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星術師的邀請 一
墨羽這才回過神來,低下頭去再也不敢直視白袍人的目光,後背上冷汗陣陣,他竟有些虛脫的感覺。好強!這是他的第一直覺,在同對方對視的一瞬間墨羽感覺到自己就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翻覆的危險。
大公又指著夢娜身旁的那位女子道:“這位是星術巫師會中司掌火係星力的思菲蕾麗雅守護至尊。”
冷若冰霜的女子連頭都沒抬,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宴會的氣氛都略顯尷尬了些。
大公似乎並不介意,繼續道:“至於這位夢娜·德裏克大人,想來都不需要我過多介紹了,自從上次夢娜大人到訪後我便積極同禦前會議斡旋解決血靈教之事,想來國王陛下不日之內便會作出判決,首尊大人今日之行也是為了此事而來的吧?”
然而白袍人卻笑而不語,他似乎並不著急於表明來意,依舊將目光落在墨羽的身上。
卡洛斯公爵疑惑地看了看墨羽,又看了看白袍人道:“莫非是犬子有什麽冒犯到首尊大人的地方嗎?”
白袍人站起身來,他滿懷笑意地踱步到墨羽的身邊道:“我星術巫師會向來以不插手各國之間的紛爭為基本準則,數千年來這一守則從未改變,無論各國風雲變化、朝代更迭,星術師們絕不能依靠自身強大的實力破壞均衡。也因此我們很少出現在世俗之中,也很少會在公共場合拋頭露麵。”
環顧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白袍人繼續道:“想必現在大家對於巫師會今日此行的目的定然有著諸多疑問,但在此之前各位不妨靜下心來聽我講述一個關於這個古老大陸上最鮮為人知的故事。”
公爵沉默了,他知道接下來將進入正題,看來白袍人此行並非如他料想的那樣單純前來商談國事。
:“或許各位有所不知,縱觀人類的漫長曆史也不過僅有短暫的兩千年曆程,這片為我們所熟知的大陸在數千年前還被冠以元魔大陸的名號。那時的世界由神獸守護,精靈、月妖、夜魔三大種族則是當時統治大陸的霸主,而我們人類還僅僅是一群極為弱的原始族群。三大種族雖時有戰爭,但依靠不同種族對於星術力的理解和支配,世界基本上維持著平衡的局麵。”
這裏白袍人省略了很多,對於種族的起源與信仰就算是他也不甚了解,畢竟都是數千年前的曆史,很難再刨根問底探尋真相了。
:“這種微妙的平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一直持續著,直到一場席卷整片大陸的戰爭開始。”白袍人眼睛一亮,繼續講述著。
:“戰爭持續的時間極長也極為慘烈,三大種族皆遭到波及,大陸上一半的人口就此滅絕,連陸地的氣候都因為戰爭而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關於那場戰爭的詳細資料曆史上已經找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唯有不斷出土的文物證明著那場我們稱之為‘末日浩劫’的戰爭時候多麽的可怕。”
:“戰後所付出的代價極為慘痛,夜魔一族至此滅絕,精靈族與月妖族也從此失去了往日的光環,退守到遙遠的森林之中從此不再過問世事。戰後的世界滿目瘡痍,種族間的平衡被打破,昔日強大的種族漸漸退出曆史舞台,而我們人類也終於借此登上了聖元大陸主宰的地位。”
:“自那場浩劫之後,新的紀元被開啟,人皇的時代來臨了!人類族群欣欣向榮,北達冰原、南至山丘、東至大海、西至群森一個又一個強盛一時的王國被締造,在極盛之時人類甚至同龍族訂立了契約,整個聖元大陸的版圖都傾於人類的囊中,寰宇之內、無不臣服!”
短短數千年竟能擁有如此璀璨的曆史,人類的輝煌可見一斑。
白袍人停頓了一會兒後,繼續道:“可惜的是,每一個種族都存在著自身的局限,但當這種局限被無限放大時,它將成為禁錮種族發展的桎梏。精靈、月妖如此,人類亦不能幸免!欲望產生貪婪,貪婪引發爭鬥,在血與淚的戰爭中,人類已經迷失在權利的爭奪之中,殊不知恐怖的黑暗已經悄然逼近,毀滅已迫在眉睫!”
白袍人最後的話語頓時語驚四座,眾人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他這句話究竟是何含義,卻又不敢反駁白袍人的話。
:“首尊大人,您的意思是?”卡洛斯公爵問道。
:“千年易逝,窨王窺伺;紫月當空,血雨撒世;黑翼鋪展,下潰爛。這句流傳千古的預言想必大家都曾聽過,至於它開始於何時,又是出自何人之口卻無人知曉。然而你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句預言其實昭示著一場大災厄的到來,安定了兩千年的聖元大陸或許將在我們這一代人手中劃上終結的句號,那將會是全人類的災難!”白袍人壓低了聲音,讓最後幾句駭人的話語聽上去越發恐怖。
:“而你!”白袍人突然指向墨羽道,“或許將是化解這場災難的唯一關鍵!”
陡然提高的音量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一臉懵逼的孩子身上,寬闊的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就連卡洛斯公爵也吃驚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最的孩子。
:“首尊大人,這究竟怎麽回事?難道”公爵眉頭深皺,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些,但更多的疑問卻仍然縈繞在他腦海中。
白袍人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來,同坐在他身旁的墨羽麵對麵地對視著。
一個聲音忽地從墨羽內心深處響起,‘我能感受到存在於你體內的強大星力,那是你根本無法駕馭的力量,你也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存在對嗎?’。
墨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驚訝地看著老人,而對方卻也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這股力量古老而神秘,是最原始的星辰之力,看來是時候給你找一位好老師了’白袍人沒有話,可是一字一句卻都如烙印般傳入墨羽腦海。當墨羽猛然驚醒,白袍人卻已飄然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