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所以說我又是中獎了, 這算不算是雷斯垂德給我的詛咒,如果他不總是這樣的提醒我的話,或許我就不會這麼倒霉,每一次出門總是碰到案子。
哦, 上帝啊, 他還每一次都不給我好臉色, 我招誰惹誰了。
華生真想翻個白眼以表自己的不滿,可目標卻不在這裡,此時自己面前只有一個可能的心理變態。
這麼說是不是不太禮貌?
畢竟自己還沒有什麼證據。
華生是這麼想的, 雖然說壞人不會永遠在自己的臉上寫明我是壞人,變態也不會在自己的臉上寫著我是變態。
可是面前這個傢伙顯得這麼的弱小, 說實話,感覺我好像不用費多大的勁兒就能把他解決掉。
如果我認真的話, 會不會顯得我是在欺負他。
「呃你知道這本書的作者」就在華生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斯潘塞·瑞德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或許是抱著試探的心理吧, 斯潘塞·瑞德想著,如果真是什麼心理變態,或者是什麼殺手的話, 或許讓自己遇上真的只是湊巧。
畢竟應該不會有人專門從英國慕名到這裡來和自己偶遇吧應該????
就這一點, 連斯潘塞·瑞德自己都不敢確定。
因為這些變態的心思永遠比女人的心思還難以琢磨。
「什麼?」而被當做潛在嫌疑人的華生對此一無所知,甚至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龍勃羅梭是在1876年被任命為法醫學教授的時候, 出版了一本書。」
「哦,是的,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是叫《犯罪者》對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對於理論知識, 和有關於犯罪學的歷史研究, 華生並不覺得自己會比誰知道的少。
「是的,後來他寫的《對6034名在世界犯的成功研究》里對自己多年研究罪犯的長相做出了一些總結。」
「可以說是這些總結,卻讓他聲明狼藉,」華生也開始回憶起自己曾經看過的書中的內容,「罪犯中的頭蓋骨圓、手長:前額窄的攻擊者很罕見,而刺客的下巴全是比較突出的,顴骨會分得很開,頭髮細而黑,鬍鬚稀疏,臉色蒼白。」
「上帝啊,如果把罪犯以這種方式總結出來的話,不知道會放跑多少人,又會冤枉多少人。」華生只要想想曾經的人們有過這種以總結人面部長相的方式去判斷一個人是否是罪犯,或是否有潛在意識去犯罪,就覺得可怕。
哪怕那個人不想要犯罪,但因為長相的原因而總是受到防備和歧視
心靈的折磨是最可怕的,也許人們會親手造就出一個又一個可怕的罪犯。
而有些真正的罪犯,天生的犯罪者,卻因為長相好的原因,一次次的逃脫法律的制裁。
甚至他們可以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很有可能平安的過完一生,這可真是諷刺至極啊。
只要想想,就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那簡直就是地獄,」
這邊華生正為曾經可能發生的杯具而慶幸感慨的時候,斯潘塞·瑞德也在偷偷的觀察著華生反應,或者準確的說是在側寫他。
沒有表現出什麼極端思想,沒有對罪犯表現有同情心,沒有危險人格的體現,也沒有反社會人格的仇恨社會和報復社會的表現。
有同情心,不存在因為缺失基本情感而是可能的隱藏性無情型人格障礙,所以說,他的所有反應都是一個正常人的本能反應。
或許他只是喜歡看書,或許他只是對犯罪心理比較感興趣?
斯潘塞·瑞德在心裡做著判斷。
「幸好我們現在不必經歷那些,也幸好人們從來沒有停下對犯罪心理學的研究。」華生看著斯潘塞·瑞德,一臉慶幸的說道。
「是的,憑一個人的長相,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斯潘塞·瑞德點頭表示贊同,「因為德國病理學家魯道夫·維爾喬在柏林的研究室內,發現了罪犯有著不同的顱骨特徵,這起發了龍勃羅梭對罪犯長相及頭骨的研究,也開始了他長達20年對6000多名罪犯的研究。」
「但顯然,這並不正確,哪怕他的確研究這麼長的時間了,他的出發點或許是好的,但研究的起點,本身就站不住腳。」華生如此說道:「我記得在他第一本書出版后,就遭到了嚴厲的批評,而很多人認為他的論述過於簡單了,」
「沒錯,說起來,在眾多批評他的人里,法國的里昂市法醫學教育亞歷山大·拉卡桑認為犯罪是社會的原因造成的。」
「哦,對,其實我也比較贊成這一個觀點,每個社會都有他們自己應得的罪犯 。」
「而且,罪犯也會隨著時代的進步而進化自己的犯罪手段。」華生說到這,心裡卻在想著,夏洛克曾經也說過這個。
「曾經因為時代的局限性,而產生了一些錯誤的觀點,但好的事,現在人們已經知道犯罪並不是以一個人的長相丑美來判斷的,而是要靠」
「證據。」算是和斯潘塞·瑞德一同說出這個詞的華生在與斯潘塞·瑞德對視片刻后,兩人同時笑了。
這傢伙看上去可不像是罪犯
也許只是一個對犯罪學感興趣的學生?
從互相懷疑到互相有好感,只需要一個共同的觀點。
「另外,需要補充的是,龍勃羅梭晚年的時候他也承認了,我們不能單純的通過生理特徵來分辨「犯罪類型」。」華生笑著補充道。
「你看上去對這些很感興趣,」華生看著對面的斯潘塞·瑞德,「你可真年輕,一點都不像是會對這個感興趣的人。」
「哦,事實上我是博士。」斯潘塞·瑞德試圖解釋。
「哇,酷。」華生感覺自己又遇到了一個天才。
「嗯,我有三個博士頭銜,分別是是化學、數學以及工程學,另外還有心理學、哲學和社會學的學士學位」
「你可真厲害。」華生感覺自己真的被驚到了,面前的這一位絕對比夏洛克厲害。
你家那口子會不開心的,醫生。
「嗯,這沒什麼。斯潘塞·瑞德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能看出來,華生的讚歎j 真的。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厲害。
「你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學霸中的學霸。」華生問道。
「算是吧,我的智商是187,而且我有超常清晰的記憶能力,另外每分鐘能閱讀兩萬字。」
「哦,上帝,你真是上帝的寵兒。」華生簡直不能自己了,他今天的運氣也許真的變好了了,才能遇到這麼厲害的人,「所以說,這本書你要多長時間就能看完它。」
「另外,你看的書是不是永遠都忘不了?」
「嗯,大概二十分鐘吧,」斯潘塞·瑞德有點小害羞,「其實也並不能說永遠。」
他想說自己並不是想要顯擺什麼,但看著華生的反應,他的眼睛里是的欣賞之情是那麼真實,一點都作不了假,他是真的認為自己很厲害。
而不是像其他的人,在自己說出那些話后,有惡意的,他們會叫自己怪胎,會認為自己只是為了顯擺,而自己並沒有這個意思。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和別人相處,我只是社交恐
而另一些人或許會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但他們的行為或許是在他們的潛意識裡,他們就已經把自己和他們劃分開了分·界·線。
就好像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是的,他們的確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這個人不同,他的讚賞是發自內心的,他也沒有因為自己那些「愚蠢」的「顯擺」顯出一絲絲排斥和不滿。
要知道,自己可是側寫師,人們的表情沒有可能瞞住自己的,雖然能夠看穿這些,但為了不使彼此尷尬,斯潘塞·瑞德一直都選擇沉默。
但這傷的卻終還是自己,不是嗎?
而現在,這位約翰·華生的表現,卻讓斯潘塞·瑞德感覺非常的愉快。
也許這趟英國之行並不算太糟。
「天哪,二十分鐘就能看完它嗎?」華生可不知道斯潘塞·瑞德的內心複雜之情,他只是一臉感慨的小嫉妒道:「哦,上帝啊上帝啊,這本書裡面的理論論述還有各種繁雜的數據,你這讓我等凡人可要怎麼活了。」
「嗯」斯潘塞·瑞德看著華生故意做出一個鬼臉的表情,但他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他知道,對方沒有惡意。
這很奇怪,但他就是這麼肯定,事實上,他感覺和這位約翰·華生呆在一起很舒服。
但出於職業的原因,雖然有時候,大部分的時候他都痛恨這個本能,但他還是比較在意為什麼他會是這種反應?
為什麼他和別人的反應不同?
「怎麼了?」華生看著斯潘塞·瑞德的臉上的眉毛越皺越緊,「快別皺眉了,你都要變成菊花臉了。」
「」對於如此奇妙的評論倍感新奇的斯潘塞·瑞德,順從自己的心開口問道:「你的反應有點怪。」
「怎麼了?」華生其實是明知故問。
因為華生也是一句側寫師,別忘記了,雖然是實習的。
斯潘塞·瑞德能夠觀察自己,側寫自己,華生同樣也在做。
他當然注意到斯潘塞·瑞德在介紹自己的學歷后的懊惱表情,還有面對自己反應臉上那算是一閃而過的驚奇表情。
可以想象,天才,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會被普羅大眾所不理解 。
而天才,總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天才,智慧的天才代表了情商的不足,這一點很好理解,自家的男朋友就是這樣的人,而通過對方的短短几句話,華生確定,這位斯潘塞·瑞德也是這樣的人。
「哦,事實上,我身邊就有和你差不多的人,」華生想了想,「如果算是認識的話,應該說,我見過三個。」
那個杯具的萊納德也算是天才級的,華生這麼想著。
「哦,那我可真想見一見。」斯潘塞·瑞德心裡這麼想的,嘴上也是這麼說的,在他想要接著說些什麼的時候。
「哦,上帝啊,親愛的,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醫生,醫生,誰來幫幫我,珀西,求你,看看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喊叫聲打斷了這一切。
而華生和斯潘塞·瑞德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