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瑟蘭大公 二
瑟蘭輕笑一聲,用他那獨特的略帶沙啞的聲音道:“蒂雅伯爵別來無恙,我可不敢隨便擅闖您的大帳,朝野上下誰人不知伯爵閣下向來脾氣火爆,對待部下更是軍紀極嚴。雖然閣下的美貌讓我十分傾慕,可我還沒到不要命的地步。哈哈哈”
視線隨著瑟蘭的笑聲轉入帳內,昏黃的燭光在帳內搖曳,站在瑟蘭眼前的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這個女人大概隻有二十來歲,修長的身材襯托出了她那對傲人的雙峰,高挑的個子竟比一般的男子都要高出一個頭來,一頭亮麗的金色短發恰巧遮住她的眉宇。這個女人的五官極為精致,然而眉宇之間卻缺少了女孩本應具有的嫵媚嬌柔之氣,多了份男兒的陽剛與灑脫。
如果是素不相識的路人,她定會成為萬千男人爭相寵愛的對象。但是認識她的人卻都知道,蒂雅伯爵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便是榮譽與威嚴。
蒂雅·蓋拉多,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在羅普特國內早就已經家喻戶曉了。從她的祖母時便已經開始擔任神聖羅曼帝國的獅鷲騎士團大團長一職,到如今已經將近六十年的時間了。三代人的苦心經營讓帝國最為精銳的獅鷲騎士團早已經成了蓋拉多家族的私人財產。
與其他家族男人一脈相傳不同的是,蓋拉多家族自成立起便是由女人一手掌權,至今已有超過兩百年的曆史。也正因為此,在蓋拉多家族執掌騎士團後,團內的成員已換成了清一色的女子,雖然團內成員極少,但無一不是巾幗不讓須眉之人。
當末代皇帝去世之後,皇族羅曼一族也隨之勢微,獅鷲騎士團的去留問題成為了當代家主蒂雅·蓋拉多的首要任務。最終年僅二十五歲的蒂雅伯爵力排眾議,毅然決然地跟隨著她的導師凱多公爵去了北方。
在一係列的清剿行動後,蒂雅順利幫助凱多登上王位,正式脫離了神聖羅曼帝國的控製,然而殘酷的征伐讓整個國家都對蒂雅伯爵產生了畏懼,她的鐵血手段根本不像是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女孩能夠做到的。因此王國的臣民們也就給她起了一個令人畏懼的稱號‘冷血玫瑰’。
畏懼於她的權勢與手段,羅普特王國上層貴族中沒有人願意真正與她為友,唯有年邁的老國王凱多一直將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般悉心照料,兩人之間亦師亦友。而擁有獅鷲騎士團拱衛的羅普特王位再也沒有任何人膽敢覬覦。
:“哼!公爵大人還請自重,不知這麽晚了公爵大人深夜駕臨,有什麽需要本人效勞的嗎?”蒂雅絲毫沒有給瑟蘭任何情麵,冷若冰霜的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凱多重傷未愈,她正準備去照看一番,卻不想來了這麽一位不速之客。
:“閣下言重了。”瑟蘭找了一個靠在角落邊的凳子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道:“效勞自不敢當,如今大戰方歇,人馬勞頓,我本不願意來打攪你的,但是這夜幕下的聖洛帝都實在是太美了,如此良辰美景,身邊豈能沒有美女陪伴。”
瑟蘭饒有興致地看著站在他眼前的美人,仿佛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美妙絕倫的藝術品般。
:“瑟蘭,你鬧夠了嗎。”蒂雅冰冷地看著眼前男子,她的雙眸似乎快要噴出火來,森冷的殺機將瑟蘭牢牢鎖定,她可不管對方是何種身份,凡是侮辱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如果你是來鬧事的,那可就來錯地方了。”蒂雅冰冷的聲音傳來,“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閑扯,我問你,北境的一萬人馬你已經都帶來了嗎?”
按照瑟蘭的行軍速度,他所統帥的一萬大軍至少要到後才能趕到這裏,但如今他卻已身現帝都,這反而讓蒂雅心生疑竇。
:“哼哼,我也正是為了此事趕來這裏。”瑟蘭忽然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白玉雕琢的巧令牌,遞到蒂雅手中。
這塊令牌通體由熒玉雕琢而成,近乎透明的白玉之石上則用鵪鶉蛋般大寶石鑲嵌著一條張牙舞爪的紅色翔龍。
:“盤龍令!這”
蒂雅伯爵鄭重地接過這枚令牌,翻來覆去確認無誤後才將它又遞還給了瑟蘭。
盤龍令是羅普特王國大長老院的特殊象征,每當國家有重大的政治或戰爭決策需要頒布,而國王又恰巧不在國內時,便由大元老院審議,並通過盤龍令來傳達政令。
:“我已接到長老院線報,亞特蘭公國的瓦訥伯爵正率領著一支奇兵從側翼向我們攻來,預計今晚他們的先鋒就會抵達這裏,具體人數不詳。事情萬分緊急,而我那一萬人現在還在兩百裏外呼呼大睡呢,因此我才持盤龍令星夜兼程趕來將這個消息告知你,。”
瑟蘭一本正經地訴著事情的經過,簡直與此前的玩世不恭判若兩人。
蒂雅眉頭微皺,在營帳內來回踱步思忖著。雖然瑟蘭手中的那塊盤龍令確實是真的,但是她對這件事情仍舊是將信將疑。如今戰鬥剛剛結束不久,新敗的亞特蘭人又是從哪裏糾集一支數目龐大的軍隊向他們發起攻擊?這一切都似乎太過巧合了,但瑟蘭也確實沒有欺騙她的理由。
:“我看這件事還是詢問一下陛下最為妥當,沒有國王的禦令,我是沒有任何權利調動一兵一卒的。”蒂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她內心深知如今國王重傷昏迷,能否轉醒還是個未知數,更遑論得到他的手諭了。
但她卻始終對眼前這個戴著眼鏡、衣冠楚楚的男人難以信任,從內心中就否決了他的一切辭。。
:“伯爵閣下,請不要意氣用事,亞特蘭人隨時都會打來,一旦被前後夾擊耽誤了”瑟蘭還想解釋什麽,但這時一名士兵已經急匆匆地衝進了營帳。
:“稟報團長大人,大事不好了!”這名士兵大口喘著粗氣,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從他一臉焦急的神情便可以看出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