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棄者的交集

  與此同時，空氣中有一種濃鬱又純淨的能量從他的毛孔、口鼻處湧入，讓黃開的身體感覺到極端的充實感，似乎要把自己撐爆了。然而，在他的靈魂深處，異樣的貪婪和饑渴卻矛盾的升騰，像黑洞般侵蝕他的理智。 如果此時有人在觀察黃開，就會驚訝的發現，他麵色紅潤，常年營養不良而瘦削的肢體正充氣般緩緩成長。然而，他的神態卻十分猙獰，像是一隻饑腸轆轆的野狗！ 在屋內死亡與新生的氣氛中，時間無聲的流淌，儀式總算到達尾聲。黃開早就被折磨的意識模糊，隻靠一絲不甘苦苦堅持。 終於，隨著一陣竹子燒焦般的劈啪聲的響起，控製黃開身體的那股力量憑空消失。仿佛身上卸下了重擔，黃開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了。明知不應該，但他還是保持著盤坐的姿勢，像一隻奶狗別扭的蜷縮著，進入了夢鄉。 夢中，一位矜貴的婦人正憐愛的撫摸他的臉頰。黃開幼年關於母親的模糊回憶重新浮現，這種少有的溫情使這個十餘歲的孤兒熱淚盈眶。 然而，婦人啟唇出的話卻讓他內心冰涼且困惑：“殿下，看在我們血脈相通的份上，請參與大教士的儀式吧。一旦成功，我們就會擁有無上的榮耀。” 他低頭，發現自己少女尚且肉嘟嘟的手緊握著，還微微顫抖。 記憶裏身著低調黑衣的大臣與婦人密談，自出生起就鮮少見過的父王的冷漠一瞥，主教特別接見告訴她的特殊體質…… 諸多畫麵已經暗示了她的結局，隻是向來聰慧的她從來不肯細想。 畫麵一轉，又回到了屋內。黃開以少女的角度看到了蒙眼裸身盤坐的自己，和另外一個身著祭祀白袍的…… 自己？ 不，那是個和自己相貌幾乎一致的少年，隻是白袍少年顯然更養尊處優。 比起同樣的長相，更讓他在意的是自己成長的身體和扭曲的表情。嘖，真難看。 寬鬆白袍的遮掩下，那個陌生少年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變瘦。 然後，便在他死亡前的最後一聲尖叫後變為骷髏。 這個畫麵十足驚悚，但黃開隻是內心稍有波動便很快平複。貧民窟的大煙鬼多了去了，瘦成骷髏還煙癮發作的樣子就是地獄惡鬼，比這可怕多了。 雖然這個骷髏生前和自己相似，畢竟也隻是生前。自己自保還難，又怎麽能管上素昧平生的他。 嗯，還有件事倒是他從一開始就期待的…… 果然，黃開視角裏的自己緩緩低頭，看見了一對花苞般美好動人的**曲線――可惜是穿著衣服的。 下身的祭祀禮裙把少女下身的美好曲線完全遮掩了。。 哎…… 黃開在失望中沉入了黑甜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