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醫生
“應該可以,你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我出去之後幫你聯係你父母吧。”
趴在地上的女孩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些害怕。
她說:“我的父母……他們是不會來救我的。”
“為什麽這麽說?”
“這是一個科學實驗,是一種新型的藥物實驗。會往我家裏頭打錢的。他們才不在乎我呢,隻要往家裏打錢他們肯定不會來救我的。”
“不可能吧,哪有這樣的父母。”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的。好了,我叫陳思安,莫林的,我是幼兒園老師。”
“哦,我知道了。他們這種行為是非法的還是合法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你沒有食物,是怎麽活下去的?”
“每天到一個點會有人過來給我打營養液。”
“太慘了吧……”
“是啊,慘吧!而且給我輸營養液的應該是個實習護士,她打針的時候特別疼,我真的受不了了。”
怪不得這裏的學生會說這裏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是那個一直等我的人我找不到了,怎麽辦呢……
當時該不會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吧?
陳思安既然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對這邊的情況應該會很了解。“思安啊,你知不知道這個牆裏麵有什麽?”
“磚頭。”
“不,不是這個。牆裏麵還有一層空間,你知道嗎?”
“還有一層空間?這麽科幻?”
“不是科幻,是真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麽可能出得去啊。你是怎麽上來的?這個是學校的實驗樓,一樓二樓還都是標本呢,你怎麽敢自己過來?”
我本來就是個鬼,難不成我還會害怕鬼啊?
不過這話我當然不能跟陳思安,會嚇到她的。
陳思安說:“你是我遇見過最膽大的學生了。”
他估計是沒有力氣了,整個人都趴在地上。
“是嗎?”
這個稱呼我是喜歡的。
陳思安說:“我遇見過很多大著膽子上來冒險的學生,結果我還沒有機會和他們說句話呢,他們就嚇跑了。唉。”
“是個人都害怕好不好?你在地上爬來爬去的,還是從陰影裏爬出來的。”
“我也不知掉那幾個藥物試驗的人是怎麽想的,非要把燈給關上,還要給我拴上鐵鏈,你說是不是……”
陳思安說到這裏突然沒聲音了。
“你怎麽了?”
陳思安一動不動。
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我該不會這麽倒黴吧???正好讓我碰見?不要啊!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醒醒啊!陳思安!我是能夠帶你出去的人啊!你不能現在死了啊!啊喂——這啥——”
陳思安突然抬起頭,用眼白看著我。
“你幹嘛!”
她嚇得我摔倒在地上,往後摩擦了幾米。
陳思安的眼珠好像是回不來了,就一直用眼白瞪著我。
突然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詭異的身影。
白色的。
“鬼啊!!!”
我轉身就跑。
那個白色的鬼說話了。這次是個男的。
“別怕。我是人。”
“你你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我一直都在這裏啊。”
那個人從陰影中出來,我這才看清他穿的是白大褂。
“嗨嘍。”我和他打了個招呼,“你你你……是不是想要嚇死我啊?”
“從哪裏來的冒冒失失的小鬼,”白大褂帶著一絲病嬌的語氣,“竟然這樣闖進來了。你這種做法是很危險的,知道嗎?”
“我還真的不怎麽知道呢。”我說,“是不是你綁架了她?”
“綁架?何以見得?”
這個白大褂長得還挺一般的,就是白大褂加了不少分。
“你把她拴在這裏,限製人身自由,可不就是綁架。”我指了指地上的陳思安。她依舊用鬼畜的目光看著我。
這表情我不害怕,但是我惡心。
白大褂手裏拿著一個筆記本,倒真的是個像模像樣的醫生:“我是救她的。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放著她到大街上去嗎?”
“她怎麽了?不就是翻白眼嗎。”
“可不僅僅是翻白眼。”白大褂說,“如果把鏈子解開,她自己跑了,還會咬人呢。”
“切。”
“不信啊?前段時間,就隔壁銀大的學生,不就有被她咬傷的嗎?”
“嗯?是她咬傷的?”
“是啊,本來是沒有這個鏈子的,後來她咬傷了人我才給她加上的啊。”白大褂一臉淡定,“話說你是怎麽過來的?不是被封了嗎?”
“貼個黃色條子就算是被封了?有什麽用呢?”
“說得對,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安個鐵門。”
“等一下,你要打電話也得我先出去吧。”
“到了我這裏,還想出去嗎?”
這話我怎麽聽著不大對勁呢?
說時遲那時快,我沒有給醫生炫耀他的計劃的機會就開始往樓下衝,誰知道這個醫生動作敏捷反應還快,拽著我的衣領把我拉回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聽見沒有!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小妹妹,你自投羅網可不能怪我。”
“你這人是不是精神變態啊?”
“我見過你,哦,是你,精神病院的小姑娘?”
這醫生難不成還是那個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
“本來選好的,你也要成為我們的實驗品,誰知道你自己逃走了,真是失算啊失算。不過現在你又回來了,看來我們有緣分啊。”
這個白大褂絕對是個心理變態,而且是一個自我感覺很良好的心理變態。
看來當年精神病院裏半夜的動靜真的是有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不過我已經死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必要害怕了。
聽了他的話之後我異常淡定,讓他繼續。
白大褂看我這個反應,自己慌了:“你這是個什麽態度?”
“我什麽態度?這話問你吧?我怎麽了?什麽叫我這是個什麽態度?”
“你怎麽不害怕呢?”
我把手腕伸出來,說:“把脈。”
“什麽意思?我是西醫,不會把脈。”
“那就摸摸我的脈搏好了。”
這次輪到我露出反派的微笑了。