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針鋒相對的秘密會談

  王女抱起侍女們手裏的書，向騎士囑咐，要多指派幾個護衛在屋子周圍巡邏，便留下他守衛在門口。 慎重的關上門窗後，為了更好的采光，王女提前點亮了蠟燭。 黃開默立在旁邊，因為王女的過分謹慎而緊張起來。 昏暗的燈光將屋內籠上一層迷蒙的色彩，洛裏凝視著少年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問過你的名字。” 少年垂眸回應她：“我叫黃開，孤兒，來自貧民窟。” 黃開的坦然和簡略省卻了洛裏的問詢，但也暫時堵住了她進一步的問話。 “好吧，請允許我正式介紹自己。我的名字是洛裏·德卡那，是德卡那家族的庶女，也是帝國排行第七的王女，我的母妃來自萊特家族。因為特殊原因，我常年居住在宮外，進行全方麵的特訓。” 洛裏話鋒一轉，平淡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以上都是給外人聽的介紹，事實上，我是一個擁有大魔導師水平但對外宣稱魔導士的道具，為複興家族而存。我在家族的要求下進行了人寵儀式實驗，而你，原本是祭品，現在卻不得不和那個死去的人調換身份，作為我的人寵。” 黃開迎著她刀割般的目光，問道：“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憑什麽要配合你？” 洛裏忍不住笑了，“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嗎？不配合，你我都得死。” 這話似乎激起他的什麽回憶，黃開心中升起無名火，但這火卻被一團烏黑粘稠的東西緊緊包裹著，無處發泄。 他第一次直視王女的眼神，幽深的黑瞳深處仿佛冒著火光。“死又怎麽樣？總比被你們這群草菅人命的貴族玩弄有尊嚴的多！” 洛裏詫異的看著他，覺察到氣氛不對，主動軟化了語氣安撫他：“與其衝動的送死，不如與我合作，金錢、榮譽與地位都是唾手可得的。那些你厭惡的貴族，也可以變成諂媚的狗，主動舔你的鞋底。” 黃開怒視她，努力壓抑情緒，確保自己不會衝她揮拳。“沒有誰會送來免費的麵包，為了你許諾的東西，我們要為此付出什麽代價？” 王女笑了，伸出兩根手指。 “不多，也就賭你我兩條命。” 帶著衝動，黃開沉聲道：“我除了性命，也一無所有了。既然你敢賭，我也奉陪到底。” …… 在兩人漫長的商談期間，那支纖細的蠟燭漸漸變短，燭淚淌在底座上凝成了塊。燭火無風自動，在一陣顫動後徹底熄滅，隻剩一縷白煙緩緩的上升。 傍晚的夕陽將血色的殘光透入室內，昏紅的模糊中，黃開隱約看到王女伸出的手。他也伸出手，堅定有力的握住了洛裏的手。 兩人都知道，他們的命運從此便如同纏繞的藤蔓，至死也無法分離。 半響，騎士見王女在裏麵呆的時間太久，有些擔心，便敲起門借故詢問道：“洛裏殿下，請問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握夠了麽？”洛裏淡淡道。較差的光線剛好掩蓋了她臉上泛起的緋紅。 黃開這才如夢初醒，惺惺把手背到身後，而他仿佛還能感受到王女微涼的指尖和掌心的軟繭。 洛裏打開了門，聲音平靜的回答騎士：“我沒事，你找人送我回宮吧。” 著，又回過頭對黃開道：“今晚抓緊把我帶來的書讀一讀，蠟燭沒了就讓騎士找人換，明我還會來看你。”。 黃開點了點頭，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衝王女行了個禮。“恭送王女。” 他還挺會現學現賣的，洛裏想，揮揮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