是在她們兩人未蘇醒的時候, 就能提前把她們給救出來,這樣的話, 可以免於她們受到驚嚇。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局,雷斯垂德甚至感覺這是上帝對他的仁慈。
可是現實
華生自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后, 就選擇了沉默。
而一邊的夏洛克對於華生的沉默很是介意的看了他一眼,手已經伸了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
華生感覺到手中被包住的溫度, 轉頭對上了夏洛克疑惑的視線。
果然不能對他抱有期待啊,華生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正常的人不應該是關心的視線嗎?
你怎麼是疑惑的!!!
莫名不爽的華生卻在下一秒又自我安慰道的想著, 所以說這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啊。
「怎麼了?」被夏洛克·福爾摩斯疑惑的視線長時間的看著, 華生有點不太適應的反問道, 「看著我幹什麼?」
「你感覺不太對, 」夏洛克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抬眼看了不遠處的雷斯垂德,小聲問道:「你以前是不是見過這種炸彈?」
「不,只是差不多的把戲罷了,」華生毫不隱瞞的搖搖頭,繼續道:「2選1啊,夏洛克,這不是什麼遊戲。」
「無聊。」夏洛克果然還是夏洛克。
「可無論哪個選擇,都不是人能承受的。」華生難得嚴肅的視線望向那兩邊的炸彈,又在雷斯垂德身上轉了一圈,繼續道:「麥克洛夫·福爾摩斯估計已經知道這個炸彈的規則了。」
「這種炸彈真的不能?」夏洛克反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恐怕是,」華生看了一眼旁邊的隊長的表現,「比起我們,他們更加專業不是嗎?」
「所以那個死胖子的表情才會一直沒有放鬆下來。」夏洛克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無論哪種選擇,對於雷斯垂德來說,都不是他想要的。」華生有點不忍呆在這裡了。
看著雷斯垂德急切想要快點拆除炸彈的表情,如果讓他知道真相,那個畫面華生感覺到心裡難受的窒息。
「你們快點行動啊,」或許,長時間的沉默使得雷斯垂德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安,他的視線在麥克洛夫·福爾摩斯和那位隊長身上轉悠一圈后,最終把視線停留在了麥克洛夫·福爾摩斯身上。
「怎麼了?」雷斯垂德抬手拽住了麥克洛夫·福爾摩斯,不解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難得的,這世上,還有麥克洛夫·福爾摩斯無法回答的問題。
在心裡默默如此嘲諷的麥克洛夫·福爾摩斯看了眼急切的雷斯垂德,想要張嘴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麥克洛夫·福爾摩斯內心是複雜的,他或許有些恨自己的聰明和看穿一切的能力。
他的大腦里已經不受控制的演練了接下來發生的各種狀況以及自己應該有的應對方法。
這是不受控制的腦思維,卻正是失控的表現。
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感覺問題有些棘手。
「很抱歉,雷斯垂德探長,」隊長看到自家領導沒有開口,體貼的主動解釋道:「這種炸彈是最新型的炸彈,至今沒辦法拆解。」
「沒辦法?」雷斯垂德乾巴巴的重複著。
而在隊長準備開始的時候,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想要阻止,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該來的總會來的,看著傻了眼的雷斯垂德,麥克洛夫·福爾摩斯那顆毫無波動的心,感覺又再次開始了活動。
心臟的快速跳動,感覺神經抽動、心理上想要的逃避、害怕、膽怯原來我也是有這些情緒的,只是它們一直隱藏的很好罷了。
麥克洛夫·福爾摩斯在內心自嘲著。
「沒辦法是什麼意思?」雷斯垂德一臉不解的重複著,視線在麥克洛夫·福爾摩斯和那位隊長之間來迴轉悠,傻乎乎的再次開口問道:「麥克洛夫·福爾摩斯?」
這聲呼喚代表著信任,代表著最後的希望。
「我很抱歉,雷斯垂德。」但麥克洛夫·福爾摩斯卻不得不打破這個希望。
這是讓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所痛恨的,來自於自己無能的痛恨,來自於傷害到自己愛人,無能為力的痛恨。
雖然面無表情,但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此刻內心卻並不好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遍布他的全身。
「那要怎麼辦?」恐慌,這個時候,並沒有消散完的恐慌再次襲卷自雷斯垂德的全身,「我們總不可能呆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吧?」
大腦已經被恐慌所佔據的雷斯垂德全然沒有雷斯垂德做為探長時的精明。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擺出什麼表情才是正確的,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人偶,喜怒哀樂都不能由自己控制了似的。
什麼叫做抱歉,什麼叫做不能拆除炸彈,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到底要怎麼辦?
救她,救她們,快點想辦法救她們!
此刻,這是雷斯垂德大腦里唯一的想法。
「我們不可能在這裡站著什麼都不做吧,你們不是專業的嗎,做點什麼,做點什麼啊,你們」雷斯垂德慌了,他真的慌了。
他不是沒有面對過人質與炸彈,比這更可怕的畫面他都能夠冷靜面對 。
但前提是,那個可能會被傷害的人質不是他的至親骨肉。
上帝,原來他也可以這麼自私,原本他也只不過只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普通人罷了。
「雷斯垂德?」就在這個時候,雷斯垂德的前妻米歇爾醒了,她先是不解的看了眼周圍,視線最終停在了她所熟悉的人身上。
「米歇爾,」雷斯垂德有點不敢正視對方的視線,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使她們陷入了危險。
「上帝,黛娜,黛娜,」米歇爾快速的四周查看,在離自己不遠處的牢寵里看到了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只能再次把視線投到雷斯垂德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難道說因為自己連累了你們,這雖然是事實,但是雷斯垂德卻開不了口,這真是很難開口。
他當然忘不了當初離婚的原因,不止是因為自己醉心於工作,還是同事因為罪犯的報復而倒導致的家破人亡的結局讓米歇爾感到害怕。
可是此刻的雷斯垂德卻不得不苦笑了,沒想到即使已經離婚了,還是沒能逃過這種事情。
最終,還是到了這一步。
自己還真是災星啊,不比夏洛克·福爾摩斯和華生醫生差哪點。
不,甚至說自己比他們更可怕,至少他們不會連累自己的家人。
雷斯垂德扯了扯嘴角,卻無話可說,周身沉寂在可怕的氛圍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米歇爾把視線轉到了麥克洛夫身上。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前夫的現任男朋友的存在,別問她怎麼知道的。
她曾經甚至因為這個而為雷斯垂德感到高興。
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愛情,但因為孩子的原因,使得他們還擁有著家人的親情存在。
有時候,米歇爾常常會想,或許,只有像麥克洛夫·福爾摩斯這樣的男人,才能夠站在雷斯垂德身邊,才能夠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這很好,至少雷斯垂德不會孤獨了。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想,介於現在的情況,我是有權力知道真想的吧,」米歇爾苦笑著開口問道。
真沒想到,第一次和這個男人說話,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很抱歉,女士,」麥克洛夫·福爾摩斯開口了,「如你所見,你們現在被困在了鐵籠子里,而這兩個籠子分別綁有炸彈。」
「所以哪?」米歇爾忍住心裡的害怕問道。
「」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沒有繼續說,只是把視線轉向身邊的隊長。
「抱歉女士,這種新型炸彈沒有拆解的辦法,唯一能獲救的方法就只能二選一。」那位隊長很自覺得把最堅難的部分說了出來。
「二選一,」雷斯垂德重複著這句話,瞳孔猛得一縮,身體兩邊的手不自覺得顫抖了一下。
「呵,」米歇爾看了看兩個鐵籠子之間位於前方的倒計時針,還有五分鐘多一點,「沒有時間了,雷斯垂德。」
「什麼?」雷斯垂德不解的看向米歇爾。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我們的再次相見會是以這種方式,」米歇爾卻像是突然放鬆了似的,「還是沒有逃過去啊。」
「米歇爾,」雷斯垂德突然感到面前的女人很陌生,他全身都已經忍不住的在顫抖了。
他很害怕,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真的很害怕。
他不想看到米歇爾的笑,不是這個時候,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如果可能,他寧可一輩子都不在見她。
他無力的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麼,可是他卻發現,此刻的他,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雷斯垂德,」米歇爾這時卻把視線轉向了雷斯垂德,對他說道:「你不想我恨你吧。」
「什麼?」雷斯垂德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他什麼都不能做,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只能獃獃的站在那裡。
誰能讓這該死的一切結束,誰能幫幫他?
「不要讓我恨你,雷斯垂德。」米歇爾說完,把視線轉向另一個鐵籠子,眼睛里透著愛,那是屬於媽媽的視線和愛,「你要救她,要救我們的女兒,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